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拜师
啪——手快要碰到银质面具，被有力的手握住。
“你可知，摘下这面具的后果？”
身侧的男人睁开眼，双眸如星，璀璨闪耀，凝视着少女，唇角勾着，问：“你能承担的起？”
黎九若心虚收回手，随口回了一句：“难不成，看了你的脸就要嫁给你？”
“说对了！”
夜灵犀嘴角弯着一道温柔的笑，起身靠近少女，语气幽深，“如果你负责，现在就给你看。”
看一眼就负责？黎九若连连摇头。
娇小的身子，灵巧钻出男子臂弯，快速离开床榻。
“阁主，天亮了。“黎九若指了指窗外，樱粉色的唇角微扬，“别做白日梦了！”
哗啦——夜灵犀半躺在床榻，眯起眼，右手扬起床榻上的薄被，卷住少女细腰，一用力就拽到面前。
“既然是梦，那就多睡一会儿？”
夜灵犀长睫几乎碰到少女瓷白的皮肤上，浅笑：“昨晚你我同屋同塌共度一夜，我应该对你负责。”
黎九若刚才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胳膊上的守宫砂，还有皮肤。
她确定，自己昨夜没有和人发生任何意外。
同屋同塌，又没发生过分的事，负哪门子责？
“不必负责了。”黎九若呵呵尬笑两声，“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用那么在意。”
一个萧逸北都烦的要死，要是再多一个粘人精，黎九若会被烦死。
夜灵犀微怔了下，轻点少女的额头，笑：“你是护国公府千金，京中贵女，怎么就成了江湖儿女了？”
“额……”随口说的电视剧台词。
见她不说话，夜灵犀又问了一遍：“确定不用我负责？嗯？”
“真不用！”黎九若挣扎了下，皱眉：“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被子裹着身体，让黎九若快要窒息了。
少女面色潮红，呼吸不稳，吓得夜灵犀连忙收回手上的劲，暗恼：他又差一点伤了她。
没有和女子相处过，他总是会忽略力量这个问题。
黎九若被松开，长吁了一口气，活动了下手脚，感慨：“夜阁主，我发现你和慕君辰很像。”
“嗯？怎么说？”夜灵犀面具下的墨瞳闪了闪。
“你们都喜欢穿白色，武功也都好。而且……”黎九若看着一身白衣的夜灵犀，摸着下巴：“你的脸和他也有点像。”
黎九若总感觉，夜灵犀和慕君辰像是一个人，所以她很想看看面具下的那半张脸，不过要是看了就要负责，那还是算了。
“慕世子地位尊贵，我一介布衣，怎么可能和他是一个人？”
夜灵犀起身拿起外袍穿戴，自嘲：“你想多了。”
想多了吗？黎九若盯着举手投足都优雅飘逸的男子，总会将他和慕君辰的身影重叠。
“吃点东西。”夜灵犀穿好衣服，让人送进来早餐，“有人想要见你！”
“谁呀？”黎九若好奇问道。
夜灵犀笑了笑，给她盛了一碗粥：“见了你就知道了。”
……
看着单膝跪地，身姿挺拔魁梧，一身青兰色锦袍的男子，黎九若小嘴成o型：“你……你是方镜？”
眼前这男子的身高，一米八绰绰有余，而那天易容成黎九若的人，分明也就一米六的样子。
“大小姐，是我。”跪地的男子抬起头，一双笑眼望着黎九若：“多谢大小姐救我，在下拜见主人，以后为您定当万死不辞！”
方镜双手举着一张书纸，认真：“请大小姐收下我！”
黎九若接过方镜手中的纸，打开一眼，脸色就变了，“你自愿成我的奴隶？”
那张纸是方镜自己写的卖身契。
“是！我自愿！”方镜双手抱拳，严肃：“我听阁主说了那天您舍命相救的事。黎大小姐能为救方某舍命，方某无以为报！”
如果是寻常女子，方镜肯定会娶为妻子，一生一世呵护，珍惜。
但，黎九若身份尊贵，他是江湖草衣，二人身份地位差距太大。
要是说娶人家姑娘，那就是他没有自知之明了。
思来想去，方镜最终想到了自愿成为黎九若的奴隶，一生供她差遣。
黎九若心里还挺复杂，没想到古代的人这么实在。
“方镜，你先起来。”黎九若虚扶了一下，笑道：“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是这奴隶……我不需要。”
少女毫不犹豫将手中的纸撕碎，扬手让纸碎随风吹散。
“黎大小姐……你……”方镜被少女的举动惊到了。
方镜江湖人称 “千面郎君”，各国贵族，江湖门派，都用尽手段想要将他收为己用。
哪怕是暗夜阁，他也只答应为夜灵犀易容三次，之后就会离开。
他这个各路争抢的“香饽饽”，主动奉上自己的卖身契，结果却被黎九若撕碎了……
夜灵犀也露出惊讶神色，提醒：“方镜的易容术，普天之下无人能及。他心甘情愿为你的奴隶，这是天下人都梦寐以求的事！”
以为少女是不了解自己的价值，才撕了卖身契，方镜主动说道：“我可以现在再写一封卖身契！”
夜灵犀深深看了眼身旁主动写卖身契的男人，想着当初自己花费万两黄金，都没能买到他一年使用权，顿时有点挫败。
“方镜，我知道你是真心想要谢我。”黎九若眼眸微闪，温和：“不过，我不喜欢奴隶和主人这种关系。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当朋友。”
“朋友……”方镜喃喃自语，摇头：“黎小姐对在下是救命之恩，若只是朋友……在下心中难安。”
“那不如，你可否当我师傅？”黎九若立刻接话，似乎是早就料到方镜这么说，“我拜你为师，你教我易容的本事，如何？”
方镜连考虑都没有，当即：“好！我正好一个徒弟都没有！那就……收黎姑娘当徒弟吧！”
“师父！喝茶。”黎九若端起手边的茶盏，上前弯腰：“受徒儿一拜！”
大元朝拜师都要双膝跪地，黎九若只是弯腰，并不合规矩。
但是，方镜根本没在意，接过茶连喝三口，拿出一摞银票，递过去：“这是师父给你的见面礼。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唯一的徒弟了！”
黎九若大大方方接过银票，一看每一张的面值竟然是一万两！
这一摞起码二十几张，那就是二十几万两银子。
少女眉眼弯弯，俏脸尽是喜色，乖巧：“谢谢师父！师父真大方！”
听着这脆生生的“师父”，方镜也是眉开眼笑，“没有再问师父要。师父银子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