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逃不掉
我被他绑了起来，捆在床上，用被扯烂的衣服塞进我嘴里。
等他捣鼓得差不多了，才放开了我，对我道，“想要保他们的命，你知道该怎么做，你若想不开，我可以拉着他们给你陪葬。”
他把一套水蓝色的衣服扔了过来，“新的，换上，以后若再敢穿其他人的衣服，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撑起身，一阵无力感袭来，他嫌我动作太慢，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我来，看你笨拙的样子。”
穿着他的给我的新衣，我用尽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营帐。
“陆缘，陆缘……，”刚躺下，外面就传来小花的声音。
我实在无心回应他，喉咙里还充斥着其他味道，时刻提醒着我刚刚都发生了些什么。
还有……地方的东西…………让我感到耻辱。
他走了进来，见我大白天的捂着个被子，摇了我两下，“陆缘，我找到办法治了。”
“嗯。”我轻轻嗯了一声。
“你怎么了？快起来帮忙啊！”他继续推搡着我。
“我有些不舒服，好像是感冒了，你先去忙，我睡一会儿就过去。”我努力的找着借口。
“不会是你也被感染了吧？”他有些担心，扯着我的被子，“让我看看。”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出去，”我有些烦躁，语气突然变重了些。
“那你好好休息。”他没有再逗留下去。
等他走后，我再也忍不住，泪水横流，抱着被子哭了起来。
直到傍晚，红衣祭祀来帐篷里叫醒了我，说敬神仪式就要开始了，让我准备准备。
好在他们给我打了桶水，让我洗了个澡，有些犹豫的穿上新衣，来到了空旷的林子里。
祭祀仪式结束后，陈九来了一趟，他打发走了红衣祭祀，帐篷里就剩我俩，他站在门口，对我笑道，“听说你生病了，我过来看看。”
我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没有再理他，拿着桌上的书开始翻看，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内容，一片模糊。
良久，他又道，“今日是我冒犯了，还请圣子恕罪。”
我抬头看了一眼，见他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心中冷笑，扣上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书，对他道，“既然是交易，还请九长老遵守承诺。”
“自然，圣子吩咐，哪敢不从。”他似乎心情好好，在门口站了许久也不曾恼怒。
“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还请九长老不要再打扰我。”
“好。”他停了一下，转身对我说道，“圣子，明日午时，来见我。”
我愣了一下，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走了。
第二天中午，我没有按照他所说的去找他，而是独自跑到了林子里的小溪边大石处靠着，看着落叶飘零，溪水潺潺。
天上的秋阳被林间秋叶分割，晃晃悠悠的落在地上，晃得我一阵眼花。
我捡起地上一张比较完好宽大的树叶，盖在脸上，让阳光无法再刺痛我的双眼。
不知不觉，竟靠着石头睡着了，这一睡竟睡到了傍晚，隐约听到有人叫我，才醒了过来。
我看了下天色，此时已经过了祭祀的时间了，怎么办？回去？还是逃跑？
要是现在回去的话，肯定又要受罚，若是逃跑的话，要被抓到，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可是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能逃掉吗？逃了，又能逃去哪里？
我捡起一块石头，准备砸向自己的脑袋，装作遇袭，可是，我若现在砸，那陈九发现我在说谎，那该怎么办？
祭祀时间已经快过了一个小时，现在砸肯定会被查出来的，我扔下石头，朝森林里跑了几步，发现他们根本没发现我，于是放开了脚丫子跑。
“圣子，你准备去哪儿？”一道声音从空中落下。
我抬头一看，看到来人，心咯咚一声，只见他白衣胜雪，手负玉剑，缓缓落下。
“三，三长老。”我噗通跪倒在地上，心中咚咚直跳，不安对他拜道。
此人是苍山的三长老，李良修，常年一身白衣，一把玉剑而行。
来这几年，我对他印象不深，只有特大的盛会才会看他，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他点了点头，轻声道，“起来吧！”
我有些愕然，没想他撞见我逃跑居然什么都没说。
不过他这一身白衣太显眼了，黄昏之下，让他一身白衣变成了金色，没一会儿便招来了寻我的人。
“你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回去？”陈九上来就呵斥着我。
回去后，众人什么也没说，如同往常一般，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去掩盖这件事情，但却让我每次备受煎熬。
瘟疫来的也快，去也得也快，折腾了近一个月，苍山大祭祀的活动也终于落幕。
这对于我来说本是一件好事，可是回山第二天，我就被红衣祭祀给押到了观龙殿。
殿里，除了九个长老之外，大殿之上还坐着一个黑袍银面的人。
我知道，他们是准备秋后算账了，我以为这李修良是个好人，没想到他却背地里捅我一刀。
“圣子，九月二十二那天下午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举行祭祀？”坐在殿上的执法堂长老对我问道。
在苍山上，人人都惧怕着执法堂的铁罗汉，而执法堂长老的权力也大于其他九位长老，所以，在这里，他就是老大。
我觉得既然到这份儿上了，还不如实话实说，对他道，“我……我，我在河边睡着了，忘了时辰。”
“那三长老见到你时，你为什么要往营地的反方向跑？”
“我……”
“说……”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嘭的一声，也不知道他手疼不疼。
我吓了个哆嗦，吞吐道，“我怕，我怕回来你们会罚我，所以我就……。”
“就什么？”他咄咄逼人着。
“就……想逃跑，邢长老，我真没想逃的，就是太害怕了。”这一次，我真的怕被打死，我努力解释着，希望能减轻一点处罚。
这下山一趟，又是被罚，又是被那啥的，刚回山，又来个秋后算账。
旧伤刚好，新伤未愈，现在，我知道想到那些处罚的方式，浑身就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