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
《田园生活》的节目录制地点, 一般都会选择在偏远的乡村。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状况,节目组全程都会安排一位医生带上急救箱同行。
一般情况下,这位医生就是跟来打酱油的, 顶多处理一些小伤小病。
比如傅苏割破手这种事,就属于小伤的范畴。
拇指上的伤口长度只有一厘米左右,深度也仅限于割破表皮而已, 用碘伏消下毒, 再贴张创可贴就ok了。
医生为傅苏的伤口贴上创可贴时, 关曜站在一旁,连环炮似的一问接一问。
“这样处理一下就行了吗?要不要打破伤风针?会不会细菌感染?万一得败血症怎么办?”
傅苏感觉这死家伙又犯贱了,一点小伤夸张成这样子, 当他是吓大的吗?
“喂, 你没事吓唬我很好玩是吧?”
关曜一脸无辜又认真的神色:“我不是想吓唬你,我只是指出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医生, 你确定不需要加强处理吗?”
“这种外伤伤口比较小,只是表皮伤, 不需要进行特殊治疗。破伤风杆菌属于厌氧菌, 只有在无氧环境下才能生存,像这种比较表浅的小伤口,破伤风杆菌是不可能生长繁殖的。”
医生如此专业的回答,关曜听完后总算安心了, 满意地不再发问。
傅苏杀鱼杀到一半受了伤,虽然只是小伤,但是关曜果断把他划入了伤员的范畴。
“算了,你别干了,伤员就一边歇着去吧,这条鱼我会收拾的。”
对于那条害得傅苏割伤了手的鱼, 关曜可是半点没客气地大开杀戒,它在傅苏手里挣扎求生了那么久,落到他手里很快就死翘翘了。
郑曼和顾盼看到这一幕后,都跑过来找关曜当“外援”,也想让他帮忙杀鱼。
他正好气还没有出完,继续对着那两条鱼大杀特杀。
就这样,剩下的三条鱼也全部死在了关曜手里。
它们到死都不明白,其实这位大帅哥不是为了要吃它们才杀它们,而是为了替傅苏报那一刀之仇。
这天的午餐很丰盛,霍大叔下厨做了一碗红烧笋片和一盘清炒蕨菜。
黎大叔则全权负责那五条鱼,两条清蒸,两条红烧,一条糖醋。
因为鱼足够新鲜,这三种烹饪方式做出来都美味可口。
六个人里头有五个人都吃得不亦乐乎,只有关曜连筷子都不伸一下。
顾盼留意到了这一点,含笑询问:“咦,关曜你怎么不吃鱼呢?这几条鱼都是你杀的,可不能白辛苦一场啊。”
“你们吃吧,我不吃鱼。”
黎彦嗜鱼如命,一脸理解无能地问:“你居然不吃鱼,为什么?”
“我不吃淡水鱼,刺太多,吃起来太麻烦。”
霍启博建议:“你可以吃鱼腹处的肉,只要把大的骨刺挑掉就行了,没有小的细刺。”
“不用了,你们爱吃就多吃一点吧。”
傅苏一向爱吃鱼,尤其爱吃那条外酥里嫩,酸甜可口的糖醋鱼,活像一只馋嘴猫似的吃得津津有味。
“黎叔你做鱼真是一绝啊!这个糖醋鱼太好吃了!味道一级棒。”
关曜看得很是好奇:“有这么好吃吗?看你吃得我都有些馋了!”
“真的很好吃,不信你尝尝。”
傅苏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却让关曜打破了自己多年来不吃淡水鱼的惯例。
他尝了一口糖醋鱼肉的味道,感觉还不错,比想像中要美味。
虽然糖醋鱼的味道挺好的,但是关曜却没有再吃第三口。
因为傅苏很爱吃,所以他不想跟他抢:我多吃一口,他就要少吃一口,算了都让给他吃吧!
傅苏吃到最后时,连鱼头都夹进碗里啃得一干三净。关曜有些失笑地想:他还真是属猫呀,居然这么爱吃鱼。
这期《田园生活》的节目录制在午餐后就差不多结束了。
最后是三位飞行嘉宾各自接受节目组的短暂访谈,大致聊了聊自己参加这档综艺节目的种种感受。
顾盼和傅苏说得大同小异,无非都是初次体验农村生活的种种新奇之处,以及感慨干农活的辛苦与不容易。
唯有关曜不走寻常路,对着镜头表示这趟东北农村之行比在马尔代夫度假还要好,感觉棒极了。
导演听到这样与众不同的感受,忍不住问了他一个问题。
“是吗?能具体说一说好在哪里、棒在哪里吗?”
好在有傅苏当队友,棒在白天可以跟他同进同出,晚上可以跟他同床共枕——当然这么私人的原因绝对绝对不能对外公布。
作为一个高智商复合型人才,关曜既耍得了贱、卖得了萌,也扮得了文艺,装得了深沉。
他只思索了不到三秒钟,就说出了一大堆文艺深沉范儿的理由。
“一切都很好啊!宁静的村庄;优美的风景;淳朴的人土风情;纯粹的乡间生活;我们在这里可以回归生活本身,体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种简单又充满乐趣的生活。你说是不是比单纯地躺在马尔代夫沙滩上度假要棒多了?”
一番话说得跟诗朗诵似的,把导演忽悠得不要不要的。
“你说得太好了!这就是我们做这档节目的初衷所在。”
节目录制结束后,六名艺人照样乘坐三辆商务车前往机场。
他们将按照各自的行程安排,分别前往不同的城市。
路上要走五个小时,傅苏上车就戴上眼罩开始睡觉。
明星的工作十分忙碌,睡眠时间像海绵一样经常靠挤,基本上都会抓紧时间在车上睡觉。
这辆商务车最舒服的座位在第三排,两张独立的按摩椅可以调成半躺模式,让人躺下去好好休息。
傅苏和关曜理所应当地占据了这两张座椅,两名助理vi和阿昆坐在最后一排。
傅苏调低椅背躺下睡觉后,关曜很快也把自己的椅背调成同一水平位置,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车厢的空间有限,两张椅子挨得很近,近得让关曜感觉自己和傅苏仿佛还一起躺在那张土炕上。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轻而浅地盘旋在耳畔。
关曜闭上眼睛,像聆听小夜曲般静静听着耳畔的呼吸声,不无遗憾地想:可惜节目只录两天,如果能多录一天就好了!那样就能跟他一块多住上一晚了。
那间简陋的厢房,那张简朴的土炕,绝对是关曜有生以来住过条件最差的屋子。但是因为傅苏的存在,却让他住得乐不思蜀。
虽然在三次元里,暴君关曜已经跟男宠傅苏有过各种亲密接触,但是三次元里,关曜还是头回跟傅苏同居一室,同床共枕,这样的经历实在太难得了!
睡眠模式中的傅苏,在熟睡中无意识地挪动一下身体,搁在扶手上的右手往外伸展了一下,越界来到了关曜的地盘。
关曜的左手也搁在扶手上,傅苏的右手越界而来,恰好压到了他的左手腕。
他微微掀开眼帘一瞥,果断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其实他根本就睡不着,全部心神都在感知着一件事——左手腕处传来的肌肤触感。
傅苏温热柔软的掌心,如雏鸟般静静卧在他的手腕上。
他就像被人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得格外轻格外慢,唯恐动一下那只手就缩回去了。
似乎这个姿势睡得很舒服,傅苏后来没有再挪动过身体。
关曜也没有,虽然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让他全身渐渐开始发僵发麻,但是他始终动也不动地承受着压在左手腕处的那只手掌。
真是一个甜蜜的负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