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巨石那边的动作很快。
第二天，原本被海天传媒炒到徽博热搜第一条的陶泽言论便降到了第二的位置。
热搜第一条赫然写着：“你觉得《体面》好听吗？”
点进去，发这条徽博的，是徽博上另一位赫赫有名的音乐博主，韩菀。
现年五十四岁的她当过青歌赛评委，有着四十年的歌手经历，是国内最顶级的女中音。
由于长了张娃娃脸，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经常作为评委参加各种大型音乐节目。
给观众的印象是温和而又富有气质的宝藏艺术家，被观众尊称为国家队主教练。
她于早上七点先是发了这么一条，随即又在博文的下方补充道：“专业不专业的我就不说了，但是我真的非常喜欢这首歌，因为它让我找到了青葱岁月时的感觉”
临了还发了个羞涩的表情包。
下方的评论直接疯了！短短半天时间，便累积了几十万条。
“我也喜欢《体面》，看来我和韩老师一档！”点赞3万+。
“韩老师这么说，看来有故事啊，呜呜呜，我失恋了各位。”点赞2万+。
“楼上的要点碧莲，韩老师孩子比你都大了，说尼玛呢？”点赞5623。
“韩老师日常表情包，好可爱呀，嘿嘿。”点赞2万+。
“《体面》这首歌多好听啊，我听了哭的不要不要的，怎么现在网上黑子怎么这么多呀”点赞3万+。
“我只是个普通观众，我觉得《蒙面歌手》的六号歌手唱歌很能触动我，《体面》好听，你们可以喷我了。”点赞4万+。
“这么说韩老师和陶老师意见不一样了，怎么办，我不想看我最喜欢的两位音乐博主吵起来呀。”点赞1万+。
韩菀在徽博的关注有两千多万，是陶泽的一倍有余，两边截然不同的观点彻底将这次的风波推向了高潮。
不仅如此，放眼热搜排行榜的前十，居然有五六条，都是类似的热搜。
许多艺人纷纷站队，连续发博表示自己对《体面》的喜爱，以及对六号歌手的支持。
将海天传媒那些原本充斥着对《体面》和江灵筠攻击的博文全部顶了下去！
同时，在《蒙面歌手》的官网，还有企鹅视频的相关视频下方，也涌现出了大批网友。
他们将那些污秽不堪的攻击言论被举报删除，对江灵筠表演的称赞再次占据了主流。
到底是业界前二的存在，巨石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之势。
海天那边直接被一套组合拳给打蒙了，根本没反应过来。
已经提前被纪晨通了气的李轻盈趁势跟进，联合《蒙面歌手》节目组，又将江灵筠在第一期的现场炒到了热搜前十。
最终顶到了第三，与韩菀的那条徽博一起，将陶泽夹在了中央，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上。
而陶泽的那条视频下方，也开始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渐渐的有压制不住了的迹象。
大量看热闹的网友涌入评论区，各种冷嘲热讽。
“在？对于韩菀的言论你怎么看？”
“人国家队主教练都不敢说什么专业，你专业歌姬吧。”
“教授了不起啊，请问你有留下什么大作在市场上吗？”
“我倒不是多喜欢《体面》这首歌，就是看不惯这个陶泽，整天怼这个怼那个，搞得像自己很了不起一样。”
当然，陶泽的粉丝也没闲着，在海天传媒那边反应过来后，当即开始还击。
用的套路与之前大差不差，可这一次，他们就像是拳头打到了棉花上一样，始终无法奏效。
巨石不是彩蝶，这个公司的底蕴还在海天之上。
如果不是凌秋韵顾及同行之间的关系和颜面，不想扩大与海天之间的冲突，那这次出来说话的顶流，可绝对不止一个韩菀。
两边的水军在各大论坛上展开了激战。
海天传媒意识到了对手发生了变化，再不敢有面对彩蝶公司时那样的傲慢，可公关部努力了一整天，最终也没有能够改变整个局面。
不仅如此，杨瑛甚至连《蒙面歌手》最受欢迎第一位也保不住了，到了晚上八点的时候，江灵筠正式超过了她，并且很快便拉开了十万票的差距。
《体面》是一首火出圈的作品，之前在陶泽发博抨击这首歌的时候，大量江灵筠的自来水粉丝的声音被淹没在海天的水军潮里。
此时在巨石那边构筑的大势之下，他们的声音终于可以重见天日。
徽博热搜第四位“五年了，我还是很想她。”
发博的是个摄影师，他借着《体面》这首歌，讲述了自己与当支教老师的前女友相知相爱，最后又因为不可抗力原因分开的经过。
两人初中时就认识了，一张又一张的老照片，每一张或笑或哭，都有配上当时发生的故事，这些都是他和前女友在一起时，他拍摄下来的。
在某某地方旅游、第一次约会和亲吻、两人的生日、为了救养的柴犬摔折了腿
