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云来茶楼,四方来客
佟光仕反复琢磨。
昨日跟随的小厮是值得信任的。
不过佟光仕还是将小厮打了一顿。
不打个人,他这一肚子的怒火实在无处发泄。
打完小厮,本以为会情绪会缓解一些,没想到打完以后,身上疲乏,心里更堵了。
小厮被打的鼻青脸肿,也没敢说声委屈。
此事,佟光仕受到的屈辱实在太大。
小厮也没有想明白,明明给伙计的是少爷身上的玉佩,怎么一会的时间,就变了个样。
肯定还是伙计捣的鬼,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收买伙计的银子,佟光仕早就让人抢了回来。
事情都办砸了,还想收钱?哪有这样的道理?
伙计断了腿,也无法再做那份工作,他自己那点微薄的存款,给自己看腿都不够。
佟光仕正烦的头疼。
佟祐推门而入。
“爹。”
佟光仕慌张起身,脸色十分不自然。
佟祐没有说话,阴沉着脸坐下。
他今日当值,察觉到身边人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起初他没在意,后来看他的人多了,让他十分不自在,他才找亲近人问出了原由。
知道答案后的佟祐,更加窘迫,一整日都没能抬得起头。
“你昨日见到杨青易了?”
佟祐耐着性子道。
“是,我在茶楼遇到他了。”
“你还输了?让人家当众骂你,羞辱你?”
佟祐脸色越发的难看。
“爹,昨日的事很蹊跷,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玉佩怎么就变了……”
佟光仕凄楚道。
佟祐本想痛骂佟光仕一顿,但见到儿子如此模样,便心软了下来。
“这个杨青易当真狡猾,等着吧,有他哭着来求你的时候。”
……
京师某客栈。
“主人,我刚刚听说……”
一个彪形大汉话说到一半,被他称为主人的人打断。
“乌吉,说过多少遍了,现在不是在草原,别再叫我主人,叫我公子。”
说话之人一身华丽启国读书人的衣衫,单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他是草原人。
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样子,精气神儿十足。
此人名为耶律深。
“知道了,公子。”
彪形大汉名为乌吉,是耶律深的伴当。
他高耸的肌肉将衣服撑的鼓鼓囊囊,一张四方大脸上长了一半胡须。
身材看起来很吓人,但脸看起来憨憨的。
耶律深与之相比,显得文质彬彬。
“你刚刚说什么?”
耶律深喝了一口茶。
“我听说京师有两大美人,其中一个是开茶楼的,公子明日不如去看看?那茶楼中启国的读书人很多。”
乌吉一脸憨笑。
他知道自己小主人喜欢读汉人的书,穿汉人的服饰,读书人多的地方,他一定会喜欢去。
“也好,南山先生的讲坛还有十日才会开,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好好逛逛京师。”
……
杨青易在家读了几日书,将京师市面上买得到的,他以前没看过的书,看完了。
路上捡来的秘籍也练了八九成。
现在他催动内力,指尖丝丝绕绕的真气已变得十分浓郁。
陶羽每日读书,老梁来了京师以后,只和杨青易出过一次门。
每天都宅在家中。
柳曼自从回了京师,便一直在黛迎春里居住,很少回这边。
杨青易练了一阵功,看看埋头苦读的陶羽,又瞧瞧无所事事的老梁。
提议道:“要不要出去逛逛?”
……
京师街头。
“京师果然繁华,比我们南丽热闹多了,孟叔,你可曾来过京师?”
宇文谦风度翩翩,摇着折扇,面带微笑,悠闲缓慢的走在京师街头。
倒是有几分潇洒恣意的味道。
但看起来并不让人讨厌。
一眼望过去,便知此人非富即贵。
不知是哪家的富贵少爷,风姿儒雅。
南丽是巴理国的国都,巴理国国土不大,在启国的西南方向,是启国的附属国。
宇文谦身旁,是一位气息绵长,气势干练的青衫中年男子孟槐。
也有几分书生气。
他是宇文谦读书和练武上的老师,但和宇文谦相处起来,并无老师的做派,而是十分恭敬。
“公子,我十几年前来过京师,现在和当时并无不同。”
孟槐看了看热闹的街道。
“公子,前面有家茶楼。”
宇文谦点点头:“孟叔,我们进去坐坐吧。”
孟槐跟随宇文谦走进云来茶楼。
在一楼大堂寻了个位置。
杨青易抬头看了看刚刚坐在他旁桌的宇文谦和孟槐,并没有在意。
宇文谦却吃了一惊。
世上竟有如此英俊的男子。
宇文谦一向自诩容貌不俗,事实也是如此,在宇文谦过往的生活中,他一向是样貌最出众的那一个。
在青楼中,仅仅是样貌,就能让他得到大多数女子的倾心。
当然,他的身份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宇文谦不由的多看了杨青易几眼。
杨青易不甚在意。
他抬头看了看另一侧壮如牛的乌吉,他这体型在茶楼中,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正常尺寸的椅子,他坐着,看起来十分袖珍。
因此他坐的别别扭扭,仿佛受了委屈。
大堂中现阶段讨论的话题主要是十日后的大儒讲坛。
这是读书人的盛事。
大儒即陈若循,陈绩是他的狂热粉丝。
不单单是陈绩,整个启国,很多读书人都是陈若循的狂热粉丝。
这位大儒学问深厚,著书立说,他的观念影响着无数人。
陈若循并不是年年都会开设讲坛,距离上一次开讲坛,已经过去了五年。
今年这次讲坛只开设五天。
因此启国的读书人十分珍惜这一次机会。
很多人跋涉千里,只为听陈若循几句教诲。
耶律深就是其中的一个。
宇文谦本来没有到京师的计划,只想在启国境内随便走走。
听到大儒开讲坛的消息,也来到了京师。
云来茶楼大堂中汇集了天南海北的读书人。
来云来茶楼的人一般都喜欢坐在大堂,去雅间的人很少。
因为在大堂尚有一丝机会可以看到柳曼。
“南山先生的每一本书,我家中都有,每每读之,都会受益匪浅。”
一青衫读书人感慨道。
他旁边一四方脸读书人,一张脸看着就很严肃,稍显老成。
“确实如此,南山先生的学问,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