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别无选择（下）
“这马怎么跑了！？”艾莉丝说道。
莱恩食指的印记亮起，狮火剑再次燃起火焰，“所以那晚的黑衣女就是你啰？”
“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看这架势是准备向可爱的少女动手吗？真是没风度。”莫莫一脸鄙视地说着。
“可爱的少女可不会随便绑架别人！”艾莉丝立马回怼道。
“不是哦，这个少年可是被我们团长看中了，内定的黑爪骑士团成员。这种特殊待遇怎么能叫绑架呢？”
“什么，黑爪骑士团？”这话让莱恩和艾莉丝同时感到意外。
“这是怎么回事，维特？”艾莉丝问道。
“他们要带我去伊戈纳斯参加骑士选拔，如果我不答应则会以盗窃罪把我关起来，我还以为你们也被胁迫了。”
“那我们凭什么相信？！谁知道你们会把维特带到哪儿去？”
“凭黑爪骑士团的名声！”卡塔丽娜从马车后走出来说道，“不用再废话了莫莫，给这几个小毛贼好好上一课。”
“是那晚的黑衣女……”莱恩认出了卡塔丽娜背后的长枪。
“收到！喵~”莫莫接到命令后从地面上高高跳起，一个跟头就到了维特和艾莉丝身后，两人还没来及反应，莫莫双手为掌打轻轻的打在两人的后背上。这看似软绵无力的攻击却让两人身体瞬间失衡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脚使不上力站不起来，明明不痛也不痒。这是维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受。
“可恶，被小看了啊。”莱恩举剑向莫莫挥去，“痕印——炎开！”
莫莫向前一个轻盈的空翻躲开了斩击绕到了莱恩身后，“炎之刻痕吗，像这样的攻击就算打到我也不会有用的，你的鸣太弱了。”
莱恩眼看攻击落空随之转身挥出第二击，不料莫莫弯腰再次躲过，并且快速的贴近莱恩，反手又是一掌打在莱恩腹部。力度不大但是莱恩也很快感到双腿无力，将剑狠狠地插在地上支持着自己的身体。
这种无力感跟之前和黑衣男子战斗时很像，但眼前得这个少女和黑衣男子那种深不可测的强大还不太一样，莱恩能够感受到对方不论在战斗的经验上还是灵活度上都高于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莱恩不甘心地质问道。
“像你们这种程度，不用刻痕就能让你们体内的鸣混乱，再去好好修行吧。”
“不用跟他们废话，带上人快走吧。”一旁旁观的卡塔丽娜这时说道。
“明白！”说着莫莫走到维特跟前，不顾维特挣扎轻而易举的就将维特扛了起来。
正要离开时，艾莉丝艰难地直起身来说：“等等！我有个提议。”
“哼~”卡塔丽娜冷笑一声，“话先说在前头，不管你有什么提议还是在打别的什么主意，这少年我们一定要带走，你们别无选择。”
“好，我也有话说在前头，无论怎样我们都不会丢下朋友，对吧莱恩！”
“没错！”莱恩一边回答一边站起了身来。
这么快就恢复了？这点倒是让莫莫有些惊讶。
“真是愚蠢，看样子得让你们暂时无法行动一段时间了。”卡塔丽娜本想说服对方主动放弃。
“等一下，我的提议是让我们和维特一起前往伊戈纳斯。”
艾莉丝的话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维特不知道她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其实我们本来也要去伊戈纳斯，被别人骗去偷东西也是为了赚点路费，如果你真的是带维特去伊戈纳斯那我们一起又怎样？”
听着艾莉丝说着维特有点明白了，看来是想通过同行拖延对方再从长计议，于是跟着附和道：“如果你们真的带是要我去伊戈纳斯那我还得谢谢你们。”
“我以黑爪骑士团之名向你们保证，此行的目的地的确是伊戈纳斯。包括骑士选拔也是真的，但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你们，带上你们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那就别废话了，我还能战斗。”不懂艾莉丝心思的莱恩又犯起了愣，再次举起了剑说道。不过这倒是给了艾莉丝趁热打铁的机会。
“你也看到了，我们是不会丢下同伴的，就算是天涯海角我和莱恩都不会放弃。”
“让我们一起也有个互相监督的作用，我保证一路上都听从你们的安排。”
“卡塔丽娜姐姐，这下……”莫莫看着卡塔丽娜等待对方做出决定。
此时卡塔丽娜也在思索着，让这两人同行如若对方说的是真的，倒也确实省不少事儿，就算是假的，对方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毕竟实力的差距摆在这里。而且最重要的是从这里到伊戈纳斯最快也得三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真是会谈条件……那我问你们，你们一开始准备去伊戈纳斯干什么？”
“听说圣翼教会有知晓他人过去记忆的方法，本大爷要找他们问问自己的身世。”莱恩站出来说道。
“以人为器的记忆重现？真是天真……”卡塔丽娜自言自语道。
“我可以让你们一起，不过我劝你们不要打别的主意，要是敢再碍事儿，这次就真的把你们送到监牢里。”
“你放心，我们说到做到。”艾莉丝回答道。
“等等，能让我写封信吗，村里的人一定很担心我们。”维特恳请道。
卡塔丽娜摇了摇头：“不行，在你参加骑士选拔之前都不能和其他人有联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吧。”
……
就这样三人暂且一同乘上了马车，卡塔丽娜依旧在车前驾驶着，而莫莫则被安排来看着他们三人。
“你叫莫莫是吧，刚才那招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痛不痒的但就是身体使不上劲儿。”莱恩率先打破了沉默。
听到莱恩的提问，莫莫面露笑容地说：“哈哈，好学的人出现了，那我就趁此机会讲一下关于鸣和刻痕的知识吧，维特你可要认真听哦。”
“啊？”维特愣了一下。
