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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chapter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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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的声音会失真, 但对面那位的音色还是很容易辨认,乍一听就知道是谁。宁知几乎是顷刻间就认出了对方,心里有了一个对应的名字, 她怔了怔, 停住了要挂电话的冲动,继续保持接听的动作。

    电话另一边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纪安黎。

    明舒早在前些天就已经拉黑或删除了这位的社交账号和联系方式,将其从自己的线上世界中彻底剔除,再也不与之产生任何联系。纪安黎这两天曾多次尝试用旧号致电,但没有一次成功过,发邮件都行不通, 今晚便换了个新号, 打算跟明舒单独谈谈, 思来想去还是不死心地要再试一试。

    但纪安黎没想到接电话的会另有其人,都这么晚了,明舒身边竟然还有一个女的。

    纪安黎也在第一时间就听出了宁知的声音,觉得似曾相识,记起这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见过的那位女模。

    上回新疆之行的印象太深刻了, 宁知的存在就是一种潜在的危机,想忘记都难。

    双方第二次“碰上”, 隔着手机遥遥相对。

    两边都安静得过分, 针落有声, 气氛很是凝重。

    宁知握着手机, 白细分明的指节一点点收紧,薄唇微抿,回头望了望洗浴间的方向,半晌, 状似无意地说:“你不认识。”

    语调轻松而平缓,装得好像真的不知道来电的人是谁。

    “名字。”纪安黎克制着说,即使心里门儿清,可还是要问个明白。

    宁知避而不答,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事,没有的话就挂了。”

    纪安黎问:“明舒呢?”

    宁知实话实说,一丝一毫都不隐瞒,直言:“在旁边洗澡,现在腾不开空,晚点才出来。”

    话一出口,电话里再是静了一两秒。

    那边的纪安黎听得出这是故意的,一时间脸上的神情更为难看。

    “她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纪安黎问,猜到可能是怎么回事,不会立马就咬钩被宁知带着走。她强压着情绪,基本上是咬牙说出这一句。

    这边的宁知一脸没所谓,再看看洗浴间门的方向,觉着明舒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出来,又回过头来,垂眼盯着木质地板瞧了瞧,没事干地抬脚提了提地毯的流苏边缀,挺有耐性地周旋,破天荒好心解释:“我们刚刚从餐厅回来,时间有点赶,她进去之前把东西放在外面忘了拿。”

    说的“外面”,而不是“客厅”。

    俩词儿的意思可大了去了,不同的语境不同含义,有时候可谓天差地别。

    譬如对于那种标准的酒店房间,浴室与睡的地方仅仅只有一道玻璃墙相隔,浴室以外也能称之为“外面”。

    宁知讲的都是实话,没扯谎诓人。

    然而纪安黎却不信,直觉这是在下套,执意道:“让她接电话。”

    宁知装傻充愣说:“接不了,没空。”

    纪安黎低低一字一句说:“把手机给她,送门里去。”

    “哦……”宁知拖长声音,做出要照做的架势,可下一刻又变卦,直直问,“凭什么?”

    纪安黎不接这话,还是那个理所当然的态度。

    “把手机给她。”

    “你还没说你是哪位,”宁知说,一点不在意,不管对方此时此刻是哪种样子,还是油盐不进,语气依然轻飘飘,“这边也没你的备注,谁知道你到底打来做什么,是不是骚扰电话。你谁啊,你说说,我这就转告她,问她要不要接,要接才给。”

    手机里没声了,要不是屏幕界面显示通话还在进行中,真像是那边主动挂断了。

    纪安黎没反应,宁知也不急,不慢不紧到沙发上坐下,再温吞开口:“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晚点再打过来,若是比较急,工作上的问题可以先联系曾秘书处理,反正都一样。我们还在国外,现在也帮不了你。”

    “……”

    宁知:“你觉得呢?”

    纪安黎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仍是不回答。

    “哦,不对。”宁知忽而改口,“好像国内现在才早上六点多,没到上班时间,你应该也联系不到曾秘书。但是我们这边也挺晚了,马上就是凌晨,隔得

    天远地远的,估计有事也不能立即处理,帮不了你。这样吧,你可以试试联系凡楚玉凡总,指不定凡总有空,兴许能帮你的忙。怎么样,行不?”

