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寻求真相
傍晚六点半
雨，已经停了，雨后的万象市凉意只增不减，此时正值晚高峰，街上的车辆排起了长龙，阵阵喇叭声此起彼伏，而在一旁的街道上，高震和刘焱并排而行，谁也没有先开口。两人的心里都在考虑着同一件事。
“高震，你真的打算去参加中州争霸吗？”半晌后，刘焱终于是先开了口。
“我还在考虑，不过既然是个机会，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
“你就不觉的，他心里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肯定是有的，没有小算盘的话，为什么要和我们说这些。”高震转着手中的雨伞说到，“我承认，我对那个比赛很感兴趣，但同时我要面对的，不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所以，我不会着急下决定。”
“难得你这么冷静一次，我也终于是不那么担心了。”刘焱长长的呼出口气，“哎，说真的，你是不是还有一些问题没有问他。”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你的套路了。”刘焱说到，“对于那些不确定的事情，即使有再多的疑问，你也不会都问出来，五个问题最多问两个，剩下的宁肯自己去找答案也不会问别人。我猜，你在武训馆的时候，一定还有问题没有问出来。”
“没想到，连你都能看出我的心思，你也在不断的进步呀。”
“什么叫连我都能看出来？”听到这话，刘焱上去就要踢他，但被高震躲了过去。
“我说的事实呀，你之前不是经常说看不懂我吗？”
“哼，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不理你了。”刘焱两手一叉，白了他一眼。
“好吧好吧，我下次换个委婉点的说法就是了。”看到刘焱的样子，高震忍着没笑出声，“再说了，你还回应我，这不就表示你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吗？”
“你说什么？”刘焱没想到，高震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这话都是从哪雪来的？”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吗，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算你厉害。”刘焱也没再多说什么，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说吧，你当时还有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咱们学校，有没有参加过中州争霸？”
“没有，从来没有。”刘焱想都没想，很直接的就给出了回复，“别说咱们学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举办过的所有中州争霸，都没有以学校为单位进行参加的。”
“那都是哪些人参加过？”高震再次问到这个问题，“这次你说的详细一点，越详细越好。”
“你让我好好回忆一下，毕竟最初的那几届距离现在都有二十多年了。”刘焱仔细回忆着往届比赛的细节。
“要不，今晚上我请你吃饭吧。”高震突然说到，“找个小餐馆，点几个菜，边吃边聊，岂不美哉？”
“那我要吃辣的，你能搞定吗？”
“额，还行吧，虽然我不是太能吃辣。”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我知道地点，你出钱就好了。”说着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拉着高震坐车直奔目的地，十分钟后，两人便来到了餐馆门前。
“我说选个小餐馆，你还真就找一个小餐馆呀。”
“用你的话说，不要只看一面，餐馆也是，里面别有洞天的。”
“好，那我就和你一起看看这个别有洞天的小地方吧。”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餐馆，径直走到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回锅肉、麻婆豆腐、辣子鸡，再来个海鲜疙瘩汤，两碗米饭。”
“看来你没少光顾这家店呀，连菜单都不看。”
“那是，我可是这里的回头客，这地方也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你也应该好好尝尝。”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高震笑着，便帮他收拾起餐具。“话说，你想的怎样，有什么信息吗？”
“确实想到了一些。”刘焱说到，“你要说具体哪些人参加我肯定是记不清了，但是在他们的年龄上，我倒是有所发现。”
“你是说参赛人员的年龄有问题。”
“没错，我仔细想了一下，先不算上一次出事的第九届比赛，其他的八届比赛中，有四届比赛的参赛人员都是以青年为主，年龄的话，大约是18到25岁之间。”
“那你还能记着，那些参赛的青年人是属于哪个组织的吗？”
“当时的条件没有对组织进行要求，很多人都是以个人名义进行参赛的，如果非要说组织的话，那只有俱乐部或者道馆那样的教育机构了。”正说着，菜已经做好上桌了，两人纷纷动筷吃了起来。
“嗯，那也就是说，除了这些教育机构外，其他参赛者都是属于个人赛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刘焱猛吃了几口米饭，这才感觉自己的饥饿感稍微缓解了一下。
