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坦言相对
这场一家三口的散步并没有因为中途偶遇元氏而改变，四爷照旧和伊尔木还有弘晖，三人一起散步，走了有两刻钟后四爷拉着伊尔木回了正院，弘晖小阿哥则被奶娘抱着回了房间休息。
四爷和伊尔木一回到正院便让人送来热水沐浴更衣，伊尔木在外间，四爷在里间，待二人沐浴结束后，伊尔木让梅香用干帕子给她绞干头发，四爷那有苏培盛服侍着，旁人插不上手，当然啦身为四福晋的她要插手也是可以的……
众人退下后四爷又提起刚才未说完的话，“为何不愿意？”
“嗯？”伊尔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四爷说的什么，只睁大她的杏眼望着四爷。
四爷看着伊尔木一脸不解的样子，哑然失笑，“二阿哥的那件事。”
伊尔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四爷心里还在记着这件事，她想了想措辞，又斟酌了一下语气，最终开口，“爷，嫡额娘教养庶出子女虽是常事，但是对李氏而言二阿哥是她的命，妾身还有弘晖、弘昡和舍彦谷三个小家伙，妾身不敢向爷担保妾身一定会对这些孩子一碗水端平，但如果爷真要让妾身教养所有孩子，妾身会尽好嫡额娘的责任……”
四爷沉默良久后说了句，“伊尔木可是在怕？”
怕？
她当然害怕！
“爷想听实话吗？”伊尔木站在窗前，看向窗外的景色，声音里带着些许惆怅……
“自然，你我夫妻之间不必拐弯抹角。”
伊尔木站在窗前转过身子，盯着四爷那双好看的凤眼，深沉的眸子中她依稀能看到她的身影，“爷觉得后院的女人会和睦相处吗？尤其是在孩子身上，有嫡子在庶子本身就难以出头。妾身和李庶福晋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妾身自觉尽好了嫡福晋的职责，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便很好，像上次柳氏的那种事…妾身害怕……”孩子也是我的命啊！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四爷走到伊尔木身边，盯着她的眼睛，“爷自是知道后院的女人不会和睦相处，你是爷的正妻，她们不敢动手的，况且你也说了嫡额娘教导庶出子女是常事，这都很正常，你在怕什么？”四爷不解地问。
“爷若是要妾身教导李氏的孩子，妾身会答应的，不过爷需要亲自告诉李氏本福晋并没有要抢走她的孩子。爷是想让二阿哥身体变好些才让妾身教养的吧？”
四爷点点头，伊尔木见状又道，“如果是这样，妾身可以让人写下来兰嬷嬷的法子，让李氏自己教养二阿哥。”
她不想插手李氏孩子的事，大格格是女儿也就罢了，庶子她不想插手。
四爷见伊尔木如此坚持，加上伊尔木的确有三个小家伙要教养，想到这也歇了让伊尔木教养二阿哥的心思，轻搂着伊尔木道：“爷知道了，你若不想那便算了，依你，让人把兰嬷嬷的法子写下来告诉李氏……其实爷就是想让自己的孩子都能顺利健康地长大，不要像宋氏生下的小格格那样……”
伊尔木轻轻抚上四爷的背，柔声道，“不会的，爷的孩子都会健康长大的……”
…………………
大约过了一月，某天李氏带着大格格和二阿哥突然来请安，嘴里一直说着感谢伊尔木。
“多谢福晋，若不是福晋婢妾都不知该怎么样照顾二阿哥，多谢福晋……”李氏言辞恳切着。
伊尔木看了眼二阿哥，脸上多了些肉，精神也比之前的要好，最起码不是恹恹的。
“起来吧，这些都是小事，二阿哥瞧着比之前有精神多了，大格格的脸色也红润了许多，看来你照顾得很好。”伊尔木道。
其实伊尔木也不知道四爷和李氏说了些什么，李氏突然间就来了这么一出，虚情假意也好，逢场作戏也罢，只要不让她插手教养庶子的事她还是愿意的。
“都是婢妾该做的。”李氏柔顺地说。
伊尔木没再多说什么，只让二阿哥和大格格跟弘晖一起玩。伊尔木在一旁瞧着几个孩子在一起玩，心里想着大格格琇莹已经四岁了，该教教规矩了，今年颁金节和宫宴就可以领着大格格一起去了。
李氏柔顺地坐在小凳子上，眼睛一直看着那边的孩子，伊尔木不说话，李氏也不敢开口，二人就这样坐了会，等时辰差不多了，伊尔木叫人把那几个小家伙带回来。
活动了这么久伊尔木让人给几个孩子上了些好克化的糕点，天气愈发热了，给她们一人上了碗酸梅汤。
李氏一副毫不在意伊尔木会做手脚的样子，伊尔木让她用些，她就真的大大方方地用了些，用过茶点李氏起身告辞，大格格和二阿哥也跟着离开了。
弘晖很高兴，弟弟妹妹不能陪他玩，好不容易有个弟弟可以跟他一块玩了，小跑到伊尔木身边，奶声奶气地说：“额娘，二弟明日还会来吗？”
“弘晖喜欢二阿哥？”伊尔木摸了摸弘晖的小脑袋问。
“弟弟妹妹太小了，二弟和我差不多大，大姐姐比我大也可以一起玩。”弘晖笑嘻嘻地说。
“那要看你今日识字怎么样了。”
“那我们识字去吧，弟弟妹妹也该睡醒了，我们一起，一起。”弘晖拉着伊尔木的手激动地说。
“好。”
母子二人进了内室，近几日弘晖的识字计划从简单的识字变成了拼字，小家伙玩的不亦乐乎，伊尔木就在一旁陪着。
四爷阴沉着一张脸回正院，瞧见自家小福晋和孩子在一起那么开心，脸上有了些许笑容。
四爷走进内室，伊尔木瞧着四爷不怎么高兴，上前接过四爷脱下的外衣，“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四爷想了想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索性开了口，“皇阿玛想要裁减官员，今日朝上许多人持反对票，爷很头痛。”
“人数太多裁减也是正常，妾身不懂朝政可是就像后院伺候的人若是多了，就会有的人拿着月钱不用干活，久而久之就会有许多这样的人，当主子的自然看不惯这些，想要削减人手也是正常，而且府里是爷和妾身做主，哪里又轮得着旁人插手？”伊尔木递上一杯酸梅汤，柔声解释道。
唔，皇上想要裁减官员无非就是觉得官少人多，朝廷养着这么多闲人也不太好，国库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皇上这么做合情合理，伊尔木不觉得有问题，就像后院人手过多，她要是想削减，都不用通知他们直接让他们回内务府就可以了。
四爷喝了伊尔木递过来的那碗酸梅汤，酸溜溜的，喝下去后又听着伊尔木的解释，自己很奇怪地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好了不少。
没错，虽然这两件事情是不一样的，但是道理却差不多，府里是他和福晋的，想要做什么谁也没有二话。天下是皇阿玛的，皇阿玛觉得不合适想要裁减官员也是合情合理的。
四爷亲了伊尔木的额头一口，“爷先去趟书房，待会过来用膳。”
伊尔木被四爷这个动作吓到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旁的小弘晖瞧见四爷亲了伊尔木，跑过来也要四爷亲亲，四爷糊弄不过去，也勉强在弘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