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开局就见红
周四下午，操场。
南边，五个班级的学生簇拥在一起，对着站在操场中间的高震小声讨论着；北边，一群身穿训练服的学生零零散散的站在一起，每个人都对面前的高震指指点点。
“这不是那个转校生吗？他这是要干什么呀？”
“你不知道？据说他报名参加了中州争霸，今天是要和这些特长生切磋一下。”
“和他们切磋？好‘厉害’呦，真是不知深浅，还参加中州争霸？我看就是去给人当炮灰的。”
“那不一定，你这就是道听途说，又没有亲眼见过，怎么就说人家不行？”
……
“胖子，你说那家伙到底哪来的自信去挑战他们，这不就是找揍吗？”
“不一定，我觉的他准是有什么对策，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切，你可拉倒吧，就这样之前在楼道里那个样子，还有对策，我看他就是条虫。”
前排中，程磊和曹泽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对高震的态度也是天差地别，但在最前面的一排人中，有三个人却一直在担心高震，其中一个时刻准备着冲上去救人。
“焱哥，你说震哥他不会有事吧。”人群中，严坤成放低身子，悄悄朝旁边的刘焱问到。
“他自己倒是说没事，可谁知道到底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呀。”刘焱一手持棍，双眼紧盯着对面特长生的动静，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焱哥，他真的有把握吗？”在刘焱旁边，之前被高震救下的那个女生紧紧拉着她的手，虽然高震在班里一直被所有人当作异类，但人家却是救了自己命的，这个人情自己估计是还不回去了。
“放心，这家伙虽然神神叨叨还不干正事，不过这些事情上，他还是很有数的。”刘焱安慰着对方，可自己的心里却也是紧张的不行。
半小时前，操场外，器材室门口……
“高震，一会儿的事，有什么计划？”
“反正都是要动手的，设计计划也没用，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你对他们了解清楚了吗？”
“没有。”
“没有你还这么有信心？你这不就是去找打吗！”
“放心，我自有分寸，哪怕他们其中确实有会真功夫之人，我也有应对之法。”说着，就走进了器材室翻找了起来。
“你在找什么？”刘焱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既然要干架，总要准备件趁手的家伙吧。”高震不断往里找，终于，在一处堆放彩旗的角落里，翻出来几根长短不一的木棍，仔细挑选一番后，拿起了那根长度约一米二的，再把其余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这才去了操场。
“哦，对了，刚才在楼下整队来的时候，我好像看见坤成的班好像今下午和我们一起上体育课。”
“对，今下午上体育课的，是十六、十七、十八，再加上咱们班和十班。”
“什么，还有十八班吗？”听到有十八班，高震心中暗喜，“看来这次，我应该能来个，一炮三响了。”
“你，又想搞什么名堂？”
“一会比试开始后，你去找严坤成，然后帮我……”
十分钟前，特长生室内训练室
“刚刚和你们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面对肖教练的训话，六个人齐声回答。
“这次，我不管轮不轮的到你们上场，但只要有其中一个人上场，就给我往重了出手，越狠越好，让那个小子知道你们的厉害。”
“教练，如果我们下手真的重了的话，那会不会……”
“笨蛋！”肖教练对着他就是一声怒吼，“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和那姓于的管，而且这次比试没有任何的书面文件，都是口头达成，真要有什么事，那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吗？”
“那如果我们要是用到器械呢？”另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紧跟着问到，“器械在自己手里，出了事肯定是要找我们的呀。”
“你们两个呀，简直就是两头猪！他蠢，你比他还蠢！”肖教练忍着火说到，“练功这么多年，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两人对视一下，摇了摇头，看着肖教练给他们答案。
“战场之上，兵器无眼。”站在中间的壮汉默默说到，正是肖向扬。
“听听，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们两个真是练功都练傻了呀。”肖教练敲打着他们的脑袋，“行了，赶紧准备，谁要是有什么失误，后果你们知道！”
“是！”六个人先后离开了训练室，而那两个提问题的人则是走在最后，当经过洗手间的时候，两人前后一看确认没有，闪身走了进去并反锁了门。
“哥，看来这次要有大动作了。”
“于老师和姓肖的有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公然对付这个新人，还让我们下重手，这是要把人家往死里弄呀。”
“那咱们怎么办？操场上大家都在看着，重了就是伤人，轻了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而且还有那个肖向扬，仗着那层亲戚关系在这胡作非为，早就受够他了。”
