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就是个疯子
“哎呦，老奴的头！”王嬷嬷捂着脑袋哀嚎进屋，跑到老夫人身旁，大哭：“老夫人，您要给老奴做主啊！”
王嬷嬷跟在何氏身边十几年，是老夫人身边最信赖的婆子之一。
“黎九若！还不跪下！”老夫人重重拍桌，怒斥：“你太不像话！今天必定要用家法教教你！”
前两天没教训到黎九若，反而让这瘟女拿走了不少金银财宝，今天总不能再饶她！
黎九若樱色唇边扬起一抹笑，懒懒地：“祖母这是怎么了？我是夸你暗器练的好，准头好，也有错？护国公府什么时候夸人还犯错了？难道你还真要用家法，为一个奴才出气？”
“黎九若！你少插科打诨！”何氏气的够呛，挑明：“我用家法是因为你擅自退婚，你可知道得罪的人是谁？那是战神！是北王府！谁给你的胆子当街退婚？”
“父母订下的婚约，你说退就退了？谁家女子像你这般放肆！？你还不知错？跪下！”
黎九若懒懒靠在椅子上，挥了挥手：“倒杯茶！”
旁边捂着额头的王嬷嬷，见黎九若毫无惧色，还命令老夫人的人倒茶？
忍不住怒喝：“放肆！老夫人的屋子里，岂容你吆五喝六？！”
“怎么？ 喝杯茶都不行？”黎九若盯着王嬷嬷，似笑非笑，“早知道你这狗奴才这般不懂规矩，今天送上轿子的就该是你。倒是可惜了何妈了。”
老夫人听到“何妈”，皱眉：“何妈怎么了？”
老夫人听王管家说了黎九若在护国公府门口大闹，剪掉了嫁衣后，就命令所有人不许出去帮忙，省得触霉头。
所以，她们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何妈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听说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情谊，也跟了何姓，可见二人的关系多亲近。
“何妈？嗯……”黎九若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下，“咔嚓，脑袋掉了。”
“啊——”老夫人吓的差一点从椅子上滑地上。
王嬷嬷也吓的够呛，扶着老夫人，强撑着喝斥：“大小姐，你莫要吓唬人！何妈怎么会掉脑袋？谁杀的她？”
“萧逸北啊。”黎九若耸了耸肩膀，回答：“何妈假扮我，企图嫁给萧逸北。结果被发现后就让萧逸北砍了脑袋。真是可怜。”
老夫人好半天，才消化了何妈死了这个消息。
再看慵懒坐姿的少女，何氏眼神变得恶毒：“黎九若，前两天何妈惩治了你院子的小丫鬟，是不是你心有不甘，故意整治何妈，才害她落得惨死？”
这老太婆脑子转的挺快，竟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祖母，你可太瞧得起我了。”黎九若声音清冷，摆出无辜表情：“先不说我有没有害她的心思，就算真有，何妈又不是面人，我要她假扮我出嫁，她能同意？”
顿了顿，黎九若又道：“再说，何妈惩治珍珠这事儿，我也没放在心上。不信你去问问其他人，我不但没责怪何妈，还赏了她一锭银子休息几天呢！”
老夫人看向身旁王嬷嬷寻证，王嬷嬷点了下头。
听雨阁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基本上都会知道。
何妈那天得了银子又在府里炫耀一阵，整个护国公府都知道她打了黎九若身边的丫鬟后，不但没受罚，还得了赏赐，府里的丫鬟奴才都说黎九若太好欺负了。
“好！就算何妈不是你整治的，但也是你间接害死的！”
老夫人眼珠子转了一圈，怒气冲冲：“若不是你当街退婚惹怒北王，何妈又怎么会死？你还不认错？”
“祖母，我退婚是皇上恩准了的。按照你的意思，皇上也错了？”
黎九若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淡定自若：“要不，我进宫拜见皇上，替祖母转达下这个意思？”
“你……你……”老夫人听到皇上二字，顿时浑身紧绷，紧张万分：“黎九若！你休要胡来！”
自从这个瘟女前天回来，变得十分古怪，以前黎九若无论走到哪里都戴着纱帽，谨言慎行，软声细语。
看看现在的她，坐姿散漫，慵懒随意，那张娇媚绝美的脸也不遮住了，看着碍眼的很！
这样子的黎九若，让何氏心里总感觉毛毛的，有种无法掌控的焦灼。
现在听到黎九若张口闭口提皇帝，老夫人害怕她一个脑子抽筋，真就进宫告她一状，那就真的完蛋了！
她现在就是个疯子！
何氏眼底变化不定，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拿这个瘟女如何是好。
黎九若这时悠悠开口了：“祖母，你要是说完了，那就该我说了。”
“你要说什么？”何氏沉着脸问。
“祖母果然是老了，记性这么差？”黎九若一脸担忧，语气缓缓：“前两天我说了，要收回母亲留下的铺子，祖母说三天后给我。今天正好三天。”
何氏眼底划过一抹愠怒，考虑说辞：“这个嘛……”
“祖母，你该不会想着今天我要嫁人，这铺子就不要了吧？”黎九若玩味问道。
何氏心里咯噔一下，这黎九若怎么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竟然猜的这么准？
她就是想着黎九若今日出嫁，根本没空问她铺子的事儿，等以后她再问，她只需要一拖再拖就是。
难不成她还会让萧逸北来抢铺子？
哎，怎料黎九若这个瘟女，竟然有胆子当街退婚！
何氏心里郁闷，嘴上否认：“怎么会？只不过……铺子的房契也不在我这里，要不等改天？”
“不用改天了。”黎九若抬手指了指何氏榻上的黄花梨枕头，“房契就在你的枕头里，祖母忘记了？”
“你……你怎么知道？”何氏下意识问道。
说完，才注意到少女嘴角的笑，还有眼底的狡黠，何氏顿时知道自己上当了！
黎九若是在诈她！
“我不知道啊，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猜中了啊！”
黎九若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催促：“祖母，我娘的铺子你也拿了很久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早晚都要放手。赶紧拿出来吧！”
片刻后，春亭园传出脆生生的少女声音：“那就谢谢祖母了。对了，明天我要去衙门对一对娘亲的嫁妆留底，要是祖母还有忘记还给我的东西，今晚务必送来哦！
要不然……您这一把年纪，去衙门大牢，我怕你撑不住，驾鹤西去！”
黎九若拿着房契喜滋滋出门，只听身后房间传出王嬷嬷的声音：“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快叫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