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疯了，不好惹
黎九若挑开门帘进去，被屋内金灿灿的奢华装饰晃了一下眼。
目光所见之处，从家具到杯盏香炉，无一不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在马车上她还感慨了下原主生活不错，可要是和这屋子的主人比，她的那辆马车只能用“简朴”来形容了。
继祖母何氏保养的极好，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左右，脸上更是连细纹都看不到。
她端坐在紫檀木雕花太师椅上，手中盘着一串极品翡翠绿珠手串，一看就是个美妇。只是，她这会儿脸色难看，带着怒气，尤其一双上挑凤眼的冷意，像是要把黎家姐弟用眼神剐了。
再次见到上一世的人，黎九尘的眼底闪过一抹恨，不过很快就被他隐藏住了。
脸上挤出一抹假笑，乖巧，“祖母，您叫我和姐姐来有事儿？”
“你可别叫我祖母！”何氏 冷哼一声，疏离：“你们姐弟的祖母我可当不起！”
“黎九若！黎九尘！你们真的太不像话了！”站在何氏身旁，一名身穿桃红襦裙的少女，开口斥责：“护国公府的脸都被你们姐弟丢尽了！你们快点给老夫人赔罪！”
黎九尘知道姐姐性格软弱，生怕她要委屈认错，说道：“姐姐什么都没做，赔的哪门子罪？”
“她得罪了北王，还不算罪过？”少女叉腰，趾高气昂，仿佛教训下人般：“黎九尘，现在说的是你姐姐的罪，还没轮到你呢，你插什么嘴？”
绣袍中的手攥成了拳，黎九尘恨不得立刻捏断眼前跋扈少女的脖子，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
现在的他还是个蝼蚁，根本没实力闹起来。
正想着怎么迂回，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啪——”
“……”屋内静默了几秒后，少女捂着脸嚎啕大哭：“外祖母！她……黎九若这个瘟女，竟然敢打我！”
原主的身体不好，总是病怏怏的，所以何氏背后就叫她瘟女，嫌她晦气。
“黎九若！你要翻天了？”何氏也是被吓了一跳，手重重拍桌：“来人，给我请家法！”
黎九若嘴角挂着一抹讽刺，慢悠悠坐下，“对，快去请，今天咱们护国公府还真是要清理下。”
又吩咐身边丫鬟：“翡翠，你去顺天府报官，就说有人对世袭护国公出言不逊，以下犯上！”
翡翠一口应下，刚要转身被老夫人喊住：“黎九若，你这是还嫌不够丢人，非要闹得满城风雨吗？”
“丢人？这护国公府当家的又不是我，我丢哪门子人？”黎九若风轻云淡，悠悠道：“倒是祖母你，任由自己外孙女欺侮世袭护国公，还纵容偷盗……要是追究起来，祖母可不单单是丢人，怕是要坐牢了！”
何氏没料到往日面人似的黎九若，今日这么厉害，心想是不是金銮殿撞了脑袋疯了？
疯子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于是，缓了缓语气，“雅儿只是语气不好，哪里有欺侮九尘的意思？雅儿，给你九尘哥哥赔个不是，你哥哥不会和你一般见识！”
许雅儿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可又不敢忤逆外祖母，敷衍了一句：“黎九尘，我错了。”
明明是她挨了巴掌，现在要赔不是的人反而是她了？
“老夫人……呜呜。”许雅儿委屈巴巴抹起眼泪：“刚才我被黎九若打了，您要为我做主！”
她可不是吃亏的人！
何氏轻轻拍了拍自己外孙女，点头：“这是自然，护国公府是讲规矩的地方！”
“黎九若，我们雅儿也赔不是了。那你刚才打了她怎么说？”
黎九若露出一抹惊讶，“我刚才打的是偷东西的贼！我对贼，难道还要讲规矩？祖母，难道你的规矩还要凌驾于大元朝的律例上？”
“黎九若，你别一口一个贼！”许雅儿揉着眼，气恼：“你意思我是贼？请问，我偷什么了？你说清楚！”
“呵。”黎九若讥诮一笑，淡淡：“翡翠，你来说。”
“雅小姐的耳坠是我们家小姐的！”翡翠回答。
翡翠进门就看到了许雅儿戴着的那对火红璀璨的红宝石耳环，主子明明锁在库房匣子里的，不知道怎么跑到了她的耳朵上。
许雅儿摸了下耳朵，底气十足：“你说这耳环？这是我问外祖母讨的，怎么是偷？你少血口喷人！”
“这耳环我放在库房里，怎么出来的？”黎九若漫不经心睨了眼老夫人，见她紧攥着珠串的手指微微发白，笑：“该不会是祖母未经过我的允许，偷拿了吧？这说出去……”
“休得胡说！”何氏打断了黎九若，解释，“这几天梅雨，我是怕你库房生霉，拿出来晒晒罢了。雅儿只是试戴了下，怎么就偷了？”
黎九若撑着下颌，玩味：“哦？那是我误会了？”
“当然是！难不成我还会拿你的东西？”何氏义正言辞回道。
“那是我误会了。”黎九若也不拆穿何氏拙劣的谎言，轻笑一声，问：“既然是试戴，现在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外祖母，我不要还！”许雅儿捂住自己的耳朵，摇头：“外祖母，你说好的送给我了啊！”
何氏也很郁闷，平时她肯定不会还，可今天不一样。
听说她在宫里撞了柱子，看黎九若随时要报官的架势，她脑袋怕是撞坏了，真可能干出来这丢人的事儿！
谁不怕一个疯子？
何氏只得好言劝说：“雅儿，你不要闹。改天外祖母再送你一副好看的头面，你且先把这耳环还回去！”
“呜呜呜——外祖母说话不算话！”许雅儿自幼被捧在手心，说一不二，哪里受过今天这委屈，“不就是一副耳环，我还不要了！”
从耳朵上取下，许雅儿把耳环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外祖母，今天我在您这里受了大委屈，我会回去告诉祖母和父亲！哼！”
何氏：“……”
“黎九若！你打我这一巴掌，没完！”许雅儿气冲冲转身，还不忘记放一句狠话。
刚说完一迈腿，却是被狠狠绊了一跤，鼻子磕在了地上，两道鼻血流出来：“你——黎九若！你用脚绊我？我打死你！”
许雅儿这一跤摔狠了，彻底怒了，直接扑向坐着的女孩。
谁知，黎九若轻巧转身，从自己的座椅上换到了旁边，于是……许雅儿的鼻子又磕在了椅子上，血流的更急了：“黎！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