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至欢,至苦
“别闹,今天不行!我没体力!”吟儿猜出那晚她把自己当礼物献给林阡,今夜林阡可能要依葫芦画瓢地回报,嬉笑着偏要吊他胃口,用撒娇的语气来反抗
“没体力还逞能跑了好几里地?”他置若罔闻,强行捆缚起她的手脚,“你既不惜自己,我助你一起糟蹋”
“饶命啊主公!”她经不起痒,笑得喘息连连
“索性就害你病重得下不了床,也好不给我到处跑到处惹事!”他漠然不由分说,跪在上面压住她
“真的不行,真的是不行!”外衣内衫已经一层层全被他剥开了,吟儿才陡然察觉出他的失控,不禁吓得脸色惨白,一时无法挣扎,唯能惨叫哀嚎,“我不敢,不敢,救命啊——会死啊”
“你也有不敢的时候”他卸下伪装,得意地笑起来,终给她松了绑,原来不过是算计她
“哼!”她气呼呼地坐起来,恼羞地睥睨着他
“这礼物是我赏你的——让你知道了怕学会了求饶!”他带着说教,威严如故
难道刚刚真只是演戏?
“唔,可是……”她张眼睛,凑近他脸颊,弱不禁风地问,“你真的……能克制好么?”
“……”他哑口无言,蹙眉着她,眼神愈发狠了
“你这礼物不够好,我不要——换个真心实意的来!”她说完了,轻笑一声,在他耳边呼了口气,又躺了回去,衣襟也没整理,面上俨然全是挑衅之意,好像在说,我不怕你,偏不听你管!就是这种反逆,天下何人能有?
他一时根本无法自持,忘却了他对樊井的保证,撕开她的衣裙,拽分她的双腿:“便要教你,忤逆我的下场”素来充斥着征服欲的身躯,顿时沉浸在疯狂的侵略中
同时他整个胳膊搂住她的上身,用尽力量死死地抱住她不放,不必她的表情,只等她用行动迎合……直到她情绪和他烧到一致,竟也忽略了自身安危——那种时刻,她除了林阡还记得什么?
锦帏绣被,珠帘软帐,被激情撑胀的一双灵魂,一发而不可收
恩怨纠缠,直至天明,从头到脚趾,都酣畅淋漓
不幸的是,欢愉过后,又一次自食其果
受罪的是吟儿,受谴责的是林阡,一切都很天经地义
“主公,为何就不能忍一忍!”樊井怒斥
“樊大夫,你没成过亲不知道……这事情,忍不住的”祝孟尝正好在,赶紧为主公说话吟儿原还有气无力,听到这句噗嗤一声笑出来
着这丫头死不悔改的样子,林阡越来越憎恶她,也越来越责怨自己,明明心疼她,也早就了解这恶果,凭何她换了种方式勾引他还是一样上当!
“好了伤疤忘了痛”樊井怪林阡,林阡听见吟儿笑,怒斥她:“不见棺材不掉泪!”
转瞬已到十月,秋风送爽的季节∷州城内外,都是一副风调雨顺安居乐业气象
是日吟儿身体好了些,和轻舞一起去探望郭子建,郭将军向来主张将帅与兵卒同甘共苦,所以跟所有在兴州之战中受伤的普通士兵住在一起九月剿灭天兴军余党,郭将军布防有劳歼敌有力,当属最大功臣,不过他本身似乎不在意这个,他被尉迟雪喂粥的时候表情就知道了
吟儿和轻舞都欣喜不已虽然轻舞没参与撮合,好歹也赞成过吟儿的策谋,赞成也是有贡献的,所以一样有成就感
轻舞陪着吟儿在兴州城转了一圈,体验了些风土人情就待回去,却在路上碰到个衣着华贵的妇人,一见到吟儿就抓起她双手,疯了一样拼命地喊姐姐,眼里饱含热泪♂舞惊愕,吟儿显然也惊愕粗没出这妇人是谁,再片刻又觉得眼熟——这不就是蓝玉泽的母亲蓝至梁的妻子,柳湘么?!
饶凤关之役,痛失子的她,疯了军医说,柳湘身体本来就差,性子也比较脆,受了这样的打击,显然精神更加衰弱,会长时间地沉浸在一种迷失状态,可能时常疯疯癫癫胡言乱语
蓝至梁慌慌张张追了过来,乍见柳湘揪住吟儿大惊失色,连忙过来拉开柳湘同时对吟儿道歉:“盟主,拙拒了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您千万别信她的话!”
