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摄魂术
只见莫虚在那朱红的门上敲了三下，那道无形的阻拦精神力的墙便如同门一样打开，朱漆大门自动拉开。
莫虚迈着步子，进了庙宇。
苏小小在心里默默记下莫虚的动作，跟着进去。
莫虚进了大门后，穿过前堂，来到了一处奢华的房间，房间里摆满了灵石和丹药。
苏小小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摆弄着整齐排列的一瓶瓶丹药的柜子。
他右手探到柜子的对侧，按了一下，那柜子突然分成两列，像是道暗门一样打开，露出里面狭长的甬道。
苏小小跟着他进入了甬道之内。
这甬道又长又窄，仅仅能够容纳一人侧身通过。
苏小小在狭小的甬道里挤着，脸贴在潮湿的墙壁上。
突然，她视线里出现一些色彩鲜艳的壁画。
她扫了一眼，那壁画通体用红色颜料画成，尽是些歌舞升平的飞天画。
在甬道逐渐开阔时，她终于可以不用侧着身子走路。
壁画上的内容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诡异而幽暗的画风，勾勒出一副副摸顶祈福的画面。
一个身穿红衣，头戴纱帽的男人高高站立在众人面前，他的前面跪着一个虔诚的信徒。
信徒双手合十，虔诚地望着摸着他头顶的男人。
男人目光祥和，像个神人。
随后，壁画便一副比一副诡异。
都是摸顶祈福的画面，可画面上虔诚的信徒眼神接近疯狂，神人不再祥和，嘴角露出邪恶的笑，被欲望浸泡的双眼，浑浊地盯着周围的信徒。
苏小小越往前进，壁画的内容越发黑暗。
满地的尸体，疯狂的信徒，手刃信徒的神人。
最后画面定格在神人一身光辉，信徒与村民尽皆死亡上。
随即便又是一轮新生。
那画面开始重复，从好到坏，从光明到黑暗，一轮又一轮的村民和信徒，死在伟光正的神人手下。
而那神人在这些人血肉的滋养下，越发伟岸高大。
苏小小震惊地看着壁画上的内容。
那火红似的枫树，片片红的背景，无不在告诉她，这壁画上的内容就是她所在的村子，枫叶村的写照。
“圣子。”莫虚开口。
他们来到一处黑暗的密室之中，白天苏小小看到的圣子，正坐在高位之上，微黄的光线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黑暗。
苏小小被莫虚的声音唤醒，从壁画的世界中抽离出来，隐藏身体，将自己的精神力和呼吸声降到最低。
莫虚发现不了她， 不代表这个圣子发现不了她。
她还记得白天的时候，这位圣子用一颗珊瑚色珠子就把她和白溪打出了庙宇。
“莫虚，”那圣子高高在上，看蝼蚁一样瞧着跪在地上的莫虚，“本座再问你一遍。”
他音色阴冷，像是淬了毒的血滴子，“你来此，是为了什么？”
莫虚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挣扎，圣子掏出一根漆黑的毒针，拿在手里把玩。
“这小小的玄冰针竟然如此厉害，即便拔出了，你竟然还受它的影响，忠于自己的主人。”
圣子越说语气越冷，随后，把玄冰针狠狠扔到地上，掐住莫虚的脖子，迫使莫虚盯着他的眼睛。
苏小小惊恐地看到，那圣子眼睛变成了冰蓝色，像是她的瞳色一样。
噬魂眼？
他竟然也有噬魂眼？噬魂眼这么好找的？
她怎么有种噬魂眼满大街都是的错觉？
“他那不是噬魂眼啊！笨蛋！”噬魂眼的灵识跳了出来，在苏小小的眼睛里刺了一下，把她惊醒。
“那是摄魂术。”灵识向苏小小解释，“算是和噬魂眼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能够凭借双眼控制他们。”
“但是，摄魂术是靠功法修炼，让自己的眼睛具有控制他人的功效，而噬魂眼本身就是眼睛。”
苏小小恍然大悟，噬魂眼的灵识却活跃得像个假的。
她放光地看着圣子的眼睛，怂恿着苏小小，“把他的眼睛夺过来，你的噬魂眼就能升级。”
“啧啧啧，这个圣子的眼睛，已经练到能够操控意识的地步了，去，把他眼睛夺过来，本姑娘要升级！”
“为了阴天教主的信仰之力，还有灵脉里的东西。”这时，莫虚被圣子完全控制，不自主地说出了此行目的。
“谁告诉你，阴天教主的信仰之力的？”圣子像是扔一条狗一样，把莫虚扔到地上，嫌弃地抽出一条丝啪，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莫邪。”莫虚老老实实说出
“莫邪？”圣子皱眉，“不认识，那是谁？”
“一个深不可测的怪物，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是我的哥哥莫凌带回来的。”
圣子重新坐回高位，慵懒地俯视底下的莫虚，“他要信仰之力干嘛？”
“不知道。”
“灵脉里的东西是什么？”圣子换了个问题。
“不知道。”
“莫邪为什么要灵脉里的东西？”
“不知道。”
莫虚一直摇着头，圣子怒气冲天，眼神一瞪，冰蓝色的眸子里，竟然射出一道浓黑色的光，那光渗入莫虚的脑子里，莫虚瞬间癫狂起来。
他用灵剑把身体割出无数条伤口，伤口里流出的血液，向着圣子的方向飞去。
圣子将那一道道飞过来的血柱汇聚，指尖扰动，血液竟自动吸入了他的身体。
苏小小惊恐地看到，圣子冰蓝色的眸子开始渗出血来，红色一点点占据冰蓝色，直到整个眸子都浸泡在血色之中。
他缓缓合上了眼。
莫虚的献祭也到此结束。
他虚弱地倒在地上，恢复了清明 。
绝望地看着高位的圣子，趁着圣子闭上眼睛之际，他在地上慢慢爬行，想要溜之大吉。
“想跑？”圣子勾起一个邪肆的笑，像是猫逗老鼠一样，把他拖回原来位置。
又闭上眼睛，在莫虚以为他不再关注自己的时候，又要逃跑，可他又被圣子抓了回来。
最后，他绝望地不再逃跑，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等待着圣子的吩咐。
“把莫邪给本座引出来。”圣子睁开眼睛，那双浸泡在血色中的双眸恢复了冰蓝色，对着莫虚施行摄魂术。
直到莫虚眼神变得空洞，他那冰蓝色的眸子，又变成了黑色，与常人无异，一点也看不出来修习摄魂术。
莫虚走后，苏小小并没有跟着他离开，而是静观圣子。
圣子走了几步，朝着苏小小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