第371章 一组数据
买衣服，这种事对于纪晨而言，并不是多么美好的回忆。
江灵筠每次逛街必带红眼特效，出去一次，恨不得要把整条街搬空的那种。
负责拎东西的，自然是纪晨了。
不过自从姐弟俩出名了以后，对方就很少大摇大摆的逛街了，基本都是网购。
姐姐平时还有cos的小爱好，所以时不时就会买一大包新衣服。
虽然都是便宜了他
像今天这样，一次一大群人出来买衣服是相当少见的。
江灵筠玩的好的闺蜜算来算去也就那么几个。
除了谢倩这个时不时断更的臭写小说的闲一点外，其他人诸如钟苒、顾子怡白洁她们都有固定工作，很少能全部凑到一起。
女人们一旦开始逛街，就会有说不完的话题，从审美到身材，从喜欢的穿搭到讨厌的造型，乐此不疲。
就连不合群的洛落时不时都会冷不防的插入话题，当然，基本都是讽刺江灵筠选的衣服不好看，老土之类的气死人的话。
姐姐自然不会惯她，直接反怼：“你成天打扮的杀手似的一身黑，懂什么潮流？”
“谁一身黑了？”
洛落高傲的将手揣在胸口，自己才不像江灵筠一样那么肤浅。
外衣是外衣的颜色，内衣是内衣的颜色，这就叫内外分明。
不过黑色的确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感觉很酷。
见凌初冬正红着脸在看一件白色的双拉链短款上衣，于是便凑了过去：“这件不适合你，你胸太小了，撑不起来。”
这件比较适合江灵筠，对方那种不知羞耻的身体也只能便宜这些不知羞耻的衣服厂家。
洛落小声嘀咕着，忽然发现凌初冬默不作声的走了，她连忙喊了句：“我帮你选啊，你跑什么？”
凌初冬这次没有理她。
“轻盈，你要不试试这件？”
另一边，凌秋韵正拿着一件修身的白色高领衬衣，走上前在李轻盈身上比划了几下：“我觉得这件挺适合你的，纯欲风，带着点知性的感觉。”
“我觉得也是。”
白洁推了推黑框眼镜，笑着道：“李总平时穿的基本都是衬衫，偶尔换换风格也挺好的。”
李轻盈接过衣服，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换。
她不是很想当着纪晨的面换衣服，在对方面前始终保持工作状态，其实是她用于自保的一种手段。
毕竟当初绝望之下说了那样的话。
不过难得出来一次，什么都不买等于是在浪费时间了。
她注意到纪晨正在另一边跟纪小青一起买衣服，于是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拿着衣服进了换衣间。
出来以后，立刻赢得了众人的惊叹。
“你们李总其实也挺有料的。”
洛落微微咂舌，她对着比划了几下，确定李轻盈的cup大概在c和d之间，大小比不上江灵筠，但配合着修长圆润的大腿，看起来真的非常养眼。
如果再戴上白洁的眼镜，应该就像是那种小说里的美女教导主任的感觉。
说话没人应。
一转头，却发现凌初冬又耷拉着脑袋走远了。
“灵筠，你看这件。”
几人夸赞了一番李轻盈后，柳婉凝提着一条黑色的镂空长裙走了过来，大方领，小腹、背部都是镂空的设计，整体风格性感而又成熟。
“挺好看的。”
江灵筠只是瞅了一眼，就知道这会是自家弟弟喜欢的风格，配上高跟鞋可以完成绝杀。
不过此时的她却没有什么试穿的心思。
眼神盯着另一边。
自打进店后，纪晨就一直站在纪小青身边，小姑娘选了许多衣服出来给他试。
这原本是属于自己的特权。
“之前是听初冬说纪晨有个妹妹，就是这个性格怎么说呢？成熟？”
凌秋韵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看着不远处的兄妹：“灵筠，你也挺不容易的啊。”
“小青平时不是这样的。”
姐姐摇了摇头。
她小时候就认识纪小青了，对方一直听话懂事，从来不让人为难。
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要怪只能怪纪晨的养父不当人，自己的女儿都狠心下手。
这边的纪晨，已经在纪小青的指使下换了四五套衣服了。
对方也不说好与不好，换完了这件换下一件，目光一直注视着他。
“这件跟我们学校的校服挺像的。”
纪晨拿起了对方挑选的灰色的小西装：“还穿？”
纪小青点了点头。
于是纪晨三两下将外衣脱掉，继而套上了这件衣服，背后紧绷绷的感觉。
“小了。”
他淡淡的开口。
纪小青随即对着身旁两眼放光的服务员招了招手，对方立刻识趣的换来了更大码。
等到纪晨穿好，她走上前，替他将衣领还有肩头整理了一下。
从对方的眼神中，纪晨能够看出些许的满意。
“所以，你占据着小青的身体，就是为了做这些我能问理由吗？”
纪晨坐了下来，抬头望向不远处正在买衣服的其他人。
“我的记忆不完整，这不全是我的意思。”
“你说的话很难懂。”
“”
纪小青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
“我也很难解释，你可以把我理解成一个综合的记忆体，同时承载着两个世界所有人的记忆，大多数都像是资料一样保存着，唯独有一个，很不一样。”
“纪潇潇？”
纪晨忽然的开口，让身旁的纪小青顿了顿。
片刻之后，她看向了纪晨：“你的大脑开发到什么程度了。”
“这不是多难猜的问题。”
纪晨淡淡的开口：“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会出现系统这么个东西，后来从刘玉华口中得知了纪潇潇的存在，从那以后，我的脑中经常会出现记忆的闪回。”
“那不是系统，而是生物芯片，当初纪潇潇研发出来的，你大脑里的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后一枚，是她在你婴儿时期亲自植入进去的，芯片会自动适应你的大脑，所以展现的形式也不一样。”
纪小青解释着，她用双手向后支撑着身体，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灯光。
“我也是其中之一，后来有人将我植入了纪小青的大脑，救了她的命”
“纪潇潇呢？”
“死了，但我也算是她，因为她在创造我时，将她的记忆也备份了进来，并且成为了我的主人格，所以，我就是她。”
纪晨没有说话，可眼神却冷峻了许多。
“你不信吗？”纪小青平静的问道。
“不，我信，因为这是相当合理的解释。”
纪晨的眼神依旧冰冷：“对于纪潇潇，我也有些了解，这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那就是你恨我？”
纪小青察觉到了他此刻的情绪波动，沉寂了片刻后道：“如果是因为你小时候的遭遇，我可以帮你杀掉你那还在监狱的养父。”
“不必了，这跟你没关系。”
“我说了，你可以把我当成是纪潇潇。”
“可是你不是。”
纪晨不再看她。
继而视线看向眼前的一片虚无：
“小时候的确恨，当时的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要遭遇这样的对待呢？为什么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被打的口吐鲜血呢？以前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会突然出现，替我狠狠的教训纪顺，将我和小青从地狱中拯救出来，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
“后来就麻木了，人一旦认清自己的生活，就会拥有超乎想象的忍耐力，我也很庆幸，在这段灰暗的时光里，认识了我真正的亲人。”
他看了眼不远处躲在衣服后面，此时正悄悄观察这边的姐姐。
“从血缘上看，她与你没有任何的亲属关系。”
纪小青想了会儿，继而冷淡的开口。
她还是不喜欢江灵筠。
“从血缘上看，你大概只是一组数据。”
纪晨已经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
“希望你说到做到，明天我要看到我的妹妹，纪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