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看破生死？
周五早上
“高震，早上好啊。”
“高震，昨天的战斗干得漂亮。”
“高震，你那一套连招怎么用的，有时间教教我吧。”
“高震！”
“高震！”
……
“高震，大家对你的态度改变了很多呀。”整整一个早上，来找高震的人就没有停下过，班里班外的都有，谈论的事情无非就是关于昨天的那三场战斗。
“嗯。”
“一下子变化这么大，有什么感受吗？”
“烦，很烦。”
“烦？你现在可是整个年级的大红人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会感到烦闷呢？”
“就是因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我才烦。”高震嘴上回应着刘焱的话，但本人是低着头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身份都被人知道了，想出去办个事可就不隐蔽了，毕竟我们还有的忙呢。”
“这么一说的话，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好。”
“不过好在，有坤成帮咱们。”高震放下笔，看着自己写的东西，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要他能把那些资料带过来，，我就能实施下一步计划了。”
“你写的什么东西？”还没等高震回答，刘焱就出手把本子从他手里拿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写着谢烽、方赫、方标以及肖向扬的名字，还写着一些昨天交手时对方所使用的招式。
“你写这个干什么呀，昨天你们都交手了，对方的实力如何你们肯定都了解了，还用的着再记下来吗？”
“就是因为知道他们的实力才更需要写下来。”高震从她手中拿回本子，“这还不是最全面的，等严坤成把东西带回来，我就能对他们拥有更好的了解了。”
“我真不知道，你把他们了解的这么详细干什么？”刘焱不理解的问到，“你要说是方赫方标两人，作为队友你了解多一点这没什么，但是谢烽已经被你打败了，肖向扬也估计不会参加这次大赛，你了解他们两个有什么用？还有你写的那个什么没有来的人，人家都没来你了解的那么详细有什么用？”
“现在用不到，不代表以后用不到。”高震说着拿出一块糖扔给刘焱，“谢烽是个极其记仇的家伙，早晚都要和他再打一场；那个请假回家的，既然能和谢烽玩到一块，估计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所以我不得不防；至于肖向扬，我说过一定要弄他一次，就一定要做到，既然昨天没有轮到他，那就只有等到选拔赛的时候了。”
“还说别人记仇，你记仇的这个程度也不比那个谢烽低到哪去。”
“他那天但凡说句道歉的话，我也懒得搭理他。”高震拿起红色中性笔，写下他的名字，打上一个叉，“他既然自讨苦吃，我就满足他的愿望。”
“高震，自从你知道那个肖向扬的家庭关系后，只要谈起他你就很气愤，恨不得马上揍他一顿，你这样的缘由是什么？”
“他难道不该打吗？”
“确实该打。那个嚣张的样子，放在哪都是欠揍的。”感觉高震的语气有些不对，刘焱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不过，这种人早晚有吃亏的时候，你又何必去动这个手呢？再说了，他背后有人撑腰，你就不怕事情再闹大吗？”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给你个准话。”高震合起本子和刘焱对视起来，“不错，我恨他，他的行为让我十分恶心。教训他不只是因为他欺负人，最重要的是，他有罪，不可饶恕的罪。而我的任务，就是惩罚这个有罪之人。”
“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了？”面对高震态度的极度转变，刘焱心里警觉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我是在和你陈述一个事实。”高震的语气变的更加严肃，“你要知道，对于肖向扬这种人，没必要心慈手软，只有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那你在教训他们之后的结果你就不考虑一下吗？”
“我会尽力做到一击必杀，让他们永远记住我。即使是真的打算报仇我也不怕，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高震，我能不能，再多问你一个问题？”
“说。”高震淡淡的说出一个字。
“你对于生死，是怎么看待的？”当刘焱提问的时候，也在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生怕下一秒他会暴跳而起。不过这次，高震没有任何反应，而是闭上眼思考着什么，不一会儿，只见他两边嘴角上扬，他竟然笑了。
“你笑什么呀？”
“生死吗？很有意思。”高震睁开眼缓缓说到，“焱哥，既然你说生死，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刘焱也是干脆直接。
“如果你现在身处的世界，对于未来自己的生活方式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像蜡烛一般缓慢燃烧；另一个则是如同烟花一般快速释放，你会选哪一个？”
“那还用说？当然是选蜡烛呀。老话还说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生命，还谈什么未来呀。”刘焱没有思考，脱口而出就是一番讲解。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选择这种方式的后果，是在未来几十年的岁月中，只能按照被人安排好的生活方式日复一日的活下去直到你离世，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你不能有自己的安排和计划，哪怕是你有条件去做一件自己特别喜欢且擅长的事情却因为这一条限制而做不成的时候，你还会有选择这个答案吗？”
