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回家
小糊涂沿着街道，按照记忆中的方向行走着。
大街上一片寂静，只有稀稀疏疏的几家酒馆还点着灯。
他在慢慢梳理着记忆，他记得他没有抓住母亲的手，掉到海里。记忆很冷，让他疯狂颤抖着。痛苦藏在记忆里，父亲献祭仿佛还在昨日。
脚底一个踉跄被一颗石头绊倒在地，他双脚跪地，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捂着胸口。
小糊涂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又继续前进。
他必须回家，母亲那担心的面容和急切的哭喊声死死的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公子，那帮人喝醉了！”，那位儒士站在了羽文浩之前靠着的窗子，看着飞行者说道。
“羽岳，吩咐下去，让虎魄带人准备好，等会听我号令，按计划行事。”
“是！”，羽岳推开门出去，进入隔壁房间跟里面的人低声说了几句后又回到羽文浩的房间。
“公子，吩咐好了。对了，刚刚有个少年离开了那艘船。”
“没事，是个普通人，不用管它。”，羽文浩站在了窗边，手里捏着一把瓜子，他看了看窗外又说道：“如果他挡路了，直接把他杀了。”
他突然握拳，手中的瓜子全部被揉成粉末，落到了地上。
“行动！”
一股神秘源力笼罩了这个旅馆，数十道黑色身影从旅馆跳出，融在了夜色之中。
羽陵风走进圣山，穿过那条记忆中无人看守的密道，这是他儿时玩耍发现的一条地道。他心情十分激动，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个不停。
站在圣山底，山顶将月亮遮去了一半，露出了半个月牙。
离祖地越近，他的情绪反而更加平静，往日在飞行者的快乐回忆还历历在目，五年是实实在在的，是他无法背叛的，五年的他虽然不是羽陵风，但是在飞行者上的五年也是他最快乐的五年。
“真的要离开飞行者了吗？”，他望着月空，心里十分纠结。
突然，一道道黑色的身影从树梢跳过另一棵树，向着祖地的方向前进。
羽陵风急忙躲到树的背面，远远地看这着帮人。
他发觉到有一位黑衣人的左眼处有一道长长的刺青，虽然只有一半，但是羽陵风很快就发现这是一条长有翅膀的蛇。
“那是！”，他瞪大了瞳孔，这个刺身他一辈子也忘不掉。当年袭击羽圣岛的羽人国军队就有这样的刺青！
“不能过去！现在自己还不是觉醒者，去了只能白白送命！”
他又等了一会，直到黑衣人走远后，他发疯的往回跑，折返前往祖地的正路。他必须把消息通知给祖地的人，否则祖地就危险了！
穿过密林，前方是一座高大的木门，这可是一座活着的木门！
木门上站着两名守护者，他们身穿白衣，在黑夜中极其醒眼。每个人的衣服上都绣有腾蛇图案，他们手持各色武器，一丝不苟的盯着前方。
羽陵风跑到门口，立即就被拦了下来。
“闲人勿近！无知者快快离去！”，木门上的守护者大喊。
羽陵风认出了那位守护者，羽城，当年是他父亲最好的朋友！
“城叔！我是陵风啊！我有要事要说！”
“风儿！”，羽城尘封多年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自己的那位挚友，那位斩落无数入侵者，独上九天硬抗雷劫的最强者的脸庞至今仍未忘却，他又仔细地瞧了瞧眼前的这位少年，眉宇间倒是与羽毅有些相似。但是身为守护者的他是万万不能因私情而坏了规矩，他没有选择立刻相信羽陵风。
他说道：“不可能！羽陵风已经落下海底，死去五年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羽陵风？”
关于如何证明自己这个问题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好了，最简单粗暴的。
“血脉查验！”，羽陵风说道。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划开手掌，鲜血立刻涌出。
羽城瞬间来到羽陵风身旁，他抓住羽陵风的手，将一缕源力注入到他的血液之中，只见那血液瞬间发出白色的光芒，一道腾蛇图腾浮现在了半空中。
正准备休息的族长被这一道图腾所惊动，多么熟悉的感觉，是血脉深处的呼唤，他的泪水不知不觉便往下掉。
他连忙起身穿上衣服，朝着图腾感应的方向走去。
……
“腾蛇图腾！果真是风儿！”，羽城一把抱住羽陵风，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羽陵风拍了拍羽城的后背，说道：“城叔，我有件要紧的事要说！”
羽城放开他，擦了擦眼睛。
羽陵风说道：“我怀疑羽人国的人又闯进来了！”
“什么！？”
随后羽陵风便向他讲述了他的所见，羽城着急地转身准备到族里去禀报族长，但是族长已经来到门口了。
羽惊天这辈子都没想到那个只会出现在梦里的少年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多年的思念瞬间化作泪水。
他走到羽陵风身前，忍不住哽咽。
“外公。”，羽陵风轻轻地开口说道。
羽惊天的泪水瞬间就滑了下来，他拍着羽陵风的手说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族长！出大事了！”，羽城着急地说道。
随后羽陵风又再次跟羽惊天讲了一遍，羽惊天吩咐羽城不要惊动他人。
“你持我手令，让暗卫秘密解决这帮人！不要打草惊蛇！”
“是！”，羽城接过族长手令，马上离开。
“孩子！在外这些年，受苦了吧？”，族长抹着眼泪说道。
羽陵风没有说话，他笑着摇了摇头，在飞行者上的日子虽然漂泊不定，但是却自由无比，同时也让他见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好了，先随我回祖地吧！”，羽惊天带着羽陵风便走进木门。
……
“你就在这住下吧！”，羽惊天说道。
羽陵风随即问道：“外公，我娘呢？”
羽惊天泪水又涌上了眼眶，但是他强忍着，他要假装无事发生，不能让羽陵风重蹈羽红月的覆辙。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娘为了找你，一直在外，很少回来。但是你别担心，依你娘的实力是绝对不会遇到危险的，你且在这里住下，等她回来。”
羽陵风点了点头，他看出了羽惊天情绪中的不对劲，心中也是猜到了几分。
但是他不能说出来，他要把所有的苦痛都装进肚子里。
羽惊天离开后，他关上灯，缩在被窝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在黑夜中，他哽咽声格外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