“你以为我不是吗？这次咱们要把戏做足了，不仅要表明咱们的态度，还要把戏做足了。”说着，打开了门，“走吧，去晚了，还不知道他又要说什么呢？”两兄弟并排着朝操场走去。
操场上，特长生队伍最前排
“肖教练，你说今天会是个什么结果？”
“这不是你看好的人吗？为什么要来问我？”肖教练不屑的看了高震一眼，直到现在，他依然认为高震就是个不自量力的臭小鬼。
“你我都是这次选拔赛的负责人，再怎么说，有些事情也要商量着来呀。”说完，于教练走向了高震。
“孩子，你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开始，于老师。”
“好。”转头看了看那群特长生，“他们人多，你想挑战几个，先给你一个简单点的，还是难一点的？”
“是难是易全凭老师安排，而要挑战几个人，就要看他们了。”高震朝那群特长生看了一眼，其中几个已经做起了准备运动，估计要不是两个教练在这，早就冲上来对他动手了。
“老师，早点开始吧，早干完早收工，而且，我看您的学生，有点安耐不住了。”
“好，那就开始吧。”转头对着人群挥了挥手，一个学生拿着一个话筒和便携式音箱就跑了过来，于老师拿过话筒试了下音，对着周围的学生开始喊话。
“各位同学，大家应该都知道，明年，中州市要重新举办中州争霸，这也将是最后一次，这次，我们学校也要参加这次比赛，而今天下午，我们将进行一场模拟对练赛，参加的成员，都是我们学校武术特长生的成员，不过，除此之外，今天还有一位同学，他作为普通学生也报名参加了比赛，而且就在前几天的体育课上，出手救了一名同学，我和肖教练赏识他的功底，所以破例，这次由他来作为特长生的对手，大家也是有幸，将看到一场精彩的对练表演。”
“哗哗哗哗——”两边同时响起热烈的掌声，不过，真心鼓掌的可没有几个人。
“为了同学们的安全，希望大家在我们所规定的区域里观看，任何一位参加对练的同学要控制好自己的力度，点到为止，不可造成伤害，都是要成年的人了，我就不多说了，下面我宣布，模拟对练，开始！”
话音刚落，只见特长生里面就冲上来一个人，身高和高震差不多，但是要比高震胖上一些。
“喂，你出来干什么？”
“教练，你不是说已经开始了吗？”面对教练的询问，他也是有些疑惑。
“胡闹，我还没叫人你就往上冲，还有没有点规矩了！回去，等我叫你你再上来。”
“等一下。”高震走上前说到，“既然都上来了，再下去岂不是要难受死吗？”
“高震，你什么意思？”看到他的态度，于教练有些不明白。
“老师，人家竟然毛遂自荐，又何必让他吃个闭门羹呢？而且我刚才说了，和谁进行对练，不是您和我能决定的。”说着，悄悄指了指那个上场的对手，于教练听完仔细想了一下，最终对着高震点了点头。
“那你自己小心，今天和你对练的，估计都是肖教练带出来的学生，没有一个好对付的，这个学生别看他比你胖，但速度上却一点也不慢。”
“学生明白。”高震尊敬的给老师行了一个抱拳礼。
“你回来吧，以后注意，不准再有下次，若有再犯，你直接离队就好了。”
“是！”听到可以上场，对方高兴的不行，径直朝高震走去，就在他与于教练擦肩而过的时候，对着高震笑了一下。
“果然，你是带着任务来的。”高震也不避他，两人对着面就迎了上去。
“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嘴上说着，手上同时给他一个抱拳礼。
“什么朋友？谁和你是朋友？”面对高震的行为，他是丝毫不理会，“来啊，你不是报名参加比赛了吗？咱俩过过招，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资格？哈哈哈。”听到这个词，高震不禁笑了起来，“我有没有资格，你说了好像不算吧？再者，两位教练难道没有教你们最基本的武术礼仪吗？就算你再怎么敌视我，做个样子也不过分吧。”
“让我给你做样子，你也配！”随口朝高震面前吐了口痰，“等你赢了我，我或许可以考虑告诉你我的名字。”
“既然你如此不知礼数，那也别怪我无情了。”向后退了几步，伸手朝他招呼了一下，“请！”
“啊——”话音刚落，只听对方大喊一声，直朝高震扑来，还别说，这小子速度确实是快，眼见着就要和高震撞在一起了，但是，高震却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
“他想干什么？怎么不躲呀？”
“不会是想硬接这一下吧？”
“不用看了不用看了，肯定结束了。”
人群中，讨论声此起彼伏，认为高震就是自大，肯定输了。
“他疯了吧！怎么不抵挡一下呀？”看到高震的样子，严坤成也跟风说到。
“高震你在干什么呢！”刘焱直接朝他发出怒吼，但高震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依然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他们没有猜错，高震就是想正面接下这一击。
“这小子脑子有问题吧？无所谓了，你马上就能出局了。”看着一动不动的高震，对手心里是开心的不行，一阵加速冲到高震面前，双腿成左弓步，上半生前倾，右臂发力出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高震的胸膛上。
“啊——”人群中，有几个女生被吓的发出尖叫，不少男生身上也冒出冷汗，试问，谁敢像高震这样直面对手攻击还不防御的，哪怕是严坤成这样的壮汉也要犹豫一下吧。
“嘻嘻，打完收工。”对手故意保持造型多等了几秒钟，生怕别人记不住他，觉的差不多了，收拳站好就准备回去，可当他抬起头的那一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
“你……你怎么没倒下呀？”
