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玉龙雪山
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速行驶着,一路向南。
来滇南这么多天,第一次有心情隔着车窗去欣赏这个地方的风景。
山是高山,层峦叠翠,近处是深深浅浅的绿,远处是云遮雾笼中看不清全貌的黛青。
我的老家云山县也地属山区,但云山的山海拔大多没有这里的高,也没有这里的密集。
好长时间没回云山了,好长时间没有去给四舅奶奶和秀才爷爷上坟了,望着窗外的风景,我暗暗决定,这次回去后先抽个机会会云山一趟。
我正望着窗外近处的景色发呆,坐在我前面的连若薇突然惊喜的叫了起来:“你们看,雪山!那前面是雪山!”
我抬头,顺着连若薇手抬起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远远的黛青色的山岚后高高耸立出一座雪白的山峰,在碧蓝的天空下如晶莹的玉屏,秀丽壮观。
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传说中玉龙雪山可是滇南有名的神山,没想到竟离我们这次来的地方不远,只可惜近在咫尺却擦肩而过了。
坐在副驾驶位的姜队长回过头来,望着我们笑道:“那的确是玉龙雪山,离我们清泉不过一百来公里,下次你们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转转,到时候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作陪!”
说着姜队长开始滔滔不绝的给我们讲述起关于玉龙雪山的美丽传说。
当时我们都只是听着姜队长的讲述,各怀心事的笑着没接口,这次来滇南的记忆实在不是太过美好,考古队几十人只剩下张教授一家还能活着回去,就连有上千年修为的白夭也元气大伤。
大概只有郝敬德和冬子收获颇丰,郝敬德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钱志奇,冬子死而后生莫名其妙成了地阶高手。
没想到的是,姜队长随口一句邀请竟一语成谶,一年后,差不多是相同的时间,我们这群人会再次来到滇南,真的进了玉龙雪山,遇到更多神奇的事情。
当然,这都是后话。
不过两三个小时的功夫,车就到了滇南省城,直接开到了省城大队。
西南部尊者天师已经接到消息等在省大队了。
我们刚下车,一个站在大楼门口的人就抬脚朝我们迎了上来。
那是位瘦高个子,近两米三的身高仿佛被人拉扯了一般,又细又长,可能是因为个子太高,他的被看起来稍稍有些弓。
马脸,却梳着最不适合他这个脸型的发型,耳朵两侧的头发都剃得极短,几乎能看到头皮,头顶的头发却又蓄得很长,全部梳向后脑,几乎垂到了肩膀上,看起来活像是马后脖处的鬃毛。
他的眼睛很大,且十分晶亮,漆黑的眸子仿佛一眼看不到底。
见到我爸爸,马脸高个子十分激动的张开双手就要上前跟他拥抱打招呼,谁知道我爸爸抬手就祭出一团血红色冰冷的红莲业火出来,二话不说就朝他的身上打了过去。
马脸高个子侧身避过,随手用真气结出一层浅灰色的屏障出来,红莲业火回旋着攻击他时,直接撞在那道屏障上。
红莲业火化成细碎的血红色闪光点散开在屏障上,瞬间凝结出一层薄冰,如同一道开满血色红梅的屏风一般,隔在我爸爸和马脸高个子面前。
我爸爸抬手就要用从郝敬德那里学到的移山诀去劈那屏风,被陆逍鸿眼明手快的拉住。
“萧叔叔,是自己人!”陆逍鸿凑在我爸爸耳边轻声提醒道。
“自己人?”我爸爸疑惑的望了陆逍鸿一眼,指着那人道:“你看他长得怪模怪样的给自己弄得像个马精一样,肯定跟那个妖人一样不是个好人!”
马脸高个子在红梅屏风另一头怔了怔,随即一股怒色染上了脸颊。
“萧寒,你骂谁是马精呢!”马脸高个子怒吼了一声,撤掉化成屏障的那道浅灰色真气,红莲业火凝结成的血红色细碎冰晶瞬间落在地上,发出一阵脆响后迅速隐没进水泥地里。
“姓陆的小子,你让开!”马脸高个子显然认识陆逍鸿,愤怒之余,还不忘叮嘱了一声。
“马尊,萧尊他……”陆逍鸿无奈的望了一眼那马脸高个子想要解释。
原来这人真的姓马。
“哼!”马脸高个子冷哼了一声,抬手一掌就朝我爸爸劈了过去。
我爸爸也飞快的抬手接招。
两道掌风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擦着陆逍鸿的脸颊而过,陆逍鸿只好无奈的松开我爸爸的手,退到我身边。
“这个人是西南三省的尊者天师,叫马强,跟萧叔叔是很好的朋友和战友,他伤不到萧叔叔的。”陆逍鸿怕我担心,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没说话。
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我爸爸现在毕竟基本没有了过去的记忆,行事有疯癫难测,难保手下没有轻重最后跟这个叫马强的尊者天师真的打起来。
望着我爸爸和马强的动作,我忽略了陆逍鸿说的马强伤不到我爸爸这句话。
否则我就真的从一开始就跟陆逍鸿一样站在一边当武打大片看了。
可惜我没听到那句话,导致我提心吊胆、目不转睛的望了他们半个多小时。
半个小时里,我爸爸和马强完全将省大队的院子当成了他们的操练场,不知劈断了几架路灯,打碎了多少盆景观植物,又将省大队的水泥地面打出多少深坑。
一时间,掌风带起大量沙石和叶片,如同龙卷风过境。
很快,远远的就围了一大圈穿着制服的人看热闹,还有四个身穿黑衣服的人,一见到陆逍鸿和连若薇就过来亲切的打招呼,听他们的口气也是四名天师。
我抬眼扫了一眼,那四个人都是地阶二品的修为。
他们跟陆逍鸿打过招呼后,也不去管自己正在打斗着的两位长官,忙着跑上跑下给我们拿矿泉水和饮料。
看他们那样子,我爸爸和这位叫马强的尊者天师打架应该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我心里稍稍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