“那剩下的四届比赛又是如何安排的呢？不是说中州争霸时面向各个阶层和年龄段的人吗？”
“剩下的确实是有分配，但是就少了许多，我记着，有三届是规定的中年人，老年人的就只有一届，而且，好像是最开始的那一届，从那之后，每一届对于参赛人员的年龄段都会逐步降低，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逐步降低？”高震刚夹起一块肉片打算放到嘴里，手瞬间停了下来，“你是说，从第一届到第九届，每一届所规定的可参赛年龄段都是在不断降低的？”
“嗯，对啊。”刘焱舀上一碗汤，咕噜咕噜的大口喝完，“也不知道那些定规则的是怎么想的，每次都换样，他们也不想想，这不是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这不是增加难度。”高震放下手中的筷子，严肃的说到，“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确切目的，但我可以肯定一点，他们在找人，找适合他们目标的人。”
“不会吧，那这种方式找人，他们是真闲的没事干了吗？”面对高震的观点，刘焱觉的这是无稽之谈，“他们要找什么人，要搞的这么大阵仗，直接发个寻人启事不是更好。”
“有些东西，通过寻常的方式是找不到的。”高震也舀上一碗汤喝了起来，“估计，他们要找的这个人，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还要难办。”
“不会吧，什么人需要他们这么大费周章。”
“不知道，但此人对他们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
“哎呀，这推理了半天，一点实质性的信息也没有。”
“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咱们找到了这里面的共同点 ，这已经不错了。”
“那后面呢？你打算怎么办？”
“还没完呢，还有件事需要搞明白。”夹起一块豆腐送进嘴里，下一秒，一股辣劲瞬间充满了口腔。
“呜，呜——”
“你没事吧？”
“咳，咳，水！水！”高震尽力喊出两个字，服务员见状马上拿来一壶水，高震连喝了三杯这才缓解了辣劲。
“啊~好多了。”擦了擦流出的眼泪，继续说了起来，“我需要知道，他为什么就偏偏找上我们，我们到底有什么条件是符合要求的。”
“还能有什么条件？他既然那么说，肯定是因为咱们符合参加中州争霸的参赛要求呀。”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参加比赛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高震觉的事情指定不会有这么简单。
“可恶，那小子连我的主意都敢打，当初要不是我，哪还有今天的他，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正在思考的高震，被临近桌子上的谈话吸引，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在聊着什么，看样子应该是两个公司的员工。
“你也别生气了，还好发现的早，没让那小子得逞。”另一个人举杯，两人碰了一个，“我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么老实的一个小伙子，竟然有那样的鬼心眼，而且还是个刚入职的新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对别人有多好，就会有多少的伤害呀。”
“更可笑的是，他还妄想去改变公司的一些制度，你说荒不荒唐，那可字公司建立之初就定下的规矩，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就这么异想天开，就是个白痴呀。”
“哎呀，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为了那么个毛头小子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来来来，吃饭吃饭，咱老兄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聚一下。”
“改变制度？异想天开？”听到两人的谈话，高震不断重复着这两个词，忽然，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往桌子上一放，这一下，把正在喝汤的刘焱给吓的呛了一下。
“喂，你又干什么呀？”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
“他的最终目的，让咱们参加中州争霸的最终目的，我想明白了。”
“是什么呀？”听到他有了结果，刘焱急切的问到。
“借刀杀人。”
“什么！”刘焱没控制住音量，直接喊了出来，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你喊什么呀？”高震一把堵住她的嘴，“我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呀？”
“你说话动不动光说一半，我怎么知道你具体要说什么呀？”刘焱用力把他的手拿开，“快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从一开始，就把目标定在了我身上，而你，是意外卷进来的，他想让我打破这个局面，塑造一个全新的中州争霸。”
“打破这个局面？”
