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交易
石枫急忙拜倒,“这功法太过高深,晚辈资质愚笨,有些地方始终琢磨不透。”
“不明白?老夫不是说过,不明白就过来问我吗?你当耳边风是吗?”冯老祖怒喝。
石枫结结巴巴道,“晚,晚辈怕,怕打扰前辈清修,不敢过来。”
屋子陷入沉默,石枫心下纠结,要不,干脆实话实话吧,可一旦说实话,冯老祖势必要问,你怎么能吸纳氤氲火莲呢?这又要扯到自己的主修功法,九离会灵大法。
可偏偏这是魔族功法,自己分辩说与魔族毫无瓜葛,对方会信吗?
石枫心中激战,许久,冯老祖才冷冷道,“哪些不懂?说。”
石枫挑着其中十五六句口诀念了出来,冯老祖耐着性子,重又逐一详加解说。
临了,冯老祖冷冷道,“老夫传你神功,既是要助我脱困,也是为你脱困。哼,你若资质太差,那这白眉心诀我就收回来算了。”
他这“收回来算了”五个字说得轻描淡写,但石枫听了,却是后背一阵寒气,功法传了自己,“收回来”意味着什么呢?
“晚辈一定竭尽全力。”
冯老祖手一翻,掌心多了个白色瓷瓶,“这是一盒九炼气合丹,功效数倍于一般的气合丹,原是我当年赏赐弟子门人的,大概还有二十来颗,就送给你吧。”
石枫称谢,接过瓷瓶。
冯老祖道:“你气力枯竭时,就服下一颗,可大大节约你打坐调息时间。不过,此丹力道较大,你一日不可超过一枚。”他说一句,石枫点头应一声是。
“青帝谷开启只剩下两个来月,你必须抓紧时间,否则等下个阳九年,又是九年光阴,老夫已浪费了百年光阴,不能再等了。”
石枫骇然,“老祖,两个月练成白眉心诀?这如何办得到!”
冯老祖眼睛一睁,“老夫何尝要你完全练成白眉心诀,你只要能完成第一步,将阴火兽熔解,法力就带有水属性,至于第二步炼化,可以等你出谷后慢慢修炼。”
石枫登时放下心来,若只是完成第一步,那两个月或许还是能做到的。而且只是熔解,不是炼化吸收的话,就不涉及五行相克,那暂时也不用将自己秘密告诉对方,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接下来,一连七八天,石枫没再出过自己住的山洞,甚至连姿势都不曾变动一下,全力修炼白眉心诀。
当他法力耗尽时,他就服下一枚九炼气合丹,此药不愧出自炼丹大师之手,功效强大,服下后一股精纯的真气就弥漫五脏六腑,稍加调息,半个时辰后,法力便回复如初了。
石枫赞叹不已,可惜一日只能服用一枚,否则,自己修炼速度当可翻得一倍。
随着一个周天完成,阴火兽尾巴上一根毫毛忽然消失不见,一股冰凉传遍石枫全身。至于阴火兽,依然在熟睡之中,毫无所觉。
行功打坐了一天,石枫终于神识疲乏,躺在石床上休息。
玄龟骨里,石枫绕着养魂棺转了两圈,一切并无异常,之前他贴在棺身的两道封印亦完好如初。
他一口灵气吹出,两条封印无声无息拂落,随着石枫一指点出,棺盖被打开,一道身影从里面飘出,正是百里孤月。
数日不见,百里孤月这道残魂不仅没烟消云散,形态较之当初犹凝实了三分,原先模糊的面容已清晰可见。
石枫抱拳道:“百里前辈安好!”
百里孤月看了一眼石枫,又回头望了望那玉棺,沉声道:“魂器!你小子又不是鬼道修士,怎么会有此秘宝?难道说,你杀了鬼道宗门的重要人物,夺取了他的宝物?”
他一句话就猜到真相,令石枫心里一惊,口中道:“宝物从何而来有什么关系?反正此物现在对百里前辈你大有裨益就行了。”
“不错。你杀人夺宝,关我屁事!不过你小子身负如此奇宝,出门就自求多福吧。”
“多谢百里前辈提醒。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没有恶意吧,咱们是不是可以聊聊?”