    小崽演戏的本事一流,忽悠得像模像样,不漏出半分破绽。

    明明往常对其他人都不是这个模样,哪有这么话痨,在新疆时更是不屑于跟纪安黎有过多的交流,这会儿还怪热心的。

    纪安黎哪能察觉不出来这是刻意装的,知晓是在明晃晃地骗自己,她脸色铁青,一直缄默无言。

    好在纪安黎拉不下脸面,不愿意在这时候着道落了下风,勉强能控制住所有的愠怒与不理智,仍然能维持住那点仅存的体面说:“我不找凡总她们,只找明舒。”

    “这样,”宁知懒洋洋靠沙发上,“那就是没事。不急就明天再打吧,时间不早,我们都要休息了。”

    纪安黎不上当,“让明舒接电话。”

    宁知一口回绝:“不行。”

    纪安黎:“……”

    宁知幼稚得很,故作姿态,半是散漫半是认真地说:“我不愿意。”

    这句话杀伤力挺强,纪安黎终于绷不住了,说:“宁、小、姐!”

    宁知:“做什么?”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劳烦你别插手。”纪安黎开门见山道,也不忍了,直接点明某人的小心思。

    宁知满不在乎地揉揉耳朵,张嘴就堵回去:“听不懂,你俩什么事?”

    纪安黎说:“感情问题。”

    “是么……”宁知回道,“我不清楚,她没都讲过这些。”

    纪安黎:“因为与你无关。”

    宁知“啊”了声,“我知道呀,你刚刚也是这意思。”

    纪安黎忍无可忍,语气变得有点冲:“麻烦你下次不要乱动她的东西,别乱接电话。”

    “没啊,”宁知说,好心解释,“明舒让我接的,我这是帮忙。”

    话不投机半句多,纪安黎与之无话可说。

    宁知添了句:“我也挺不想接你电话的,没意思。”

    纪安黎还算有风度,不在电话里吵架,不做无用的交

    流。她要挂电话了,不冷不热地说:“我待会儿再打,烦请把手机给她。”

    “别打了,她不想理你。”宁知说,狠狠戳人家的心窝子,“不要大半夜扰人安宁,毁了她一天的心情。”

    纪安黎懒得争辩,真被惹到了,后一秒就挂断电话,不再与宁知瞎搅和浪费时间。

    这会儿难得冷静了点,不像刚刚那样糊涂。

    宁知瞅瞅手机屏幕,欲再瞥一下那串号码,但屏幕上了密码锁,电话被挂断后就没显示了,屏幕上只有锁屏图片和时间什么的。

    小崽捏着手机捣鼓了一番,最终还是将其放桌上不管了。

    洗浴间里的热水哗哗流,先前宁知的谈话声太低了,屋子隔音效果不错,明舒对此无所觉察,一点动静都没发现。

    明老板此刻正对着花洒冲洗背部,光滑柔嫩的身上满是泡沫和水,头发上也是一团团泡沫。冲了会儿背,她转过身去,抬头朝上洗洗脸,随后再转头抹了把水并深吸了口气,胸口重重起伏了下。

    在里面洗完了,明舒吹干头发再围着浴巾出去。

    宁知头也不抬,又在沉心地玩手机游戏。

    明舒问:“谁打的?”

    宁知边操作游戏界面边淡定地说:“不知道,问了也不讲名字,只说是要找你。”

    “男的女的?”明舒扯起浴巾边角擦擦手臂,“有说是什么事没?”

    宁知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女的,没说是什么事,好像是要专门跟你单独谈。”

    明舒走过去,弯身,摸起手机解锁屏幕看了看,发现那一通电话足足打了四分半钟,霎时还怔了一下,不由得转头打量宁知一眼。

    但明舒还是没问具体的,迟疑须臾就当做无事发生了,随后就像是不知情地放下手机。她拍拍宁知的背,轻声说:“这把打完就别打了,快去洗澡,明天还要回去。”

    “知道,”宁知回答,“还有几分钟,快了。”

    明舒不啰嗦,只是提醒一声,接着就坐边上歇一歇,收拾收拾。

    小崽听话,真几分钟就结束这局游戏,然后老

    老实实去洗漱,赶在二十分钟之内就搞定全部。

    待这人进去了,明舒才重新拿起手机瞧了瞧,温柔的脸色一点点褪去,转而变得严肃起来,眉头微微皱起。她看着那一串陌生的号码,许久都没别的动作,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中,一会儿,还是长按两秒钟,反手就把号码拉进黑名单中。

    态度坚决,一点情分都不留下。

    明老板不是傻子,虽然不知道宁知是怎么接这通电话的,也不想多问,但还是能猜到来电的人是谁,不用回电问都一清二楚了。

    真有事的人肯定会让宁知转告消息,或是干脆联系还在国内的凡楚玉,而不是想方设法找一个新号打给她这个远在巴黎的出差老板。

    除了前任,不会是别的人。

    拉黑号码后,明舒斜腿坐沙发上,细细再斟酌,随即依次点进微信和其它社交软件,连带着把纪安黎那边的人都删除了。

    这些人只与明舒有过见面的缘分,深一点的以前一起吃过饭,可都不曾与明舒或与m&f工作室有更多的关系,他们中有的是纪安黎的亲戚,有的是纪安黎的朋友。

    明舒忘了把这些删干净,现在才记起。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删了就删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正好图个清净,这样以后就可以不用再在朋友圈里看到那些无聊的动态。