所谓镜头前面是从前的我们，在喝彩，流着泪声嘶力竭。
这句歌词放在他的博文里是如此的合适。
博主写了一段话，他认为自己和前女友分手无疑是体面的。
两边没有鸡零狗碎的争吵，没有互相伤害的撕逼，直到分手的那一秒，甚至现在，他都坚信双方还是互相喜欢爱慕着的。
这本来只是个分手的故事，可毕竟是在网上，挑刺的肯定有，不少人就阴阳怪气的表示，为什么这么喜欢对方还要分手呢？
博主最后一次回复，她前女友支教的，是个名叫玟川的地方。
五年前的512不可抗力让他们最终分开。
当姐姐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她哭的肝肠寸断。
被纪晨抱着哄了很久，才缓过气来，红着眼睛打了好长一段字，祝福博主还有他的前女友在两个世界都能找到各自的幸福。
“唉，这个世上也是有爱情的啊。”
白洁叹了口气，离过婚的她对于感情这种事已经绝望到近乎麻木的地步，可看到这个故事，依旧会感到触动。
旁边的李轻盈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手中的平板，时不时会接一两个电话，言语依旧清冷，简洁。
已经快十点了，彩蝶公司的总裁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在巨石的帮助下，海天传媒的一波波攻势被化解，可还远远没有到能松懈下来的地步。
彻底进入工作状态的李轻盈已经快两天没有合眼了。
接过身旁递过来的咖啡，她稍稍抿了一口，立刻皱眉道：“怎么放了糖？”
一抬头才看见不是秘书，而是纪晨，她脸色稍缓。
“李总喝咖啡不喜欢放糖吗？”
纪晨语气轻松，正要从对方的手中将咖啡拿走，谁料李轻盈虽然皱了皱眉，但还是慢慢的喝了下去。
直到全部喝光，她才将空杯子递还给他。
平淡的解释道：“我不喜欢浪费东西。”
这倒是让纪晨有些没想到了，李轻盈居然还是个勤俭持家的性格。
“以前家里并不富裕”
似乎觉察到了纪晨的疑惑，她那冷艳的脸上难得显现出些许情绪波动：
“我小时候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他们是本分的工人家庭，从小就教导我节俭是个好习惯。”
纪晨这才想起来，姐姐曾告诉过他，李轻盈父亲因为原配不能生育，所以他在外面找了其他女人，也就是李轻盈的母亲。
李轻盈的外公外婆得知此事后大怒，对自己女儿给人当小三的行为深恶痛绝，将李轻盈父亲送上门的钱全部扔到了大街上。
两位老人把李轻盈养在身边，直到她大学快毕业的时候，父女俩才正式相认。
或许是从小到大缺乏父爱和母爱，才导致李轻盈的性格格外要强和自立吧。
“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没事就先回去吧。”
她扫了眼沙发上的江灵筠：“感冒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了。”
“昨天被臭弟弟照顾了一天，今早起来就好的差不多啦。”
姐姐吐了吐舌头，想起昨天临睡觉前被纪晨亲了一口，此时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李轻盈推门离开了，白洁看着她的背影，幽幽的感叹道：“这次多亏了弟弟君，如果不是你说动了巨石，这时候彩蝶应该已经落败了。”
她无奈的笑了笑：“也许你说的对，让筠筠留在彩蝶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如果她在更大的公司的话”
“说什么呢白姐。”
江灵筠一把抱住了白洁，边挠她痒痒边不满道：“可是我就想待在彩蝶呀，你，李总还有赵姐她们，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照顾我了，我可舍不得离开你们。”
当初她被封杀的时候，是李轻盈给了她一纸长约，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也是白洁她们伸出了援手。
姐姐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这一点纪晨十分清楚。
“随她吧，反正李轻盈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饿死，不是吗？”
他笑着打趣道。
“哼。”
姐姐偏过头不去看他，昨晚的偷袭之仇她可还没忘呢。
得找个机会亲回来。
“等一下，好像这个陶泽又发徽博了。”
两人斗嘴的功夫，白洁又瞅了眼热搜，就在刚刚，陶泽一连发了数条徽博。