“我为什么要倒下呢？”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高震故意提高了音量反问到，周围人听到声音这才都反应过来，看到高震安然无恙，所有人愣住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这一拳的力量，在队伍里从没有人正面扛下来过呀。”
“你自己都说了，是在队伍里，我又不是你们队伍的人，怎么就不能接下你这一拳呢？话又说回来，你今中午是没吃饭还是没吃饱啊，从刚才开始我这身上就痒痒的不行，你这给我来了一拳啊，哎呀，舒服多了，来来来，我换个面，你多来几拳给我捶捶背，这么好的力道不去当按摩师真是可惜了呀。”
“哈哈哈”观战的学生中发出一连串的笑声，似乎都忘了这是一场比赛，反观特长生那边，一个个可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集体上来群殴他。
“没想到震哥隐藏的这么深啊。焱哥，震哥他到底什么实力呀？”看到高震的一番操作，严坤成激动的不得了，心想这次终于是找对人了。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刘焱回答到，“我只知道，他总能干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对于他的实力，没有人清楚。”
“朋友，你要是个聪明人，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现在放弃回去歇着，你也不是很丢人，最多就是给你加练而已，而且你也只是打了我一招，又没有彻底决出胜负，对你来说也不丢人；第二，咱们两个比个彻底，不过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我，最后一定是我赢，到那时，你可就真的丢人了。”
听完高震的话，再回头看看站在一旁的教练。此刻，肖教练脸上涨的通红，瞪大了眼睛死盯着他，旁边其他的队友也没一个好脸色；再看看对面那些个观看的人群，不少人指着他说着悄悄话，今天这结果无论输赢，指定是丢人丢大了。
“赶紧的做决定，一大家子人还在等结果呢？”
“我……我和你拼了！”又是一声怒吼，挥拳再次冲向了高震，和刚才一样，高震同样是没有躲避，直面他这第二拳，有了刚才的经验，这次众人少了许多担心，多了许多期盼，盼着看对手的笑话，不过事情往往不会按他们想的剧情发展。
“高震小心！他要打你的头！”
“咚”
刘焱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闷响，对方一拳打在了高震的脸上，所有人没想到对方为了赢得比赛竟然会下重手，一时间，气氛再次变的紧张起来，就连对面的于教练也打算上前制止，但他发现，这一拳下去，高震依然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小子不会被打傻了吧。”于教练不放心，准备上去查看情况，刚迈出两步，就发现对面人群出现了骚动。
“动了动了，他动了！”
“接下这一拳都没事，这小子简直了呀！”
听到对面惊呼，于教练再次看向高震，只见高震一手抓着对手出拳的手腕，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而他的对手两腿颤抖着向后退去。
“你……你……”
“噗，小子，你还真是够狠啊。”高震把他的手一下下的往下压，他的脸也渐渐的露了出来，两个鼻孔正往外流着血，嘴角上也挂着一道道的血迹，刚才吐出的一口唾沫也是红色，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本无意伤人，是你们先挑衅在先，也怪不得我了！”高震转身，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把胳膊肘的位置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身子放低，双手这么一使劲，往下一压。
“咔嚓”
“啊——”一声惨叫划破天空，对方捂着自己的胳膊连连后退，看高震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恐惧。
“魔鬼，你就是个魔鬼！”
“没有人天生是魔鬼，都是被逼的。”高震抹了一把嘴上的血，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
“你喜欢打拳是吗？好，你今天走运，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拳。”说完，高震一个健步朝他冲了过去。
“给我住手！”肖教练意识到情况不妙，马上冲上去要阻止高震，其他几个学生见教练动身也跟着跑了过去，但可惜，高震比他们快了一步，上步、扭腰、带动手臂、发力出拳，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更严重的是，高震打出的是一记上勾拳，直接命中他的下巴。
“噗。”对方的嘴里吐出一股红色的液体和三个异物，仰着头便向后倒去。
寂静，所有人，包括教练在内，没有人敢出声，都看着眼前的高震。
“臭小子，你找死！”几个跟着肖教练跑过来的人朝着高震冲过来，势必要解决他。
“来啊！看看到底谁先死！”
高震转头对着那几个人就是一声怒吼，几个人瞬间都被镇在了原地，同时，跑在前面的人发现，他的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下一个，谁来？”高震扫视着对面所有人，嘴角上扬，幽幽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