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陈瘸子
“所以说,你要去哪找一个傻子七境强者呢?”夜子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却完全忘了,他自己本身的实力就是七境。
夜决像是看待傻子一样的看着夜子修。
“看我干什么?让老子给你当苦力?你小子想都不要想!”夜子修自然不会乖乖就范。
夜决叹了一口气,“那孩儿还是与娘亲谈一谈倾城坊的事情吧。”
夜子修这才变了脸,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一茬,颇有些哭笑不得,这算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想拿捏一下这个臭小子,没想到把自己绕进去了!
“行了行了,不就是一块破剑片而已?让为父来!”夜子修胸脯拍的邦邦响。
“多谢父亲!”夜决感激涕零,眼含泪花。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结果就是,残片再拿出来的时候,夜子修站都站不稳了,哆哆嗦嗦的宛如帕金森患者,那叫一个悔不当初。
净化完毕的残片变得圆润晶莹了许多,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粗糙冷硬。
感念之下,初始之时的那股凶厉暴虐不见了,而是多了一丝精纯的剑意,蕴含着恐怖的肃杀之气。
夜决将其摊在掌心之中,竟感受到了一种森寒无比的感觉,好似有一股黄泉之眼在手中汩汩喷薄,贴合了夜决血气的轰鸣。
他不由啧啧称赞,不愧是血纹钢,果然与凡铁大大不同!
“残片已经净化完毕,还请父亲大人为孩儿铸剑!”夜决姿态恭敬。
夜子修哆嗦半晌,才终于吐出一个字:“滚!”
得了便宜的夜决哈哈大笑,“父亲大人早些休息,孩儿就先告退了!”
还没等夜决离去,背后传来一道声音:“去城北谢家庄找你陈叔!”
夜决正诧异,转身却见夜子修已经关上了大门,他皱了皱眉,决定找晴儿问个明白。
谢家庄是夜王城北边的一个小村落,村子并不大,约莫住了几百户的人家,它坐落在百万人口的夜王城外,便如同大饼上的一粒小芝麻。
村子里的人大多以务农为生,也有少数在夜王城做些小买卖的。
村子边上有一个两进的小院,里面住着一个跛脚的中年男人,村里的人都叫他陈瘸子,或者瘸子叔。
陈瘸子腿脚不好,干不了农活,也自然跑不了城里去做买卖,但他有一门堪称一绝的手艺,便是铸器,村里人也称之为打铁,当然这里的打铁并不是说他只会打铁,陈瘸子的木艺活也很好。
不管是大一点的农具还是小一点的孩子玩的玩具,陈瘸子都能做的特别好,远近闻名,所以经常有其他村镇的人慕名而来,甚至有人说见到过修行者找上门来要陈瘸子为其打造兵器。
“瘸子叔,上次做的木蚂蚱坏了哩!”不大点的鼻涕娃举着一个巴掌大的木头蚂蚱给陈瘸子看。
纤细的蚂蚱腿,长长的触须,虽只是个玩具,但却精致的如同真的一样,只不过这只木头蚂蚱的头却掉了下来。
“咋个坏了?”陈瘸子拿起来木头蚂蚱观瞧。
“铁蛋给踩了一脚哩!”鼻涕娃说道。
陈瘸子哈哈一笑,从边上翻找工具。
陈瘸子住在狭小的后院,前院则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物件,废弃锈蚀的农具,烧尽的煤渣,还有他那有些脏乱的工作台。
也不见他如何操作,掉了头的木头蚂蚱便被他奇迹般的续上了命,崭新如故。
鼻涕娃从陈瘸子的手里接过木头蚂蚱,一张红扑扑的笑脸乐开了花。
“如今世人都说大楚铸剑者只有南秦北明两人可称宗师,可又有谁知道三十年前的一个少年出道即巅峰,十七岁的年纪便铸造出了令人胆寒的不周剑,后被匠人黑臣列为神兵榜第七!”
不知何时,破落的院门口处站了两个人,一个老者,一个少年。两人一袭华服,腰间别着一把长剑,神情倨傲,而刚才说话的,正是那个少年。
“但可惜,这位少年宗师眼神不太好,所托非人,将不周剑送给了一个白眼狼,还被人给挑断了脚筋,扔进了火山。”
少年这么说着,眼里却充满了戏谑和不屑。
陈瘸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所有人都猜测,这位没有修为傍身的少年宗师应该是死了,但也有人不信,名震大楚的夜王大人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好兄弟真的死掉呢?”
少年与老者走进了杂乱的小院,鼻涕娃似是被两人无上的尊贵之气给吓到了,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手中的木头蚂蚱无力掉落在地上,被少年踩得粉碎。
“不过很可惜,无论世人如何寻找,那个名叫陈天向的少年还是销声匿迹了!”少年满脸遗憾的表情,围绕着陈瘸子走了两圈,又笑道:“但我万万没想到,当年的少年宗师虽然没死,但却变成了如今这副鬼样子!”
陈瘸子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好像是眼前这人口中说的人与他并么有什么关系。
“这算什么?不敢承认?”少年轻蔑一笑,“我原来还以为传闻之中的少年宗师是个怎么样的人物,没想到原来也不过是个任仇人逍遥,自己却像是个老鼠,一个躲在阴沟里的废物!”
听到少年的话,老者的嘴角也不由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你们是谁。”陈瘸子的气息终于紊乱,眼里有些痛苦。
“璟华夫人是周禹师弟的娘亲。”少年没有回答,反倒是老者开口,眼中满是高傲:“而璟华夫人在与周大人结合之前,也被人称作云宁剑客!”
陈瘸子当即变了颜色,再也无法维持镇定,心中的痛苦宛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直痛的他快要无法呼吸。
许久,他才勉强开口问道:“她,还好吗?”一双温柔的眸子看向了少年。
而少年的眼中却只有厌恶。
“我娘亲很好,只是她时常惦记着一个仇人,一个想要杀之而后快的仇人!”周禹冷笑道,抽出了腰间的宝剑,直指陈瘸子。
鼻涕娃早已被吓得瘫倒在地,听到周禹话的陈瘸子也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好似对即将取他性命的凶器一无所觉。
“狗屁的少年宗师,也不过是个废物而已!”周禹心中快意,一剑刺了上去,却意外的被一块石子给弹飞,同时,院外传来一声冷厉的声音:
“在我夜家地盘还敢这么嚣张,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