    做完这些,明舒顿觉小小地松了口气,心情都好受了点。

    距离十月二号都过去好几天了,有的人连悬崖勒马都没有,又何必在手机里彰显迟来的深情。

    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挺简单的,搞太复杂了反而让人心累,何况都结束那么久了,再纠缠下去对双方都无益,局面会更难堪。

    明舒这人其实打小就要强,自尊心重,不然当初就不会义无反顾地出柜,宁肯脱离家庭出去打拼也要争一口气,而现今哪可能还会委曲求全。

    人家都订婚了,再上赶着原谅,那就是没原则没底线,自己找罪受。

    这个年龄了,风风雨雨都经历过,亦见识过形形

    色色的人和事,往后离开谁不能活?

    离开谁都能活,还可以活得好好的。

    明舒现在就挺好的,整体比过去的一年都要轻松许多。

    这么想着,明老板颤了颤眼睫,望向不远处紧闭的门。

    不多时,宁知湿头发出来,非让明舒为自己擦头发。

    明舒接过干毛巾,不嫌烦地帮忙了,过一会儿还进去用吹风机帮宁知吹,以便可以晚些时候休息。

    夜里还是分开睡的,不过宁知在主卧里待了半个小时才走,厚脸皮地跟进去,让明舒给她捶捶背,不捶就不肯离开。

    明舒拿着没办法,勉为其难地动手。

    期间,宁知不规矩,差点剥掉明舒的浴巾。

    两人翻床上闹腾了会儿,宁知将明舒搂紧了,后来啪地关上了灯。

    明舒低低哼了声,“宁知……”

    小崽满口谎话,“别动别动,不干嘛,真的。”

    闹归闹,终究还是有个度,明儿还要十几个小时的坐飞机呢。

    分开后,明舒缩被子里捂着,轻轻揣了宁知一脚。

    因为这点小事,翌日二人险些没能准时起来。

    明舒还好,再困再疲惫还是到时间就睡眼惺忪地下床。而隔壁的宁知就差得远了,睡得死沉,敲门都叫不起来,最后还是明舒打开门进去拉开被子,将其喊醒。

    两人的行李还没收拾打包,白天得准备准备。

    去机场是斯蒂文亲自来送,他为她们准备了送别小礼物,还为老曹和凡楚玉各带了一份礼品。

    斯蒂文对宁知印象很是不错,要走了还有些感慨,交代宁知有空再到巴黎来。

    上飞机后,明舒问宁知:“你跟斯蒂文怎么这么好了?”

    宁知打了个哈欠,说:“我最近一直在带他打游戏。”

    明舒不清楚这事,平时不玩这个。

    宁知有气无力地倒座位上,困得不行,说:“他游戏技术很烂,凡总和曹哥不乐意带他组队,只能找我一起。”

    昨晚没睡好,飞机上的时间便是补觉的好时候。

    宁知先闭上了眼睛,戴上眼罩盖

    着毯子。明舒不久也躺下休息,趁这会儿缓一缓。

    回国的飞机并不是直飞,而是中途在s市转机。

    航班于当地时间晚上七点多出发,抵达s市则是国内北京时间的下午四五点。转机麻烦,中间耗费的时间较长,后一轮航班是晚上八点左右,经历三个多小时才抵达z城,到那边已然是夜里的十一点半了。

    哪怕是上飞机就躺下睡觉,这趟回程还是累得她们够呛,尤其是对明舒来说,真有些吃不消了,下飞机时整个人都恍惚了。不知道是没怎么吃东西还是睡太久了,总之不太舒服。

    司机大半夜到机场接人,一路开车送她们回玉林苑。

    18楼的房子里,林姨还在等着二人到家,大半夜的已经做好夜宵了,她们进门就可以吃上。

    林姨帮明舒接行李,对宁知说:“知知你也赶快把箱子放你那边,放好就过来,我这煮了鲜虾抄手,用鱼汤熬的,还烙了一盘葱油饼,刚刚才出锅。”

    宁知嘴甜说:“辛苦林姨了。”

    林姨摆摆手,“辛苦什么辛苦,我这阵子啥都没干,天天都在家闲着。行了,快去快去,晚点就该凉了,你赶快放好箱子过来。”

    明舒进门换鞋,乏累地进去找凳子坐坐,并对林姨说:“东西放房间里就行,明天我自己收拾。”

    林姨不听,“你歇着,我这几下就收好了。你先吃一点,待会儿我出来洗碗。”

