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教我滚啊
晚上,阮岑躺在硬板床上,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还有些后怕。
她差点就听话地上了他的车。
她抬手摸着自己娇嫩的嘴唇,喃喃自语道:“你究竟想怎样?陆瑾言。”
“我……错了吗?”
她深度怀疑自己,可她想,自己只是出了趟国,为的也是他们的感情好。
可她忘了,感情里,并不需要这种自以为是的“为了某某好”。
阮岑有些困,抱着枕头翻身进入睡梦中。
彼时,市中心最昂贵清静的富人区里,一栋别墅漆黑一团,与周遭的温馨灯光格格不入。
隽美冷峻的容颜坐在黑暗里散发着怒意,仿佛要把整个屋子冻成冰窖。
那个胆敢背叛他的女人,又回来了。
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对自己一点愧疚都没有!
他阴鸷冰冷的眼神看向手中的红酒,苦痛从心尖淌过。
修长的五指收紧。
噗呲!
再昂贵的水晶杯也易碎。
碎片扎进手心,鲜血从紧握碎片的手中一滴滴流下。
手心里的痛苦不敌心痛万分之一。
他走去厕所,面不改色地扯出手心里的碎片,仿佛那不是他的手一般,眉头也没皱一下。
他胡乱的用绷带包扎了一下,就回了房间休息。
次日,14层的建筑又迎来了尊贵的大老板。
各层文员人心惶惶,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他们围绕讨论的点,不过是问会不会裁员,又或是直接解散公司。
毕竟这个大老板,从来不来他们这边。
陆瑾言一袭黑色西装,脸色似索命罗刹,只肖一眼,就能把人盯得头皮发麻,仓皇而逃。
家居公司的员工还悄悄给他起了外号——冷面阎王。
陈胜光一听到风声,就起身出门迎接,跟陆瑾言正好遇见。
“陆总。”陈胜光正招呼他。
男人也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道:“阮岑调去总部。”
他要把她放在自己身边,好好折磨!
陈胜光一惊,想起自己调查到的东西,有些迟疑地回答道:“这……这需要问问阮经理的意见吧。”
“陆总的话,还需要她同意吗?”一直跟在陆瑾言身旁的宋承思出言讥讽。
陈胜光真是怕了这主仆二人,只得暂时同意。
“是,我马上去给小岑说。”
突然,男人薄唇轻启,冷声道:“劝不动她,你也可以走人了。”
他不敢怠慢,转身出去就打电话把在外工作的阮岑叫了回来。
阮岑回了二十多分钟,从店面赶回了公司,一见到陈胜光,对方急忙告知了她陆瑾言的话。
“他有病吧!”她直接骂出了口,一点儿也不怕隔墙有耳。
陈胜光摇头,在他看来,陆瑾言对她还是有情的。
他思考了良久,纠结无奈地劝说道:“去吧,那里的工资比这里高,你这里一个月拿六千,没有发展空间的。”
他的话,无疑是在将她推进坑里。
她知道陆瑾言想羞辱自己,只有自己在他身边,他才能有这个机会报复她当年的“背叛”。
阮岑想,自己是可以解释的。
可她又觉得,他未免太过霸道了些,不分青红皂白就对自己发脾气,自己又不欠他的!
所以,她对他又有些埋怨。
“嗯,我明白了,那我离职吧。”她轻飘飘地说着,脸色难看。
陈胜光想起陆瑾言的恐吓,“苦口婆心”继续劝说道:“哎!小岑,你别冲动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可是所有人挤破头都想进去的陆氏财团啊!”
阮岑依旧不为所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胜光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你想想……想想你的家人,现在的工作可不容易,稍不注意就容易遇到克扣员工工资的老板,还有那种占女下属便宜的老板!”
他搬出了她的家人,来逼她就范。
阮岑低下头思考,态度明显有些松动。
她想起自己在纽约的遭遇,每次rik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时候,就像是在她身上抹了一层猪油似的恶心。
她在恍惚之间,点了点头。
陈胜光见她点头,心里的大石轰然落地。
他有些愧疚,但人都是自私的,他相信阮岑会理解他。
她同意之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上楼去找那个人。
在上楼的过程中,她整个人都觉得有些疲惫。
她精神恍惚地迈出一只脚,站在电梯口,导致电梯门开开合合。
过了五分钟,她才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走出了电梯。
她进陈胜光办公室时,看见了守在门口的宋承思。
难得的,她朝着他微微一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
宋承思朝她微微颔首,然后替她打开了门,等候她进去。
屋子里的那人,眉眼上扬,目光凌厉,薄唇紧绷透露着一丝不悦,看向她时眼中更是带了一丝鄙夷。
阮岑和他远远对视一眼,随即垂眸,撩起了耳边的碎发别在耳朵后面。
她一颗心颤抖着,明明叫它死心,它却不肯听。
她不否认,自己对他,仍旧是情谊万千。
她深呼吸一口,鼓足勇气,朝着他走去。
这时,宋承思替他们关上了门。
阮岑紧张地站在他面前,很想上前抱抱他,让他别生自己的气了。
可她又想,他也许是真的喜欢苏玉荷。
她不想自作多情,也就没有迈开那一步。
这时,坐在办公椅上的俊美男人拿出一份协议扔到桌面上:“签吧。”
文件发出啪嗒一声,足以见得他的心情。
“什么?”她一惊。
“卖身契,签。”他直直盯着她,散发着一种压迫感十足的气场,“你不是想有发展的空间吗?我给你这个舞台展示你自己。证明给我看,你阮岑的能耐在哪里。”
她觉得,他真是变了,那个在自己面前嘴笨的男人,可以跟自己说这么多话。
可她也知道,他只会说这些伤人的话。
甜言蜜语,向来都不会。
阮岑被他的话一刺激,绕到他身旁,抽出笔筒里的笔,立马在劳动合同、聘用协议上签了名字。
她忽而起身,将合同移到他面前,怒气冲冲地说道:“陆瑾言,我签了!”
“那就滚!”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啊?你是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她来了气。
从小到大,谁敢一直让她“滚滚滚”的。
她弯腰抓住他的手腕,在他冰冷的视线里,不怕死的跟他拉扯:“我不会滚,你教我呀!你教教我怎么滚!你示范一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