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不怕光
欢欢看着一桌的菜,太开心了,斟杯小酒,开动。
“这鱼,嫩!”
“这鸡,嫩!”
“这肉,嫩!”
“这…”
斗篷内传来一个声音,“嫩。”
“哼,没文化。”
欢欢一噎,微微往下低了低,“你再废话,我就吃光,反正我现在没啥感觉,哼…”
“你…”
“哼…这桂花糕,香!”说完随手扔了一块进斗篷里。
片刻,里面传来一句,“是香。”
欢欢咧着嘴笑的更欢,吃的也更欢了。
…
二楼雅间,那白衣公子唤来小二,“你办没办?怎么没动静哒?”
“办了,办了,放了好多呢?”
“那怎么?”
“公子,稍安勿躁,再等一会,保证她泄的停不下来。”
那白衣公子点点头,“再上点,再上点…”
能偷他银子的,定不是普通之辈,不来点手段,估计等不到官府的人来就溜了。
…
那小二,又端了两盘菜,准备上菜的时候,那表情简直跟见了鬼似的,那小姑娘,虽穿着斗篷,但瘦瘦小小的,这一桌菜…
精光…
厉害啊!
斗篷里的朱子墨吃的满面油光,叼着个鸡腿,“再来点,再来点,好吃,好吃…”
那小二一愣,这声音不像小姑娘的声音啊,抬眼朝欢欢看过来。
欢欢一惊,猛的打了个嗝,“小二哥,这菜还是我的?来来来,放这放这。”
这话说是说给店小二听的,其实是说给朱子墨听的。
朱子墨立马噤了声,只能拿着手里的鸡骨头又啃了两口。
欢欢体贴的把桌上的空盘子往旁边堆了堆。
…
这边大快朵颐,那边雅间里就很郁闷了。
“这…这…公子…我…”药真下了,就是不知,为什么对她无用。
能有用嘛!那是鬼,又不是凡体,那些泻药估计还能让那菜更鲜美一点。
“算了,本公子亲自下去会会她。”
…
欢欢吃的开心,朱子墨也是乐呵乐呵的,起身,“走。”
“姑娘留步。”
留啥步啊?肯定不是叫我,溜…
这厢欢欢转身欲溜,那白衣公子一个跨步便挡了前路。
什么意思?
欢欢有点懵,他们刚来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以前杏春坊的?
不至于吧,都穿成这样了。
管他的,欢欢猛的一叉腰,“做甚?我给了银子的。”
先发制人,总是没错的。
“不够。”轻飘飘的两个字。
“黑店啊,那么大锭银子不够。”
“你可知这是何处?”
“迎客居,如何?迎客居就能欺客了。”
“进我这迎客居,千两万两都不在话下,何说你这一点。”
呃…难道真不够,都怪那朱子墨,也不知道多…混一点。
自己理亏,自是要低调些,欢欢收了刚刚的气势,低语道:“既如此,还请公子通融,待我回去取了银子便差人给公子送来。”
“取银子,还取这样的。”
一锭银子递了过来,欢欢看了看,确是先前她用来付账的那一锭,那角上的缺口她记得。
胡乱应道,“是是是。”
“既如此,来人,报官。”
欢欢一愣,报官?
许是以前在那烟花柳巷之地呆久了,多的是不讲礼数闹事之人,所以听到官府,欢欢没来由的紧张。
“公子,误会,误会…呵呵。”欢欢在心里将那朱子墨骂了无数遍,恨不得拖出来打一顿才痛快。
偷…混个银子都混不好。
反倒是那朱子墨吃饱了喝足了,躲在那斗篷里“呼呼”睡的正香。
“误会?”那男子抚着那银两,“这月牙口的银钱,乃是我清禾钱庄新出的记账银钱,根本就未曾流用出去,不知姑娘怎会有。”
记账银钱?还有这玩意!
“这…”欢欢拍了拍斗篷,哪知那朱子墨毫无动静。
伸手摸出了那龙血玉,要不…要不将这玉抵了。
脑海里浮现出朱子墨讲他娘子的痴情模样,这是两人的定情信物,这…
哎,算了,一狠心又塞了回去。
“这…这…这银子是我捡的,对,就是我捡的。”眼下也别无他法了。
“那个,定是你自己不小心弄丢了的。”欢欢理直气壮道,此时这气势可不能丢了。
“哦…”那公子轻哼一声,“既如此,姑娘还是去那官府大堂上说吧!”
“你…”看这人是铁了心要报官了,算了,赶紧遁吧!
欢欢想着趁人不注意悄悄遁走,哪知这边前脚刚抬步,后脚便被那公子抓了肩膀,推搡间,那人一把扯了欢欢的斗篷扔向一旁。
“姑娘,这是要去何处?”
“啊…”一声尖叫,外面刺眼的阳光。
完了,定要灰飞烟灭了。
心一横,欢欢捂着脸蹲在地上,死就死吧!
那斗篷扔了出去,朱子墨也被猛的一颠,醒了,揉揉脑袋,什么情况?
等了片刻,没等到太阳的灼烧,倒是听到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
“这姑娘定是丑极了,穿着斗篷,这会也不敢拿正脸见人。”
“好的不学,学人偷盗,梁公子定要将她扭送到官府去。”这话听着是对刚刚那公子说的。
“什么人啊…”
“真是…小小年纪…哎哟…”
…
此起彼伏的嘲笑,谩骂,欢欢恍若未闻,缓缓起身,看看外面的阳光,再看看自己,怎么会?
没有感觉,没有变化,怎么会?
欢欢顾不得那人群,猛的冲出门外,阳光,阳光啊…
没有感觉,真的没有感觉。
“哎,哎,她要跑,赶紧抓住她。”店里的人呼呼的往外冲。
朱子墨听着外面的动静,听着周边没人,便现身出来,刚想往前,那刺眼的光灼的他浑身刺痛,半步都跨不出去。
看着外面的欢欢,也很是惊奇,这丫头竟不怕这太阳光,她身上定还有别的秘密。
不怕光,不怕光…
欢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被这一发现惊的不知所措。
“哟,这不是杏春坊的春花嘛。”这声音又尖又涩,着实难听,“几年未见,这不卖唱,改偷东西了。”
“嘿嘿嘿…”说话的是个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何苦呢,跟我回去,做我的第八房姨太太,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嘿嘿嘿…”
“哎哟,是妓啊…”
“真不是什么好女人,哪哪都脏…”
“真是…”
“哎…”
“哎哟,我的小花花。”那中年男人说着就要动手上前,“你都在杏春坊都摘牌五年了,想死我了。”
“五年?”
那胖男人刚要上前,就见那梁公子拿折扇猛的一挡,再一抬,猛的打在那男人手上。
那人捂着手疼得嗷嗷叫,“梁公子,你这是作甚?”
“这迎客居,岂是你能随意造次的。”
那胖男人自知占不了上风,骂骂咧咧的走了。
人群中依旧有人在指指点点。
“姑娘…”那梁公子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