“没错，你之前不是说，现在的中州争霸已经被一些权力之人所控制起来了吗？这样一来，中州争霸所展现出来的，自然就不是那些真正的实力，一切都是演戏罢了，而他的计划，就是想让中州争霸，再次回到之前的那样。”
“开什么玩笑呀！”刘焱瞬间没了心情，“我们现在连去不去都没决定，就要想这些，我们只是想解决一下目前的这个困境而已，怎么就偏偏出来这么多麻烦事。”
“我也没想到，打了一次群架，结果引出这么一大堆事，中州的关系都这么乱的吗？”
“那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呀？”如果此刻是在外面的话，她一定会激动的吼出来，“我们不会真的要被卷到这场战争中吧。”
“我们已经是身在其中了，只是没有那么严重罢了，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了。”高震一口气喝完了所有的汤，“现在我们有两条路，一个，是去参加中州争霸并取得第一，这样，就能得到相应的保护权，那些人也不敢随便动我们，但这样的结果只能是引起更大的麻烦；另一个就是不去，用不着得罪那些更麻烦的人物，只需要时刻提防着其他混混的报复就好了。”
“这两个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呀。”
“但我们选择好像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呀。”高震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车到山前必有路，先等中州争霸的比赛要求出来之后再做定夺吧。”
“高震，你就这么放松吗？”
“紧张又有什么用？与其这么着急，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吧。”高震叹了口气，“本来好好的一个周末，结果却搞成了这样，还把你给卷了进来。”
“无所谓了，这事说到底，还是要怪我着急，我性子还是那么冲动。”
“现在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那么多也没用，一起解决问题才是关键呀。”
“高震，你惹出这样的麻烦，你父母那边怎么交代呀？”
“他们早就不在乎这样的事情了，说那么多也没什么用的。”
“你之前就这么能惹事吗？”
“都是被逼的，没有想去犯错的人，只有被逼上犯错之路的人。”
“好吧，你又要开始感慨了。”见高震又要开始讲他的道理，刘焱便没再往下说，两人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没有聊天，这顿饭很快也就结束了，这时候，天也黑透了，两人怕再生变故，便各自回家去了。
这边两人因为困境而纠结，而另一边，有两个人确实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某小区别墅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屋里徘徊，脸上满是忧愁，另一个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男生则是一脸的享受。
“爸，派去的人到底有结果了吗？他得效率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慢的。”
“结果早就有了，你确定想听吗？”
“真的？”听到有了结果，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瞬间离开沙发站了起来，“怎么样，那小子现在躺在哪个医院的几号病房呀？”
“你确定想听实话吗？”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是告诉你，他们失败了，你会相信吗？”
“不可能！”男生的态度旋转了180°，“绝对不可能！他可是你手下最好的打手，势力也是最广最强的，怎么可能会输？”
“但现实就是给了你当头一棒。”父亲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脑袋，“而且，你绝对想不到，这件事最后谁会介入。”
“是那个死男人婆吗？”男生猜测到，“她可是班里唯一和那混小子有来往的人。”
“要只是她，那倒也不是问题，有时候，总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啊。”
“老爸，你到底说的是谁呀？”男生终于察觉到，老爸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武训馆，姓雷。”
“什么！”听到这个称谓，男生身子一软，又瘫回了沙发上，两眼呆滞，面部僵硬。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情况？他怎么会和武训馆有联系？而且，还是那个老不死！”
“小豪，这次事情可能真的不好解决了，你应该知道武训馆的规矩，任何人想要和他们较劲，都要仔细掂量掂量。”
“为什么？为什么！”豪哥发疯似的怒吼到，“为什么他会和那个死老头子搞到一起？他就是一个外地转学过来的小混蛋，能有什么本事？难道是因为他身手好？不会的，不会的，就凭他那两下子，怎么可能受到武训馆的邀请？！”
“够了！喊两句发泄一下就行了！”父亲厉声喝道，“你小子自己也有点数，我现在要去处理那个垃圾，别再给我搞出什么乱子。”说完后，打着电话就出了门。
“高震，你给我记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百倍的代价，我要告诉你，和我作对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