他避开了与韩菀的直接对话，内容依旧是对《体面》和江灵筠的批驳。
并且再一次详细阐述了自己不喜欢这首歌的原因。
另外否认自己与八号歌手认识，只是单纯欣赏对方的唱功。
最后声称自己被网暴了，要与这股邪恶势力斗争到底。
“脸都不要了这人。”
白洁冷笑了一声，最先开始发动水军抹黑造谣攻击江灵筠的，不正是这人背后的海天传媒吗？
现在落了下风，就说自己被网暴，实在是有点好笑。
“不用管他，这次有人专门对付他了。”
纪晨没有兴致再看这人的胡乱攀咬，因为凌浩然那边，准备了一手无敌的最终杀招。
今天上午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而电话那头的人物，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海天传媒，总部大厦。
杨瑛正坐在总监杨建洲的办公室里，眼瞅着对方疲惫不堪的面容，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
“已经没有办法了吗？”她开口问道。
杨建洲微闭着双眼，轻轻摇了摇头。
两人是二十年的朋友，他向来不会在杨瑛面前说谎。
“不知为什么，巨石忽然掺和了进来，他们的渠道比我们公司多，上面不想跟巨石产生大的冲突，所以到此为止，公司不会再投入一分钱了。”
“我不服。”
杨瑛的声音带着倔强。
就在昨天，局势还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谁料一天不到，就彻底反转了。
被江灵筠这个新人踩在脚下，她感觉十分的屈辱。
“公司在想别的办法，毕竟彩蝶那边也不是铁板一块，阿瑛，你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杨建洲耐心劝慰着：“对方不可能每次都能拿出质量那么高的歌曲，你后续还有很多期节目，还有大把的机会。”
“我看见陶泽还在发徽博呢，他还没有放弃。”
杨瑛咬了咬牙，忽然眼眶一红：“建洲，你让公关部再试试，实在不行，我可以自己掏钱。”
其他地方倒也不说了，她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江灵筠在《蒙面歌手》官网上的排名压过她。
“真不是钱的问题”
杨建洲头疼无比，他摁着自己的太阳穴，最终耐不住对方的恳求，无奈的点了点头。
拨通了公关部主管的电话：“小刘吗？我，杨建洲，关于那个排名，你”
只是说了几句之后，他的表情忽然变了，声音也大了几分：“你再说一遍？”
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声响。
杨建洲打开自己的电脑，快速的敲击了几下键盘，在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后，他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杨瑛的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看着对方放下电话，她当即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有再必要公关了，已经结束了”
杨建洲面色灰败。
杨瑛紧跟着过来，只是看了屏幕一眼，她就彻底惊呆了。
此时此刻，徽博热搜榜的第一条，已经从那个“你觉得《体面》好听吗？”变成了另一条。
“上世纪文艺工作者谈文艺观。”
与陶泽的那条类似，这是一条视频。
视频的主角，是个两鬓斑白，眼神极为锐利的老者，他坐在沙发上，像极了一只老狮子。
采访是单方面问答的形式。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鉴于网上某些音乐博主对《体面》等新兴流行歌曲的批驳，说不喜欢这首歌的形式，曾从事文艺工作多年的凌台长您怎么看？”
面对询问，凌徵的嘴角挂着冷笑：“这个问题我不用回答，因为我国最早一批的领导人就有过定论。”
接下来的话他几乎一字一顿。
“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的，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听见这句话后，杨瑛的脸色煞白一片。
附上灵感来源，江灵筠的cos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