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左右为难的选择
“大人，我想你应该是早知道贵公子是被诅咒，才来找我的吧？”
“你也肯定了解过苍山，像公子这种犯了杀孽被诅咒之人，是上不去的，而我，若没苍山大长老允许也不准私自离山。”
“这一路上还没遇上来碰瓷的，没曾想到大人这里，却让我左右为难。”
这楚吉表面上看着憨厚，可他心思却藏得很深，直到现在，他也没说实话，不然，楚翊腿上的火蛇怎么一个劲的朝他吐着蛇信子？
我估计，这施咒人十有八九跟他认识。
“你若是能把施咒者找来，楚公子这病或许还能治，若找不来，那基本没戏，楚大人知道，我们苍山派规矩森严，特别是对圣子立的规矩，你们先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我。”
我推门走了出去，深舒了口气，这种事情是我第二次干，第一次干是因为救了不该救之人，足足被关在关龙殿跪了一个月。
那次差点把我跪残废了，休养了三个月多月才调整过来。
何况这一次，这个人可比之前那个人犯的事情可严重多了，难怪苍山派会对圣子这么严厉，若真让圣子为所欲为，估计这世界会乱套了。
“爹，怎么办？要是把他找来，把我们做的事传到朔京，我们可就完蛋了”楚翊虽想救自己，可也想拥有这荣华富贵，若没了这些，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楚吉可不这么想，他家一儿一女，女儿被人害死，如今还就他一根独苗，只要他儿子能活，楚家的香火就断不了。
“孩子，圣子说了，可以救你，爹本来时间就不多，以后这个家全靠你，你可要把楚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爹，你不能这么说。”楚翊慌了，想要安慰他爹，却不知如何开口。
“爹，他们苍山派九长老不是来了么？你找他治，他医毒双绝，一定会治好你的。”他突然想起着苍山的九长老是跟圣子一起下山的。
楚吉深知陈九为人老滑，陈九看着不过三十左右，实际已经年过半百，比自己还大几岁，他刚刚那些计两没满得过这十几岁的圣子，又怎么可能瞒得过陈九。
而且这么多年来，他可从没听过陈九给杀过人的人治过病，治死还差不多，即便是皇帝，陈九也不会救。
当年东惠帝病重时，派人来请过他，他一句话回给了请他的人，也就是现在的东兰帝，说，“以前发过毒誓，不救手上有人命之人，若违背誓言，断手断脚，从此永不从医。”
当时东兰帝被他吓得不轻，这誓言可真是毒誓，哪有人对自己发如此毒誓的。“断手断脚”也能说出口。
也就是说，即便把他强行押回京中，他不医还是不医，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没用。
东兰帝无功而返，东惠帝等不到他请医回去，在他回京的路上就落气了，他气得不轻，把东惠帝的死全归结于苍山派见死不救，登基前几年做了不少针对苍山的事，直到新选圣子出来才缓和了不少。
楚翊听他爹这么一说，也瞬间明白过来他爹为什么不找陈九了。
“那圣子呢，爹，我看他比较好说话，若是求求他，他会救你的。”
“他？楚翊，圣子不懂医术，善用巫术，我若求他，是让他把我弄成个行尸走肉的人偶么？”
“而且，他到底行不行，会些什么，我们尚且还不知。”
楚翊有些失望，说了半天，一个问题也没解决。
若把那人请来，那人肯定恨不得吃了他父子俩的肉喝他父子俩的血，可当时他怎么知道那女的怀了他的孩子？
而且他后来为了报复他，跑到府上拦住他爹去南水道救灾，他爹让人把他架了出去，哪知，摔断了他的腿。
没过多久，自己也就患了腿疾，而他爹本就身患绝症，虽表面看着无碍，一旦发作将命归于西。
他即便现在悔恨当初，也为时晚矣，而且当时去救灾时，那南水道决堤，死了不少人，这要是被曹文君一行人知道了，皇帝还不得派人下来追查此事？
我回到屋内，没多久楚吉就派人过来，说明天去请那施咒之人。
那人走后，陈九又来了，他把门关上，走进来倒了杯茶喝，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人到我这里还真是熟门熟路，像自己家一样，“找我什么事？”我锤着自己的腰，这些天舟车劳顿的，腰有些酸疼。
“今天楚吉单独找你聊什么了？”他直奔主题，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我扫了一眼他的脸色，还好，如往常一样抑郁阴冷，在常人看来他是活菩萨，在我看来就是笑面虎，一不小就会对你露出獠牙。
“让我救他儿子。”
“救么？你可知楚吉得了绝症？”
“不知道，我让他们把施咒者找来，如果行，那就救，如果不行那就不救。”对于这件事，我本就不想多管，要不是为了给自己挣名声，也不会……。
他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么，说道，“你可知现在整个固县都知道了你要救他儿子？”
我心头一惊，这事怎么传得这么快，这两次接触，都没有其他人在场，这消息……。
不可能，他怎么会把这件事传出去，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人卖了，还被人卖得这般彻底。
“是不是很不能理解？”
“其实很简单，他先找人诋毁你，再在众人面前捧着你，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你请求别人都做不到的事，而这事你却擅长，但别人又没见过你出手，对你擅长的事保持着怀疑。”
“他儿子名声不好，但你拒绝了，说明你心虚坐实了你没真本事，若你答应了，你就是救了一个坏人，而你的名声就此被毁。”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陷入两难之间吗？”
“为什么？”我望着他，想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把事情传播出去，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该如何选择。
“因为你一件事儿也没做好过。”他的一句话扎在了我明台处，一下点醒了我。
我愣愣的看着他，第一次在他面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