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到底是牙不行还是脑子不行
闫憬航停下手中斧子，拍拍树干，带有深意的说了句：“树是好树，只是人不行。”
崔副官一时没明白闫憬航话的意思，是说他牙齿不行，还是……他脑子不行？
又细想了下，觉得自家少帅是在暗示他该锻炼牙口，所以第一种可能性最大。
那改明等天气暖和，他找个树啃不就完事了吗。
而后闫憬航他们砍了近两个个小时，终得到三棵树干，足够烧火用的了。
回到祠堂，他们顾不上休息，劈柴生火，熬粥。
渐渐，浓浓的米香味升起，在祠堂里缭绕着，像是夹杂许许多多的强心剂从鼻孔注射到人的体内，带给他们生命希望的同时，也增加了活力。
村民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那几口锅看里面的白粥，似瞧到了一桌子的满汉全席，眼睛挪不开，吧唧着嘴巴直咽口水。
粥熬熟了，里长组织村民排好队，先紧着老人、女人和孩子吃。大米有限，熬粥时也只敢放了一点，等她们吃完，男人们又从外面舀了几盆雪，扔进锅里继续熬着，充当米汤喝。
闫憬航一行人则是拿出随身携带的那口小锅，和之前一样把雪熬融化成水，就着冻邦邦硬的冷窝头吃。
里长看不下去，找来一个大瓷碗盛了满满一碗粥，给闫憬航他们端了过来。
“几位军爷，你们踩着积雪过来给我们送粮食和衣服，太辛苦了，也喝点粥吧。”
闫憬航说了几句婉拒话，但里长依然坚持要他们喝，他只有接过喝了几口粥，让崔副官分给其他兄弟。
人吃饱有了精神，孤寂已久的祠堂也响起久违的欢乐笑声。里长听到，不禁潸然泪下，他们总算是活下来了。
生命可贵，几粒大米亦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晚上睡觉前，里长为了闫憬航他们能休息好，腾出来一间单独屋子，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稻草。
闫憬航道谢，和崔副官他们和衣而卧，刚睡下不觉得冷，到了后半夜寒风一起，这屋里和外头没有什么区别，活活能把人冻醒。
崔副官把稻草盖在身上蜷缩躺在那，打着寒颤骂万恶的天气。
闫憬航从怀里摸出一根蜡烛，看到断成两截，他皱了皱眉头。
崔副官起身拿过蜡烛点上，将脸往近凑了凑，冻紧绷的皮肤瞬间觉得连毛孔都热乎乎的。
“少帅，您这从哪弄的蜡烛？”崔副官问着话，把手中蜡烛递给旁边兄弟，让他们也暖和下。
“我临出门前，家中太给的。”闫憬航慢悠悠道，隐约还透着炫耀之意。
崔副官顺手抓起一根稻草叼在嘴里，不吱声了，还不如不问呢。平白无故被刺激一下，心里酸溜溜的笑闫憬航不懂他们这种单身男人的快乐。
天快亮时，闫憬航叫上几名士兵到小林子里捡了些树枝留给王家村的村民生火用。
里长想留闫憬航他们再多住一日，但闫憬航还需抓紧时间赶去葛家村送东西，只得尽早出发。
全子听说闫憬航要去葛家村，过来找他：“军爷，我认识去葛家村的路，能带你们抄近路过去。”
闫憬航颔首道谢，看他身上棉衣过于破旧，便让崔副官拿出一件新棉袄给他。
全子接过立马高兴换上：“谢谢军爷。”说完，他牵着闫憬航的马匹头前带路。
全子跟崔副官并排走，他对崔副官低声问：“军爷，怎么才能和你们一样当个兵？”
崔副官一笑：“当兵有什么好的？你瞅瞅这受苦受累的差事，不全是当兵的在做？碰见打仗，上一秒喘气，下秒人就嗝屁。”
全子抹了一把鼻涕，回答：“当兵能吃饱饭，能有棉靴穿，还有枪使，再苦的差事做下也值。”
“军爷，我今年十七，想当兵，您把我收下算了。”
崔副官没答应，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的闫憬航，对全子说：“我说话不顶用，你得去求我们少帅。他如果点头答应，你就能当。”
全子摇摇头：“我可不敢，他看起来挺凶，回头一枪崩了我怎么办？”
“这你就是不懂了，那当少帅，不得时刻端着点架势？拉着脸看谁都不顺眼总想骂几句，他跟你笑一下，你家祖坟都得冒青烟。”崔副官深有体会道。
他刚说完，只觉有东西击中后脖颈子，凉凉的，抬手一摸全是雪，回头张嘴要骂，正好迎上闫憬航寒丝丝的目光，本能的把手套粘着的雪重新抹到自己脖子上。
随后，全子还继续说话，可崔副官却不敢多言半句，怕等下自己这张嘴又说了不中听的话，惹恼了自家少帅。
葛家村跟王家村是邻近，再加上全子带队抄的是近道，故而此次路程闫憬航他们没费多长时间。
进到葛家村，情况和王家村一样，走在村当中看不到一个人，甚至连狗叫声都听不到。
崔副官停下脚步，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倒吸口凉气说：“这村里的人会不会都冻死了？”
“应该不会，再往前走走看。”闫憬航道。
然后，他们一行人走到一片空地，正准备在此歇歇脚吃口东西时，一声铜锣响打破村中安静，紧接着从四周窜出来几伙村民把闫憬航他们给围住了。
全子认识他们当中的主事人，上前一步喊道：“葛大爷，您叫来这么多人做什么？”
话落，只见对面走出一位身穿长袍的六旬老人，操着浑浊的嗓音质问：“小全子，你是不是忘了，你们王家村的人不许踏进我葛家村半步？”
“葛大爷，你咋还记得几辈子之前的事？。再说我进村是带着军爷给你们送粮食来了。”全子说。
“我们不需要！你赶紧带人给我离开！”葛大爷当即下了逐客令。
崔副官一听立马急了眼，他们费劲吧啦给送过来，一句好话没有不说还带人撵，见过欺负人的也没见过欺负成这样的。他手摸进枪套里就要拔出枪。
闫憬航见状捉住崔副官手暗示他别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