“咳咳，众所周知生命是由灵魂、身体、记忆三部分组成，而鸣则是由灵魂产生用来控制身体，产生记忆的能量。相当于灵魂与身体产生共鸣的力量，这一点用在刻痕上也是同样的道理……”
“也就是说之前是因为我们体内的鸣产生了混乱，导致无法给身体供给能量所以导致双腿失去了力气？”
“是的，维特的理解能力不错，看来会是个好学生喵。”
莫莫接着说道：“其实不论什么样的刻痕都需要体内的鸣作为基础，刻痕的作用无非三种——放大、转换、传递。以莱恩的刻痕为例，将鸣转化为火焰并以斩击的形式释放，但是本身鸣的强度太弱了，所以现在的你们接触刻痕还太早了喵。”
“那要怎么才能提升鸣的强度？”莱恩追问道。
“鸣可以来自于自身也可以来自于世间万物、你们首先还是学会对自身鸣的控制吧，不然随便一个外力就让你们丧失战斗的能力。”
“我并不想要战斗……”维特苦恼地说道。
“哈哈，说得也是谁会想要天天战斗呢，不过这并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
“那么能教我吗？！”莱恩追问道。
“可以哦。”
“诶，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维特惊讶道。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本来就是被派来训练维特的，你就跟着一起学呗。”
“艾莉丝，听到了吗，我们可以跟着维特一起训练。”
“嗯啊。”艾莉丝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那么你是老师吗，就是专门教人战斗的？”维特问道。
“没错，还没来得及介绍我自己，黑爪骑士团骑士导师——莫莫，顺便一提莫莫是黑爪最年轻的骑士导师喵。”莫莫自豪地说着。
“也就是说按照正常流程，维特应该先通过骑士选拔正式加入黑爪后，再接受我的训练。”
“半兽？骑士导师？”莱恩惊讶道，因为兰斯帝国向来不待见兽人，更别提竟然还是半兽也能当上骑士导师。
“这有啥奇怪的喵，在黑爪可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要的只是你的能力。”莫莫身子向前一趴，俯卧在座椅上，这姿势就像一只匍匐的猫。
莱恩看了看手中剑不由得想到：看不出来这个说话喵来喵去的少女还真是了不起，年龄估计跟我们也相差无几，我也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吗？
“好了，我要休息一会儿，训练什么的等我睡醒了再开始吧。喵~”说罢莫莫便趴在座椅上睡了过去。
“真是像猫一样爱睡啊。”维特接着说道，“莱恩大哥你们过来找我不要紧吗，跟村里人是怎么说的？”
“唉，还能怎么说，我们一打探到你的消息就立马赶来了，也没有跟谁打招呼。不过真是意外，没想到你和艾莉丝居然愿意跟我一起走，要是这样就早说嘛哈哈哈。”莱恩此时以为维特与艾莉丝一开始就打算和他一起出村。
“额，说的也是呢。”维特附和道，说起来从上车之后艾莉丝就一言不发，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维特靠近艾莉丝小声地说：“艾莉丝，我们该不会真的要去伊戈纳斯吧，你有想到什么办法吗？”
艾莉丝转过头来眼神闪烁的说：“……过来这边吧，我有话想对你说。”
“怎么了？”说着维特跟着艾莉丝来到车厢尾部。
“怎么了艾莉丝，你看上去忧心忡忡的样子，是因为被迫离开感到难过吗？”
“没有啦……”
“那是怎么回事，你想说什么？”看着艾莉丝欲言又止的样子维特着急的问道。
“对不起维特，我骗了你。”
“什么？！”维特惊讶道，这还是第一次从艾莉丝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其实我……我一开始就是打算去伊戈纳斯，和莱恩一起行动也是为了看看有没有机会离开村子，而和黑爪谈判也都是为了去伊戈纳斯……真的对不起我骗了你，还把你也牵扯进来……”艾莉丝说着眼角泛起了泪光。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去伊戈纳斯？莱恩大哥也是知道的吗？”
“不，莱恩他不知道，一年前的一个晚上，有一个老者和一个年轻的男人找到了我父亲，而随后他们便离开了村子，当时他告诉我让我乖乖等他，最多两个月他就会回来。可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我不能等了维特，我要去找我的父亲……”艾莉丝坚定的说着，看得出来她下了很大的决心。
“所以你去伊戈纳斯是为了找艾塔院长，我明白了……”
“虽然那晚我已睡下，但是朦胧之中我听到他们准备前往伊戈纳斯……抱歉维特。”
“为什么要抱歉？”维特问道。
“因为我利用了你，在这最后利用了你和黑爪这层关系，我骗了你不是吗？”艾莉丝羞愧的将头别了过去。
“哈哈，那要其实我也想去伊戈纳斯呢？”
“啊？！”艾莉丝惊讶地发出叫声。
“要不是之前不是想到艾莉丝留在村里，我可能就答应莱恩大哥一起走了呢，所以艾莉丝不用感到抱歉。相反我们的三人的目的竟然出奇的一致哈哈哈。”维特笑着说道，安慰的话自然而然的便脱口而出。
“那还真的是巧……谢谢你维特。”不知道维特这样的说法是真是假，但维特爽朗的笑容确实让艾莉丝的阴霾一扫而空。
此时维特的心中十分的忐忑，一是想到博普利老师、伊姆大叔、还有村子里的其他人现在或许还在担心他们；二是自己平静的生活随着两位朋友的决心也已不复存在。
离开村子什么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归根究底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迟迟不愿向前走的人。向东疾驰的马车上维特思绪万千，不知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自己将要去向何方。
有的只是此刻朋友们的决心，以及脑海中曾经日日夜夜所生活的村子，而自己将何去何从维特不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