“行!你可以问,但说不说是我的事。你若不忿,也可动刑试试。”
“百里前辈言重了。晚辈想问的是关于长生门冯老祖的事。”
“哦,你终于知道那老贼的身份了。”
“嗯。这个,应该不属于你魔族的秘密吧?”
“冯老贼的事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他与九符门的苏师叔齐名,乃当年中山国仅有的二大元婴居士之一。此人据说天分极高,神通尚在苏师叔之上。”
石枫心里暗道:当年冯苏二人地宫遇险,苏老祖伤重而亡,冯老祖却活了下来,按道理,也应该冯老祖的本领更胜一筹。
“不过,冯老贼一心苦修,常年闭关,不惟中山国的事情从不参与,便是长生门,他也几乎不管事。因此,此人名声不显。不过,以我魔族御灵宗的耳目,冯老贼的事情倒也收集不少。你给我块玉简,我直接写下来给你。”
“哦!那多谢百里前辈。”石枫大喜,随手抛过去一枚玉简。
百里孤月淡淡道:“哼!我虽是你的阶下囚,但也不想欠你人情。你之前没在冯老贼面前提及我杀害奚大先生一事,也免了我一番皮肉之苦。”
冯老祖在对百里孤月搜魂未果后,将对方直接击毙。若是知道百里孤月杀了他长生门长老奚大先生,恐怕死前还要大大折磨百里孤月一顿。
石枫神色一肃,“奚大先生和我非亲非故,我和他只相处两个时辰,但亦感佩他老人家侠骨仁心,百里前辈,你杀了如此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实在不该。”
百里孤月语气一横,“老子行事轮不到你一个小辈评头论足,你若要替奚大先生报仇,这就请动手吧!”
石枫一挑大拇指,“晚辈很佩服柳长老的硬气!做了便是做了,是非功过随世人他娘的去议论吧。
说实话,虽说有求于你,但晚辈也是看中你这份硬气,才救下你这缕残魂。”
百里孤月熟视石枫片刻,“你小子若肯改换门庭,投入御灵宗,我必大力举荐。”
石枫笑了笑,“石某暂时没这念头。”
百里孤月哼了一声,“小子毕竟是井底之蛙,哪知道我御灵宗诸多魔功之神效。好了,东西我写好了,你自己看吧。”说着,把玉简抛了过来。
石枫接住,神识沁入,足足一盏茶功夫,他沉吟不语。百里孤月忍不住道:“冯老贼的事迹不过区区十来条,且都平常得很,你小子看这么久?”
石枫收起玉简,问道,“百里前辈,你听过一门功法,叫五色眉心诀的吗?”
“不知道!天下功法千万,我怎门门皆知。”
“那你听过四九尊者吗?”
“四九尊者?我当然知道,他是我御灵宗供奉,名气极大。不过,你小子要问他的事,我一概不会说的。凡涉及魔族的事,免开尊口。”
石枫点点头,“好吧。那来谈谈咱们的交易,开门见山,不说废话。百里前辈,你是阵法大家,熟知地宫禁制,我想你帮我破阵逃生。而作为回报,晚辈可让前辈你一直呆在魂器里养伤。”
百里孤月连连摇头,“你以为这魂器是起死回生的神器吗?它虽能滋养壮大神识,但并无逆天重生之功效。我只是一缕残魂,再怎么滋养,时间久了,也无夺魄还魂的可能。
此外,我也可以直接告诉你,一气混元阵我破不了。”
石枫并不失望,“我没说要一定破阵成功,事在人为,只要前辈答应帮忙就行。”
百里孤月道:“若是如此,那条件要改改,我不光要养伤,养好伤后你须把我放回玉笛,并且你还要将玉笛交回御灵宗。”
“可以!反正前辈在九符门数百年,该泄露的秘密也都泄露了。将玉笛送回魔族,无非是让前辈魂归故土罢了。”
百里孤月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石枫居然同意,倒是令他心生感激,“那好!成交!你要我如何帮你?”
“晚辈想先问问前辈,于你所知,要从这避难谷出去,有何良策?”
“没有!”百里孤月回答得十分干脆。
石枫又问:“那你可知两极化生破一气混元的说法?”
“什么?”百里孤月大是吃惊,随即道:“这不是你小子想出来的吧,应该是冯老贼…不,谅冯老贼也无此等见识,这应该是苏师叔当年的见解。”
石枫闻言一喜,道:“如此说来,以阵破阵的法子是行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