    回家进门就有一桌子热乎的食物迎接,这是再安逸不过的事了。

    这一晚房子里的氛围十分温馨,温暖且贴心。

    宁知吃完就回隔壁房子,没多久就躺床上困觉,睡神似的。

    有林姨在,明舒回来后就什么杂务都不用管,只需要歇半天回回血就行了,剩余的都是林姨经手做,包括打电话通知其他人报平安,告知她们已经到家了,以及哪个时候去店里。

    明义如女士于第二日中午来电,问问明舒怎么样了。

    彼时明舒才起床不久,许是睡太长时间了,脑袋便昏沉沉的,接电话时就显得没精打采。

    明义如和萧何

    良下午就来了这边,提着三个保温桶外加一摞菜盒饭盒上门,专程带着饭菜过来看看。

    一家三口有一阵子没见了,老两口鲜少来这儿,难得上门一次。

    可惜下午的对门房子里没人,宁知去城南老宅了,回国后第二天就过去探望宁老太太,准备在那边歇一晚,明儿外把秋天带过来。

    明舒本是打算下午就回店里,如此便只能留下。

    一家子一块儿待到晚上,整个下午就在客厅里坐坐,晚些时候再下楼散步。

    这次出差去巴黎并不辛苦,只是时间比较长,应该是不适应国外的饮食,明舒还是瘦了些,脸色也显得白。明义如看到明舒这样子就念叨了一番,不满地说:“下次再有这种事能推就推掉,要不就派手下的员工去,不要老是自己做。你是老板,管着两个大店,天天都有那么多事,别浪费太多时间在不必要的工作上,得让自己喘口气。”

    明舒不辩解,亲妈说什么都应“是”,听着就对了。她将带回来的礼物塞给老两口,林姨也有一份。

    老两口和林姨都高兴,到底是晚辈一番心意,大老远地带回国内也不容易。

    晚上,明舒开车送老两口回去,回来时顺路去老曹那里送相机。

    一别十天,这边的一切都还是原样,不论是朋友们还是店里,所有事情与离开时的差别不大。

    秋天被接回来了,毛团子贼兴奋,下车就激动地奔向电梯,上楼后继续跑向另一边的房子。

    十天的时间对于狗狗来说就有点长了,如同半年没见过了一样,秋天到玉林苑后见到谁都特别高兴,连碰见林姨都要绕着老人家转两圈再摇摇尾巴。它满屋子跑,一会儿挨挨明舒,一会儿回到宁知身边,不久再进厨房打转悠,找林姨讨吃的。

    明舒蹲地上抱抱这傻狗,揉它的狗脑袋。

    秋天开心咧嘴,刷地就扑她身上,对自个儿的体型硬是没点数,还当自己是小的时候。

    也许是巴黎之行太亲密了,回国后的明舒和宁知反而矜持了不少,最起

    码不似离开前那样了,回来后的三天里,她俩白天还是照常工作和读书,晚上只有吃饭时才见面,共处一室待半个小时到两个小时,也不做什么,差不多了就各回各的屋子。

    尤其是在店里时,她俩就更为正经了,俨然普普通通的老板与下属关系,谁都不越距一步。

    宁知之前还送花来着,如今连根草都见不着。

    不过这也不是在相互冷淡,只是亲密关系到了一定程度,慢慢就进入了中间段的缓冲期。

    双方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接受这个局面,过后才会跨进下一个阶段。

    小蒋她们对这些变化毫无察觉,没发现哪里不一样,觉着还是一如之前。

    凡楚玉倒是琢磨出了一点点不对劲,但乍一细想还是不多嘴,只心安理得地收下她俩买的礼物,告诉明舒过两天有个饭局要参加,别的一概不管了。

    至于纪安黎已经订婚成功的事,凡楚玉当做什么都不清楚,再也没提过一句。

    不仅是凡楚玉,连老曹他们亦默契地不谈及这个,绝对不会找到明舒面前乱讲话。

    纪安黎的订婚宴上了新闻,虽然没大肆操办,可消息还是非常轰动,排面搞得很大。

    老曹和英姐她们全都听说了,所有人都知道。

    没谁会中二病上头冲到纪安黎面前为明舒打抱不平,大家都是同样的处理方式,低调且守口如瓶,从此以后当这个人不存在。

    当然,私下里还是有人破口大骂,为明舒感到不值,骂纪安黎没良心,骂纪家那些个老东西不是人。

    老曹不敢当着明舒的面表露分毫,但与凡楚玉在一块儿时还是忍不住要嘴臭两句,说:“她纪安黎就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还勉强算是个东西,哪怕不敢向家里出柜,可最起码还有点担当,现在就是妥妥的烂人一个,窝囊废!呸,什么玩意儿,还不是为了那点钱,膝盖都跪泥里了!”

    凡楚玉不跟着骂人,但认同老曹的部分想法。

    如今的纪安黎确实没担当,失去了本心,再没有二十出头时的志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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