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我飘了吗?
“蜀地解元。”武志呈微笑道。
蜀地解元?
陈绩瞳孔倏然放大。
怪不得人家能说这次乡试难度不大……
陈绩此时再看武志呈,眼神和刚才明显不同。
“幸会幸会。”陈绩再次客气道。
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此时再看杨青易,陈绩佩服极了。
杨兄是怎么收了蜀地解元做学生的?
陈绩前几日都在客栈中读书,没有太关注外面的新鲜事。
只偶尔听了一嘴,说杨青易在云来茶楼,得了柳姑娘的亲自倒茶。
故事传到陈绩耳朵时,已没有五人拜师的事。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没多少传播价值。
柳姑娘才是故事的中心。
柳姑娘笑起来的样子,被满京师的读书人反复品砸。
见过的人念念不忘,没见过的人,听见过的人的描述,各自进行了脑补。
“武兄,当真了不起。”陈绩感叹道。
“您是老师的朋友,称呼我志呈就好。”武志呈彬彬有礼,“蜀地解元难度不大,跟我三师兄那里相比,难度小多了。”
三师兄?
难度小?
武志呈这句话中信息量太大,陈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杨兄还有别的学生?
而且那学生比蜀地解元武志呈还厉害?
“志呈三师兄是……”
“江南解元郭淳。”武志呈道。
我抄,果然是江南解元,陈绩内心大胆的猜测得以验证。
此时再看杨青易,他感觉自己竟然不认识他了。
这人怎么浑身闪着光。
陈绩努力平复内心。
三师兄是江南解元,这么说还有二师兄。
“敢问志呈二师兄是……”
“二师兄的乡试难度和我的一样,他也出自蜀地,蜀地亚元。”
“噢……”陈绩点点头,松了口气。
心说是我飘了吗?
竟然觉得蜀地亚元不怎么样。
关键是江南解元和蜀地解元在前,蜀地亚元与之一比,确实上不了牌面。
陈绩突然想到了自己,江北乡试几十名……
瞬间自闭了。
我这是遇到了一群什么人啊?
他自闭了一阵,突然想到有了二师兄,那大师兄是谁?
“志呈大师兄是?”陈绩小心问道。
“陶大师兄和您一样,都是出自江北,您不认识我大师兄?”
武志呈脸上露出些许诧异。
陈绩一拍脑门,他今日被杨青易这些学生震撼傻了。
把陶羽都给忘了。
“认识认识,你瞧我这脑袋,这都能忘……”
陈绩不知道武志呈还有五师弟和六师弟,如果再听了那两位的身份,今日他可能就得需要用上速效救心丸了。
陈绩缓了很久,才将这件事消化。
“杨兄,七日后陈先生讲坛,可千万要早些去,否则就挤不进去了。”
提到陈若循,陈绩双目放光,满眼向往。
……
佟家。
“儿啊,你这是怎么回事?”
佟祐还在当值,家人找人跟他通知了佟光仕受伤的事。
佟祐奔回家中,看到佟光仕脸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不禁老泪纵横。
“爹,在街上被马咬了。”
佟光仕有气无力。
“被马咬了?马怎么会咬人?”
佟祐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活了半辈子,还没听说谁被马咬过。
“是真的。”
佟祐俯身向前,想仔细看看伤口。
佟光仕此时有半张脸上到处都是伤口,另外半张脸上完好无损。
本来长的就差点意思,现在看起来丑陋无比。
“哎呦……”佟光仕痛苦的大喊。
“怎么了?哪儿疼?”佟祐心疼道。
“爹,你压我腿了。”
佟光仕眼泪都流了出来。
佟祐低头一看,顿时心惊肉跳。
佟光仕的腿,此时已经被大夫包扎上了。
外边一层隐隐透着血渍。
“儿啊,你的腿……怎么了?”
“被马踩断了……”
佟光仕泪水再次滑落,眼中全是绝望。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说这条腿不能用了……”
佟光仕精神濒临崩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佟祐大声道。
“爹,你先让她们出去。”
佟祐将丫鬟赶了出去,房中只剩下父子二人。
佟光仕努力控制情绪,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佟祐坐在一旁,沉默了许久。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佟光仕的腿。
“严居现在怎么样?”
“他应该比我好点,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他的胳膊被马踏断了,一侧脸也被马给咬了。”
佟光仕虚弱道。
“不过,爹你不用担心严侍郎会怪罪,严居虽然是被我怂恿着去对付杨青易,但从始至终,办事的人都是他找的,马也是他的人找的,他们家怪不到咱们头上。”
佟光仕知道自己的爹此时在担心着什么。
千辛万苦,费尽心机,佟家才抱上严侍郎这条大腿。
现在严居伤的这般重,如果严家再把责任怪罪到佟家身上。
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佟祐点点头。
“儿啊,爹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一定会治好你的腿……”
……
杨青易回家路上,又“偶然”的捡到了两本秘籍。
一本心法,一本招式。
当他回到家中。
柳曼坐在正厅喝茶。
见到杨青易回来,柳曼微笑相迎。
“七日后陈大儒讲坛,意安去不去?”柳曼微笑道。
“当然要去,这个机会实在难得,我一直住在潜舟,只知道陈大儒名声大,学识渊博,其他的并无了解。
你住在京师,对陈大儒了解多少?”
杨青易决定去听课之前,先将陈若循好好了解一番。
柳曼笑了笑:“听说陈大儒性子孤傲,特别是对有官职的人,对读书人倒是稍微有耐心一些。
不过对他门下的读书人要求极为严格,可以用苛刻来形容。
但他好像已经有很多年不收学生了。
这些年总有朝廷中的人想让自己儿孙拜陈大儒为师,但陈大儒一视同仁,一概不收。
陈大儒曾经做过一年的礼部尚书,但仅仅是做了一年,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辞官了。那已经是十七八年前的事了。
从此专心研究学问,刻意避免与朝堂产生瓜葛。
听说陈大儒以前性子并不是如此,辞官以后才变成这样。”
“陈大儒今年多大年纪?”
杨青易问道。
“八十。”
“他只做了一年礼部尚书?做礼部尚书之前,他做什么?”
杨青易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