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子
东宫后院。
一位威严中年人正和一个老头下着棋，这是太子陈玉乾，和他下棋的老者是他的老师，也是当朝太师。两人都不言语，但是下棋的速度很快，但是渐渐地，陈玉乾还是落了下风。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人走了进来，看了看太师，低着头走到了陈玉乾身旁。在他耳边小声汇报了几句。
陈玉乾听完摆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
太师也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一动不动等着陈玉乾下一步棋。但是陈玉乾的心思好像已经不在棋盘上了。苦思冥想又下了两招之后却是认输了。
“老师还是技高一筹，学生输了。”
太师笑眯眯的看着他说：“殿下心乱了。刚刚莫不是在想六皇子的事情。”
“真是瞒不过老师，刚刚我手下的人说我六弟又去了紫玉轩。他和一年前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本宫这几个弟弟里面，老二玉无武道天赋极高，一身武道能排入当世前十，善兵法，军中很多都是他的人，但是当时父皇想将太子之位传给他是他却拒绝了。老三玉临走得早，老四玉染只会贪图享乐难堪大用。老五玉安算是我们几个里最聪明的，但是她是个女儿身，终是继承不了皇位。老六玉昂是最小的一个，每日去紫玉轩晃荡，本来我以为他和老四一样只会享乐，但最近不仅写出来那首名震天下的《清平调》，还借阅了武道阁里的纵横离云步，本宫是搞不懂我这个六弟要做什么，而且前几日本宫喊他来选个自己想去的封地。虽然看着本宫是有些急了，毕竟还未登基。但他选的地方却十分刁钻。再加上最近西土的军队在边境很是张狂，本宫不得不多想。”
“哦？能让殿下如此担忧的地方，六殿下选的地方莫不是襄阳城？”
“对，这里连接南北两岸的关口，山环水绕易守难攻。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我本想将他安排到柳州，做个花花富贵王爷也就算了，但是确实没想到他选了襄阳城。”
“太子殿下其实莫要担心。”太师呵呵笑道。
“老师此话怎讲？”
“我之前派人调查过紫玉轩的小九姑娘，她和六殿下身旁的伴读书童是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后来逃难两人被卖到京城，小九被卖到了紫玉轩，那个柱子就被送进了宫里。不过这些年六殿下也不和其他大臣家里的公子千金们玩，只喜欢带着柱子去紫玉轩找小九。之前派人去小小的试探了一下他们。六殿下就写出来了那首《清平调》来保小九，说明他其实是没有那么多城府的。而且我派去的那人并没被他杀掉，只是关了十五日就放掉了，说明六殿下并不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殿下可以稍微放心，大不了可以将那个小九留在京城，看看六殿下对这件事的反应也不迟。至于那纵横离云步，那是连二殿下那般天纵之才五年也没有入门的武学，六殿下应当学不会。边境的事有二殿下在，殿下放心就好，现如今登基在即，不要乱了心。”
“这倒也是，是本宫心里有点不定了。多谢老师指点。”
太子对着老者躬身一拜。
“好了，殿下接着下棋吧。”
“是，老师。”
六殿下寝宫。
陈玉昂正坐在书桌前，呆呆的不知道想着什么。忽然抬起头看向坐在饭桌同样发呆前的柱子，就是柱子那傻乎乎的嘴角时不时还要漏出点笑容，肯定是想小久了。
“柱子，柱子……柱！子！”
“啊？怎么啦，昂哥。”陈玉昂吼了一声柱子才刚反应过来。
“你发什么呆呢？”
柱子挠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对不起啦，昂哥。”
看着柱子那样子，陈玉昂也不好发火了“你觉得我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太子殿下啊，我能说吗，不会被砍头吧。”
“让你说你就说，别磨磨唧唧的，砍头也是先砍我的。”
“哦，我觉得吧，太子殿下不是个好人。”