“你这是耍赖呀！”听到高震的话，刘焱反驳到，“既然有这个后果，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清楚，反而是在做出选择之后再说？”
“如果我说了的话，你还会选择这个答案吗？”面对刘焱的质问，高震直接就反问了回去，“每棵果树在种下的那一刻，人们想到的大都是丰收的美好结果。有多少人会去想，这棵果树，能不能撑到那一天的到来呢？”
连续的追问，让刘焱来不及思考，但是仔细想想他的问题确实需要深思，看着一时不知所措的刘焱，高震轻轻摇头，道：“我猜，当你听完我的问题后，第一反应想到的，是时间吧。蜡烛燃烧的缓慢，就会有更多的时间由自己支配，但你们想过，这些时间你们能够自己随意支配吗？”
“那听你的意思，你一定是选择第二种了。是不是因为你早知道这个结果，故意拿来教育人的？”
“即使没有这个结果，我一样也会选择烟花这个结果。”高震说到，“因为在我看来，蜡烛的一生太平凡了，我想要的，是一个如烟花般灿烂的一生，虽然他的时间短，但却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了世人面前并让人们永远的记住了你，这样就足够了。”
“真要是这样的话，你就不后悔自己没有多活几年吗？”
“如果是以前的那个我，我一定会后悔。但现在看来，与其活的更久，不如活的更惊险刺激一番。至少，你要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之中，做一些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不管成功与否，当你日后回忆起来，绝对不会留有遗憾。”
“我大概听明白了，难怪你会不假思索的就报名参加中州争霸。所以说，就算没有这次事件的话，你一定也会报名参加吧。”
“和你聊天，果然是一件愉悦的事情。”
“我也没想到，你能想到这么多。高震，我现在感觉你根本就不是一个高中生，你的这些话就算是一些大人也不说不出口呀。”
“我还是那句话，当你亲生经历了，自然就明白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其实，对于生死，根本就不在乎了是吗？”刘焱小声的说出最后的答案，但她依然是不相信高震会是这样的想法。
高震没有答应，只是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只希望，我的每一天都能找到不一样的乐趣，在那些我真心喜欢去做的事情上，靠自己的实力拿到一个应得的结果，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这些想法，你的家人知道吗？”
“家人？这种事情他们根本就不会理解，我怎么会和他们说呢？”
“那你和我说这些，是因为你觉的我能理解你？”
“这只是一小部分。”高震解释到，“我知道我的这些想法几乎不会有人能理解，所以当我说出来的时候，我也并没有打算能让你理解。”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说？”
“因为，我信任你。”
“信任？”
“没错，就是信任，单纯的信任。”高震重复着说到。
“高震，外面有人找你，不过看起来不像是咱们四楼的。”班里一个同学过来对高震说到。
“不像是四楼的？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是两个人。有一个胖子，还有一个，那模样我形容不出来。”
“原来是他们，好，我知道了，多谢。”
“都一个班的，这么客气干嘛？”对方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老朋友来了，我去看看，刚才的话，你别多想。”起身就要出去。
“高震，你等一下！”刘焱突然叫住他，但高震却没有停下脚步，刘焱一着急，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想要拉住他，不曾想，这一拉只拉住了高震外套的左衣袖，而胳膊在衣服里面一滑，把半边外套给拉了下来，露出了他撸着袖子的左臂。
“刘焱，你干什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话还没说完，刘焱突然发现，高震露出的左臂上，竟有几道狰狞的伤疤，虽然伤口已经痊愈，但是只看疤痕依然会给人带来一丝恐惧。
见刘焱突然不说话，高震一下没反应过来，当她发现刘焱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胳膊上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赶紧把袖子放了下来，转身在刘焱手上一拍，这次让她放手。
“高震，你……”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嘴上说着，对着刘焱瞪了一眼，穿好衣服，朝门外走去。
“高震，你到底以前经历过什么呀。”
郊区，深山小楼
咚咚咚——
“进。”随着老者的回应，两个人走了进来，是天林和垚魁。
“教授，东西都已经置办好了。”
“嗯，好。”老者正低着头整理着东西，所以没有抬头看他们，只是嘴上答应，但过了一会儿发觉情况不对，抬头一看，两个人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吗？”
两人对视一下，高个的天林上前一步说道：“教授，准备这些东西都是雷杰的主意吗？”
“你觉的，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可是这办法真的有效吗？”垚魁紧跟着说到，“到时候，这些东西要是真的发到他们手里，我们真的能控制的住吗？”
“唉，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呀。”老者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说到，“说真的，自从上次出现意外后，我到现在都没想出具体的比赛内容，要不是雷杰给我提出这个建议，我都想甩摊子全权交给你们了。”
“您这不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了吗？”天林心里泛起嘀咕，但嘴上说的又是另一番话。
