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千古第一人
一棵桃树之下，李慕云和穆沉你侬我侬地谈着恋爱。
与此相反的是，苏小小摆着师尊的架子，高坐在太虚宗紫霞峰的主位上，对着沈奕辰喝来喝去。
“沈奕辰，本尊渴了。”
苏小小话音刚落，沈奕辰屁颠屁颠地跑去给苏小小沏茶。
“沈奕辰，本尊饿了。”
沈奕辰又屁颠屁颠地跑去给苏小小拿吃的。
“沈奕辰，本尊肩膀疼。”
沈奕辰二话不说，乖巧地给苏小小捶背。
画面外。
苏小小尴尬地摸着鼻尖。
“师尊，喜欢听话的？”沈奕辰声音悠悠传来。
苏小小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人面蜘蛛的梦境一定出了什么问题，我怎么可能会让师尊你这样？我给师尊倒茶做饭，揉肩捶背还差不多，我哪里敢这么想您？”
“一定是人面蜘蛛想要挑拨离间我们师徒的关系，所以在梦境里这么消遣我们俩。”
苏小小说的坚定，完全不虚，这狗屁的梦境一定不是她的。
可是她看到画面里自己的行为，有一种她确实是这么想的错觉。
在沈奕辰乖巧被苏小小安排了一天后，终于被苏小小打发走了。
而苏小小在深夜里，在自己的房间里，拍着脑袋，像傻了一样自言自语。
“沈奕辰都这么听话了，该死的系统怎么还不放我回去？”
随后，第二天。
又是桃花树，李慕云和穆沉相亲相爱，苏小小和沈奕辰师徒友好。
深夜，苏小小又在犯傻。
这样的画面，一直在重复。
“你说的系统是什么东西？”
苏小小正蹲在地上画圈圈，沈奕辰靠近她，低声问。
“没什么，没什么，都说了这是人面蜘蛛梦境出现了bug，这画面根本不是我的梦境。”
“bug是什么东西？”
沈奕辰发现苏小小现在说的话，他听不懂。
“没什么，没什么，”苏小小讪笑，“你只要知道这是人面蜘蛛的梦境出了问题就行了，我说的话你不必在意。”
沈奕辰越发奇怪起来。
别人的梦境都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要么是自己的记忆，要么是自己的欲望。
但苏小小的梦境……
贫瘠的可怜。
这有几个画面在重复播放。
难道，她的记忆和欲望，人面蜘蛛窥探不到？
“啊！！妈的！”画面里的苏小小大叫了一声。
“这里绝对不是真实世界，他妈的，没有系统，老娘还没回去，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嘭！
画面彻底崩坏。
“你是第一个在人面蜘蛛的梦境里以这样的方式破除了自己的欲望。”沈奕辰更加好奇苏小小隐藏的秘密。
他可不信苏小小会无缘无故说出那些他听不懂的话。
“嘿，嘿嘿，”苏小小傻笑，“我厉害着呢。”
“千古第一人。”
苏小小真想挠自己一顿。
画面崩溃后，他们来到了一处白蒙蒙的街道上。
街道被雾气笼罩。
“谁呀，撞我。”
苏小小的肩膀被撞了一下，她拉住撞她的人。
眼前依旧一片白雾，她什么都看不到，连沈奕辰都消失在了她面前。
可是她手里确实拉住了一个人。
那人力气巨大，在她拽住那人后，那人没有停住脚步，反而拽着她一起往前走去。
白雾逐渐散去，苏小小终于看清了自己拉住的人的样子。
“穆沉？”她惊诧地仰头，放开拉住穆沉的手，就在此时，她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
她正排在穆沉的后面，而在他们之前和之后，都排了无数的人。
这些人自发地排成两列，全部目光呆滞，像是行尸走肉般跟着长长的队伍往前走。
在他们队伍的左侧，一道似是要杀人的视线看向她。
这视线太过强烈，苏小小想要无视都无视不了。
她看向视线的主人。
沈奕辰排在李慕云的身后，就在她的左侧队伍里。
用幽怨又饱含恨意的视线盯着她。
苏小小摸着鼻子，眼睛看向下方。
李慕云和沈奕辰的手握得死紧。
沈奕辰感受到苏小小的视线后，耀武扬威似的举起自己和李慕云握住的双手。
该死的!李慕云怎么和沈奕辰呆在一起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沈奕辰爱上李慕云!
一定要把这俩给拆了!
