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古老的台词
时间过得越久，疼痛感也越强。
原本只是刺痛，后来变成了刀割。
威利再也忍不住，不由得张嘴大喊。
可是他并没能喊出声，反而让更多的药水顺着喉咙灌入了胃里，导致内脏的疼痛更加剧烈。
威利在刚开始时还只是轻微颤抖。
过了一会儿就变成了极度忍耐的扭动和抽搐。
最后，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挥舞起来，双拳用力砸击着两侧的石壁，石槽下的地面也因为震动而出现了龟裂。
当他因剧痛而意识模糊时，出于本能反应，全身各处瞬间覆盖上了一层斗气，隔开了与药水的接触。
这也让全身的痛感有了一丝缓解。
就这样过了将近三个小时，威利的斗气慢慢耗尽。
当他再次与药水直接接触时，痛感猛的提升，并逐渐深入到骨骼当中，到最后就像是全身的骨头被碾碎一般！
威利的意识也因此变得狂乱，双拳挥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可他却始终没有离开石槽。
那些被他甩到外面的粘稠药剂，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全都自动沿着石壁游回石槽之中。
房间里不断传出巨大的敲击声！
一直持续了五个小时才渐渐停下来。
安东尼走近一看。
威利就如一摊烂泥一样躺在石槽里，早已因为力竭而昏了过去。
看着他依旧微微抽搐的红肿双臂，安东尼虽面露不忍，语气却十分坚定：
“孩子，要想拥有水术士的力量，就要先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等到石槽里的药水全部被吸收，安东尼随手召唤出一股水流。
这股柔和的水流托着威利回到房间，将他轻轻放到床上。
临走时，将他身上的汗水也一并带走。
水流随即又来到对面房间门口，快速冻结成一颗冰球，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便立刻化作一团白雾消散在空中。
在敲门声响起后，房中卧室的水池表面慢慢浮现出朵丽丝的身影。
朵丽丝浮出水面，拿起放在池边的长袍套在身上。
经过几天的休息，她原本苍白的皮肤已经恢复到正常的淡粉色。
等双腿幻化完便走到门前。
打开门往外一瞧，走廊里并没有人，只有对面房间的门敞开着。
朵丽丝心中一喜，连忙冲进威利的房中。
走进卧室就见到威利正毫无遮盖地躺在床上。
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她顿时愣在原地。
这种场面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
她死死盯住威利强壮魁梧的身躯，瞳孔不断伸缩着，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淡粉色的小脸儿变得通红，鱼鳍形的耳朵开始毫无规律地抖动，两腮至锁骨的皮肤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波浪。
同时，一股浓郁的甜香带着淡淡的海腥在屋中弥漫开来。
朵丽丝转身关好门，将身上唯一的一件长袍扯掉。
走到近前，只见威利正由于疼痛的余波而紧皱着眉头，脖颈处也有青筋绷起。
朵丽丝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神色渐渐恢复正常。
她连忙从旁边拿来一张兽皮毛被，盖在自己和威利身上。
朵丽丝躺在威利身旁，手指轻柔地摩挲着他的眉宇，口中哼唱起人鱼的歌曲。
柔美动听的歌声在房间中回荡，芬香迷人的气息在毛被中盘旋。
另一座大殿中，老术士安东尼正站在杰拉德的塑像前静静沉思。
老人似有所觉，目光移向威利的房间，不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随即拿出一张雪白的手帕，开始在雕塑上轻轻擦拭起来。
而昏迷之后发生的事，威利并不知晓。
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这次治疗终于在剧痛的陪伴下结束了。
虽然整个过程痛不欲生，但他依旧凭借自身的意志撑了下来。
可是安东尼却告诉他这只是刚刚开始。
后面还要连续几次，直到将他身体里所有的水元素全部融合完成。
再次看到水池里的粘稠液体，威利心中没有任何恐惧，有的只是心酸和无奈。
是的！
有时候，他都要忘记自己也是一名拥有系统的穿越者了。
在进入石槽之前，他突然在心中问道：
“蓓丝特拉，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蓓丝特拉哼了一声，说：“你想听什么？”
“不是我想听什么，而是你应该告诉我什么。”
“无可奉告！”蓓丝特拉回了一句便不再出声。
既然蓓丝特拉不愿说，他也不再继续问下去。
有的东西，比如特定的规则和信息，他可以强行让蓓丝特拉提供给自己。
可有些事必须蓓丝特拉愿意说才行。
哎！
看来还是没到时候。
威利紧咬着牙，快速躺进石槽里。
这一次，他要保持意识清醒，全程不用斗气护身。
当剧烈的痛感迅速袭来时，他在心中开始默念起那两句古老的台词：
“心若冰清它强任它强”
任由锥心腕骨的痛楚席卷全身，威利没有做出任何挣扎，而是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俨然一副开摆的模样。
这样的效果似乎非常不错，他竟然硬生生地撑了下来，全程都没有昏迷。
而且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这次的痛感比第一次明显减轻了许多。
原本10个小时的融合过程，也因此减少到了5个小时。
融合结束，石槽干涸。
威利脸色苍白，颤抖着站起来，皮肤表面只剩下一层带着油光的汗水。
安东尼用手指对着威利一点。
一大股纯净的水流从威利脚底升腾而起，裹着他旋转了几圈，然后带着所有的汗水冲出了房门。
“谢谢您，安东尼阁下！”
威利道了声谢，开始缓慢地穿衣服。
“不用叫我阁下。”安东尼笑着说，“你是杰拉德的侄子，而我是杰拉德的老师，从今往后你就和朵丽丝一样喊我爷爷吧！”
威利有些受不了老人殷切的目光，只好喊了一声：
“安东尼爷爷！”
老术士高兴地笑着：
“好孩子，从今往后你也是元素圣殿的一员了！”
听到安东尼的最后一句话，威利不仅没有感觉到喜悦反而心生警觉。
他随即挤出一丝笑容，说：
“安东尼爷爷，其实我对这里还不太适应……所以……”
“没事，你很快就能适应了！”
安东尼突然洋溢起某种狂热的欣喜，
“当你身体里的水元素完全融合时就能明白！”
“这个地方，这座圣殿，是多么适合你！”
呃！
安东尼的神情让威利有些无言以对，他本人对类似的崇拜和狂热都不太感兴趣。
他能够理解安东尼对杰拉德的思念，也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多一些亲人。
当然，他也很感激安东尼愿意为自己治疗。
但是目前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