“教授，这件事事关重大，您怎么就只和雷杰两个人商议之后就决定执行，怎么说也要和我们露个底呀。”
“雷杰就是怕说了以后你们不同意，所以特意叮嘱我不和你们说。”
“可是这事真的很严重啊。”垚魁说到，“真要是有心怀不轨之人，我们可就是在帮他们了呀。”
“我这也是……”
“别拦着我，我要见教授！”
“你等一下，教授和天林垚魁正在里面商量事呢。”
“我不管！他还说我背着他私自行动，现在他还不是背着我们玩小动作！我不和你吵，你闪开，我要进去！”
“火牙，你冷静一点，教授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谁在外面大吵大嚷的，有事进来说。”
哐啷——
老者话音刚落，房间门就被人一脚踹开，火牙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跟着他进来的还有一位年轻女士。
“教授，我实在拦不住他了。”
“没事的小娜，你先出去等会儿。”接着又看向了天林和垚魁，“你们两个也先出去，我和火牙单独聊会儿。”
“都别走！”看着要走的三人，火牙突然怒吼到，“都留下来看看！看看他都背着我们干了什么事！”
“出去！”见火牙不依不饶，老者跟着喊到，“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领导者，就给我出去。”
三个人没有说话，转身排成一排就出了房间，最后出门的小娜顺手把门关上。
“问吧。现在就我们两个，直接点吧。”
“问你？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还需要我去问你？”说着，火牙甩手把一份单据扔在桌子上，“这些东西，是你自己安排的，还是雷杰去安排的？”
“都不是，是我们两个商量之后共同的结果。”老者连看都没看，他自己发出的命令自己当然是清楚的。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想的呀？”火牙气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有时候不着调就算了，你这次是怎么想的呀？准备这么多东西，你真的打算给他们用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会有很大风险，但是不这么做的话，我们怎么知道他们到底谁有这个本事？难道真的要和往届一样，只是作为一个表演赛来对待吗？”
“就算是要真本事，那你也要和我们商量一下呀。你怎么什么都不说，背着我们就去办了？”
“如果你们不是这样的话，我或许就和你们商量一下了。”老者拿起那份单据，看着上面的东西，心里有些后悔没有和其他人商量一番，但现在都已经办完了，后悔也没用了。
“雷杰当时特别叮嘱我，要想做这件事首先就是瞒着你们，尤其是你，因为你们一定会反对我。但是为了找出合适的人员，就不得不冒这个险。”
“就算如此，也应该做个对策以防万一呀！真出了什么事咱们也好有个照应，你这么不声不响的把东西都弄回来算怎么一回事？”火牙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喘着粗气，“你说说我们这次都做到什么程度了吧。时间没有定，地点不透漏，连举办什么项目都觉的不妥，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这些年来就没这么窝囊过。”
“把一切做到这种程度对于我们来说确实不应该，但是对于整个大局来说是很有利的，至少可以保证不会再有外人干扰了。”
“教授，你说实话，雷杰是不是还给你出了别的主意。”火牙再次起身质问到，“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只想到一个办法，后面的事情他一定也有计划，我没说错吧？”
“难怪雷杰让我多提防你。果然，所有人里面，最能猜透他心思的，只有你呀。”老者说着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没错，他确实给我出了后面的主意，但是还不到时候，所以现在不能告诉你们？”
“我就知道这家伙肯定还有后手。”说完，转身就要出门。
“怎么，你不想多问问吗？”看到火牙要走，老者有些意外，按常理来说他都是会追问一番，怎么这次就轻易的走了？
“多问有什么用？反正到最后肯定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我还是去收拾一下那些东西吧。”说完开门就要出去，可刚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转身走到老者的桌前拿起那份单据，这才走出了房间。
“终究是要走这一步吗？”靠在椅子上，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置办东西的名单，脑海里回忆着往届中州争霸的场景，“一直都想以一种相对和平的方式做出选择，可最后还是要用这种方式，看来，真的是我错了。”
房间外，三个人一直在等在外面，见火牙出来，纷纷迎了上去。
“情况如何？”天林先问到。
“和我们猜的一样。”火牙叹着气说到，“除了他之外，没人能想出这法子。”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垚魁紧跟着问到。
“照做吧。”看着单据上的东西，火牙艰难的说到，“或许，真的到了该放手一搏的时候了。”
“这下子，我们可就有的忙了。”
“天林，单子上面的东西有多少是已经拿到手的。”
“那些小物件我都已经买回来了，但是那些批量购买的大物件，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所以要晚点才能筹齐，到时候他们会联系我的。”
“好，东西到了以后，大家马上核实检查。然后布置场地。垚魁你去和他们三个说一声，早做准备，别耽误了事情。”
“一定通知到位。”垚魁答应着，转身就跑去通知了。
“火牙，我怎么感觉还有别的事情呢？”天林突然问到，“是不是教授向你透露了什么？”
“没有，只是我个人的预感。”看着需要置办的东西，火牙感到不安，“这次，我们八个，可能要费些体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