苏小小气得脱离队伍，用杀人的气势走向两人。
在她走后，她空缺出来的位置，被身后的人自动补齐，一道白色的光线悄无声息地钻进暴怒的苏小小体内。
“额……”
苏小小没走两步，咚得一声，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
白色的雾气重新在她四周扩散。
从她的脚底开始，一点点往上扩散。
沈奕辰立马甩掉李慕云的手，往苏小小的方向移动。
无独有偶。
沈奕辰没走两步，哐噔一声，跌在地上。
苏小小不合时宜地发出清脆的笑声。
“回到队伍里去。”
沈奕辰黑着脸，咬牙对着苏小小说道。
苏小小用了吃奶的劲，才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回到队伍里。
穆沉已经走远了，她只能随便插在一个人的前面，那人目光呆滞，手却扒在了苏小小的肩膀上。
“你干嘛？”
白雾从她的脚底散去，她重新恢复了力气，可是也扒不开那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相……相……”
那人的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这一个字节。
他还有意识？
苏小小凑近了男人看，发现他的目光虽然呆滞，但是依旧残存着灵气。
在和男人双眼相对时，她看了一些破碎的画面。
男人和一个女人相依偎在地上，他们周围围着一群人。
众人衣冠楚楚，举杯相贺。
两人则战战兢兢，惊恐万分。
下一秒，画面破碎，又有画面出来。
众人露出獠牙，在一片吵闹中，将男女两人分食。
他们的嘴上滴着男女两人的血液，眼里却带着笑意和兴奋。
最后一个画面是。
众人修为暴涨，灵气满得溢出体内。
好像所有人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和令人惊叹的修为暴涨，唯有地上的两具枯骨昭示着众人的残忍和血腥。
巨大的声响将苏小小唤回现实。
沈奕辰竟然爬到了他们的队伍里，还站在了她的身后，将那个还有残存意识的男人挤到了身后。
“相……相……”
男人重复着这个字，将一颗珠子交给了沈奕辰。
沈奕辰手掌轻握，就要将那珠子捏成齑粉。
可无论他如何捏，那珠子丝毫不动。
“混元珠？”
第二颗怎么在他的手里？
她记得点点的手腕上就有一颗混元珠，加上她被沈奕辰骗走的那颗，就已经有两颗了。
怎么还有一颗？
苏小小问：“你身上有几颗混元珠？加上你手里这颗。”
沈奕辰放弃了将混元珠化成齑粉的念头，回答：“两颗。”
“你不该有三颗吗？”苏小小再次问。
“一颗你那里来的，一颗他给的。”沈奕辰指向自己身后的男人。
似乎给了沈奕辰混元珠后，他的灵气就消耗殆尽了，他双眼呆滞得和队伍里其他人一样。
嘴里也不再喃喃着相这个字。
“你小时候手腕上那颗混元珠呢？”
沈奕辰皱眉，他不记得小时候他手腕上有混元珠。
他只记得为了不让他现出狐狸的原身，沈懿君给过他一个珠子。
那珠子难道就是混元珠？
可他被李慕云带到太虚宗后，手腕上就没了那颗珠子。
而且，他也不再需要混元珠了。
因为，他爹用他的肉身为他重塑了人身。
他不再是半人半魔的怪物。
而是和他爹一样的人族。
这些是他在飞升时看到的。
在那时，他才知道，这个所谓的修仙界不过是他爹为了保护他，而设的一个结界。
没成想，竟然成了结界里人族的保护伞。
让他们避免了异族的入侵和外界人族、魔族的侵犯。
但这个时候的沈奕辰不知道这件事。
“不记得了。”沈奕辰摇头。
“骗子，”苏小小笑骂，“人面蜘蛛的梦境不会凭空造出一个连本人都不知道的东西。”
“你不说了吗，人面蜘蛛的梦境有……bug。”
苏小小无语。
长长的队伍行进的速度并不慢。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尽头。
面前的半空中悬挂着无数人的画像。
这些头像有七八成都是彩色的，剩余的两三成是灰白的。
苏小小看到他前面那个人，在看到和自己样貌一样的灰色画像时，浑浑噩噩地走近了画像。
画像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那人被画像吸了进去。
灰色画像变成了彩色。
画像周围浮现出了他的梦境。
梦境像是一个个透明的小型透明泡沫，漂浮在画像四周。
最后那些泡沫固定在画像周围，像是相框一样，装裱在了画像的四周。
“这应该是人面蜘蛛背部人头的来源。”苏小小眯着眼睛四处看，下了决定。
她看到了自己的画像，在此之前，她还没有被吸入人面蜘蛛的梦境时，就看到了自己的人像在人面蜘蛛的背部。
“一定是幻灭搞的鬼!”她和幻灭的契约早就断了。
她即便实在梦境之中，按理来说，也是能感应到和自己有本命契约的幻灭的。
可是现在，她完全感觉不到幻灭的气息。
让她怀疑幻灭死绝了!
可她还没死。
这说明，幻灭有解除本命契约的方法，而且在她进去梦境后，就解除了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