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败也信仰
李慕云冲进了灭灵阵中，穆沉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大叫。
被白溪拉住，才没有跟着追到灭灵阵中。
“五长老！”穆沉转身眼眶赤红地盯着苏小小，“你为什么要害李师妹！”
“李师妹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
苏小小挑了下眉，对穆沉扬起下巴，“她成了阴天教主的信徒，就算今日不死，阴天教主也不会放过她。”
“那你也不能把李师妹往火坑里推啊！”穆沉无助地蹲坐在地上，捂着双眼。
沈奕辰一把将穆沉提溜起来，面无表情地揍人。
穆沉的恨意和怨气凝聚，沈奕辰过来，他正好和他打起来。
两个人都往死了整对方。
在宗内大比上，沈奕辰失了胜利，今日就完完全全地讨回来！
“圣子，”苏小小没有两人，碰了碰灭灵阵周边的结界，结界上荡起一阵阵波纹，“李慕云进去，不会死吧？”
“她是阴天教主的信徒，暂时不会。”
李慕云进入灭灵阵后，那在正中央吸收灵气和血液的灵体，感知到外人的闯入，没有五官的脸向着李慕云。
在感知到李慕云的信仰后，重新安静下来。
李慕云被红色的灵气，裹挟着飞入了阵法的外围，和那些村民坐在了一起。
她虔诚地双手合十，盘着腿坐下。
身后突然出现一根根针刺，每一根针刺都有一米长，针尖对着她身上的大穴，刺了过来。
李慕云仿若没有知觉，任由那些针刺穿透身体，血液流出来。
苏小小在阵外观察着李慕云的动向，和圣子声讨着，“阴天教主是信仰之下的产物。”
苏小小说着，打斗中的沈奕辰瞟向苏小小的方向，见她和圣子挨得极近，顿时对穆沉没了兴致。
反倒看圣子不顺眼了。
他收起攻击，摆摆手，“李慕云不会死。”
穆沉听了这话，心中讶异。
“那可是灭灵阵。”
“没见识，”沈奕辰嘲讽地瞥了他一眼，“阴天那玩意儿，由信仰而生，也会因信仰而死。”
他冷笑了两声，苏小小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的小动作，以为没人发现得了？
“什么意思？”穆沉不解地看向他，他却快速向苏小小的方向移去，没有理会他的问题。
穆沉摸着脑袋，傻笑了半天，真好，李师妹不会死。
“他会因信仰而生，也会信仰而死。”苏小小对着圣子说出这句话，靠近圣子，仔细观察圣子的情况。
“呵，呵呵，”圣子尬笑了两声，“是，是吗？”
苏小小的瞳孔放大，标志着噬魂眼的冰莲花绽放。
灭灵阵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啊！救命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天呐，血！好多的血！”
李慕云清醒过来，疼得额头上直冒汗。
她惊悚地看着刺在她大穴上的针刺，忍痛，将那针刺拔出。
阵法中处于外围的村民，木愣愣的眼神纷纷看向李慕云，因为一个异数的出现，周边的人也开始骚动起来。
“天呐！为什么我的身上这么多刺？”
“这是什么啊！我要死了吗？”
“今天不是阴天教主的摸顶祈福大会吗？我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村民们身上的针刺纷纷被拔去。
正中央的灵体愤怒地挥起手臂，灭灵阵中掀起滔天的血雨。
那些从村民体内流出的血液，幻化成血色虎狼，冲着虚弱的村民而去。
“进去！”苏小小当机立断，首先跨入了灭灵阵。
沈奕辰侧着身子，身子都扭成了麻花，贴在苏小小身边，把她另一侧的圣子，一把推开。
“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信仰的阴天教主！”
苏小小一鞭子把那血色虎狼挥散，冲着村民大喊。
村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没有脸的阴天教主，巨大的血池，他们身上的伤，危险的阵法。
这一切的一切，令村民意识到，他们信仰的阴天教主，不过是个想操控他们的刽子手。
信仰的建立很漫长，但信仰的崩塌，只需要一瞬间。
黑色灵体一步一步踏在血池之中，向着这些曾经信仰他的村民怒吼。
村民们害怕得瑟瑟发抖，惊恐地盯着眼前的怪物。
“怪物！”一个小孩稚嫩的声音响起。
小孩手里拿了一柄灵剑，那是他的本命灵剑，对着冲他们而来的阴天教主大吼。
有一声，便会有无数声。
这些曾经信仰阴天教主的村民，纷纷拿出本命灵剑，向阴天教主冲杀而去。
彻骨的喊杀声，携带着被欺骗的怨气和憎恨。
他们在为曾经的愚蠢而发怒，更为信仰的崩塌而发泄。
信仰不在，阴天教主就不从谈起，以阴天教主为阵眼的灭灵阵不攻自破。
灭灵阵的最中央，原是阵眼阴天教主所在的位置，在阴天教主消失后，掉落下来一块纯白的石头。
一道黑影，趁乱将那石头收入囊中，悄无声息地退出。
沈奕辰锐利的眸子，轻瞥了那影子一眼，走向肖四。
“李师妹，你没事儿吧？”
穆沉扶着满身是伤的李慕云，揪心地问。
那些清醒过来的宗门弟子，和自己宗门的弟子对上了号。
“五长老，”为首的太虚宗看守灵脉弟子，惭愧地低头，“谢谢您。”
苏小小摆摆手，让白溪带他们下去休养。
“圣子，”她回头，“你的大仇得报了，高兴吗？”
圣子脸色惨白，指尖捏着珊瑚珠发白，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沈奕辰把肖四抱了过来，苏小小看了眼肖四，察觉到他还活着，“把他抱回天福客栈。”
“师尊，你呢？”沈奕辰低头问。
“我和圣子还有些私事要聊。”
“什么私事？”沈奕辰急忙问道，察觉到自己问了什么，又赶紧闭了口，站在原地，不再言语，也不抱着肖四往天福客栈而去。
“让你回去！”苏小小怒吼，“没听到吗！”
沈奕辰眼眶微红，却没掉出眼泪，抬起头盯了苏小小一会儿，低沉而绝望地点头，“好。”
他抱着肖四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小小眉头皱起，看向沈奕辰离去的方向，在看不到他的身影之后，才把视线移开。
阴天教祠再次恢复了宁静，冲天的血气被圣子挥手散去。
阵法消失，村民四散，只剩苏小小和圣子留在此地。
“你是圣子，却要杀阴天教主，什么原因？”
苏小小横眉冷对，手下的灵气攒动，却没有发出，而是平静地和圣子对话。
“他杀我父母，夺我修为，不该死吗？”
珊瑚珠子重新回到了圣子的脖子上，他细细摸着脖子上的珊瑚珠，天真地开口。
“可你又有本该属于阴天教主的精元。”
“你是所有事件的既得利益者。”
“以前的那些阴天教主，都是你杀的吧。”苏小小道出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