吟儿一笑,点头说:“那便劳烦蓝大侠好好照她了……”正待转身,柳湘又一次拽着她不让走,泪如雨下:“姐姐……当真不认得我了么?我是湘儿艾他是至梁……”蓝至梁急忙断开柳湘:“湘儿,你认错人了,她不是你姐姐!”
“是!就是姐姐!没错!”
“你姐姐?你姐姐已经过世满二十年了!”蓝至梁终于将她吼醒
也将吟儿吼醒了——满二十年了……巧的是,自己现在也满二十岁了不禁驻足,转过脸来,隐隐觉得有些巧合
柳湘的情绪才平缓下来,仔细端详着吟儿的脸:“果然……不是姐姐……却为何,和姐姐长得这般相像,姑娘,你姓甚名谁?”未等吟儿回答,柳湘陡然一惊,“你是云蓝的徒儿么?!你可知姐姐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人,就是云蓝?!我知道了,你原是那个孩子!你原是那个孩子!”
吟儿面色煞白地站在原处,脑子里一片混沌,也不清楚柳湘和蓝至梁究竟何时走的蓝至梁之后又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柳湘提到了云蓝,云蓝好像提过她身世,而柳湘的姐姐,依稀是柳月,柳月不是那位完颜永琏的王妃么?!……虽然所有的线都很不肯定,可是吟儿感觉到了这些都跟自己有关!
轻舞走到吟儿身旁:“主母,别信那个蓝夫人,她说话都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吟儿克制住心中的震撼,点了点头,强颜说笑:“回去吧再耽误了喝药,会被主公勒令禁足”
轻舞笑:“主公是出了名的执法如山!”
吃道,纸包不住火▲湘和蓝至梁的存在与可能知情,从饶凤关之役开始就是林阡的一块心铂奈何联盟有负于蓝家在先玉泽玉泓恳请父母同行在后,林阡无法将他二人彻底从眼前抹消
既然如此,林阡自要探清形势,先了解他们知不知情,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阻止他们开口,然则边陲形势紧张,他调兵遣将之外的时间全都给了吟儿,若用这些时间干预蓝家,必会对吟儿打草惊蛇,吟儿心里显然清楚,对他来说,能跟战事并重的事寥寥无几吟儿偏也十分相信他,对玉泽的情再不可能如对她
云蓝远在云南大理,断然不能赶赴兴州,知情者中,唯有徐辕能够暗中调遣,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去此城,履行与战争无关的一次任务何况,徐辕与蓝至梁本有渊源,由他对蓝至梁和柳湘说明利害拜托他们就算知情也绝口不提从今以后尽量回避林阡吟儿……再适当不过
一切部署周密,奈何天意弄人,徐辕此刻,刚收到密令从谷内动身,几天后抵达兴州,注定为时已晚
林阡原以为,柳湘疯了会至少足不出户安分些,万料不到她的疯癫竟促使她忘乎所以更那么巧合会与大病初愈的吟儿碰在路上!
若当时,陪在吟儿身边的恰是那个心思细腻的金陵,所有的事情都可能改写偏是那个年幼单纯的洛轻舞,即便喜欢八卦些是非,却把吟儿得比谁都重,没有把些有关吟儿的琐事四处宣扬,况且,轻舞也确实没把柳湘的疯话放在心上,一切,竟不能传到林阡耳里——林阡终于不知,一直都想探求身世的吟儿,因为这一场偶遇,开始心存怀疑
吟儿一直瞒着林阡见过柳湘的事,这跟她想轻生却告诉他太不一样,这种事会对他扰心她必然不会对他讲,更何况这样的身世是如此不堪,她怕万一是真的会对他也是个晴天霹雳!可恨的身世艾明明有亿万种可能,凭何却会是最不应该的那一个?
两年前共患难的时候,林阡就已经猜中了,吟儿若知道这身世,则太苦……何况,她现在不是完全知道,她是一知半解,心内更加杂乱!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要不要再继续探知下去,她不敢,她不消,她却知道这很有可能……她到底是不是?如果真的是,她该不该跟林阡说?若是对他说了,他该如何是好,若是不说,她又将何去何从……
诚然——她也不知道他早知道
他与她之间,绝无仅有的不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