“为什么这么觉得？”陈玉昂好奇了起来，毕竟虽然与太子见面少，但是每一次太子都是有着威严还有一些对弟弟的温和，虽然陈玉昂知道能在太子位置上坐的这么稳的人肯定是有自己的手段的，但是其实总体感官还是挺好的。
“昂哥你忘啦，你十五那年出去打猎的时候，和太子殿下一起的，当时先皇还在世，那时候他极为喜欢你。那时候自由打猎太子殿下说你还小让你跟着，你们两个一起。还把我支开了，那天下午回来你身体就开始不舒服，天天咳嗽，当时太医治不好都被砍了好几个，明明前一天还好好的，为啥就那天打猎完就有事了，我反正是觉得有问题，所以我对太子殿下没什么好感。”
陈玉昂听完努力回想了一下，可是记忆里没有这段回忆。
“柱子你确定？为什么我记不起来了。”
“我当然确定了，因为那时候你生了一个月病，我一个月没跟你溜出去见小九。”
陈玉昂：……
“我去母亲那一趟，你先别睡。”陈玉昂穿了件衣服出了寝宫。
陈玉昂的母亲是灵妃，先皇中年之后很是喜欢灵妃，所以有了陈玉昂。
“见过母妃。”陈玉昂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有着五分相似气质雍容华贵的女人。
“小昂昂你来啦，那么客气干嘛快坐快坐，这次出去给我带什么好玩的回来了吗？”灵妃招呼陈玉昂坐了下来，自己也坐在桌子旁，托着腮帮子嘴里嚼着陈玉昂让御膳房学的薯条。
“都四十了还装小孩子。”当然这话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不然就是一顿老妈乱打。
“这次出去没买啥，就是看了看花，京城里好玩的小玩意我都给你带完了。这次来是想问一下三年前打猎的事，今天要不是小柱子提了，我都不知道，我的记忆里面根本没有这件事。”
一听到没有好玩的，灵妃展开的眉眼又皱了回去，那高冷的气质和前一刻托着腮帮子的小松鼠根本不一样。
“三年前那次打猎啊。那天玉乾让你跟着他一起打猎，据护卫说你们骑得很快，当时离你们比较近的玉安那边出了事情，猎场跑进来两只老虎，差点要把玉安吃了，好在护卫们救了下来，之后玉安就走了。但是护卫们去帮忙之后眨眼你们就不见了，我其实比较奇怪，因为你的马术并不好，怎么就跟得上玉乾。等再找到你们时玉乾说你打猎打到了一只白鹿，大家都很高兴，当天晚上回来时候你就发了突然开始咳嗽不止，我和你父亲也想过可能是玉乾做的，但是你身上没有伤口，体内没有毒药，但是就是咳嗽不止。后面那几天找的御医都治不好你，玉乾去白龙观跪了一天一夜求了一道符，回来在你床前烧掉了，你才慢慢好转。”
“我知道了母亲，让我好好想想，您早些休息，熬夜会长皱纹的。”陈玉昂起身施了一礼，便走了。
只留下坐在桌子前气鼓鼓的灵妃。“小兔崽子翅膀硬了，看老娘下次咋揍你。”
回到寝宫，小柱子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陈玉昂给他晃醒。
“柱子，柱子！柱子！！！你明天就和小九出城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面总是有些担忧。”
柱子揉了揉眼睛，双眼无神迷茫的看着陈玉昂“啊？为啥啊，昂哥。”
“我担心大哥会对你们出手，最近盯梢盯得越来越紧了，这一点都不对劲。而且安排来的人是越来越厉害。我怕登基之后大哥不让你们走。我平日里不与其他人玩。每日只带着你去找小九。你们两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怕你们出事，明日就走吧。”
“为什么啊，昂哥你又不拉帮结派，又不和官员打交道，太子殿下还会忌惮你吗？”
“前几日大哥让我选封地，我当时没过脑子，就选了襄阳城。可是那是兵家重地，连接南北两地最重要的通道。大哥素来野心大，多疑，而且我刚去母亲那里确定了一下三年前的那次打猎，要是我没猜错，大哥肯定不会让我那么简单地就走的。肯定会怀疑我一点什么。他这个人很谨慎，不会让事情有一点点的意外，而且他要是不想让你们离京，有的是办法。总之听我的，明天就走，离开京城走离州，再绕肃州然后再去鄂州，等我到襄阳城了再来襄阳。”
柱子点点头“好，我听你的昂哥。”
“早些休息吧，明天和我一起出宫，到三和街分开，我去找个人，出城之后我会喊人去保护你们。”说完陈玉昂揉了揉脑袋。到床上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