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白玉花瓶
老奶奶宣传的时候还不忘把费用告诉他们,导致有很多人来时都没有带富裕的钱,林带娣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一文钱的书信,她之前那个明码标价的牌子也形同虚设。
课间时,林带娣代写完最后一封书信后从外面回来,她双手护搓着用嘴巴哈气缓解快被冻僵的指头。
童姝瑗把自己手炉给林带娣,她接过说:“太太,现在外面待会都冷的不行,再冷的话怕是都无法动笔了。”
童姝瑗道:“嗯,你说的对。明天我们早上从府里带个小一点的炉子,到了这再升起来,等需要代写信的时候拿出去,也能暖和些,左不过是费点炭的事。”
“私塾的炉子也应该升了,等会回去用午膳时,我让赵妈妈每天多辛苦些早过来帮忙升下,这样孩子们到了也不用挨冻。下午我们把棉门帘挂上,还能挡点风。”
林带娣应声答应。
下午,宁园甫和艾琳娜来私塾看童姝瑗,正好孩子们在外面上体育课,童姝瑗便把他3们请到了学堂里。
宁园甫一进来,探头探脑的像是在找东西。
他问童姝瑗:“怎么没瞧到你那位小丫鬟?”
“她婚期将近,所以我给她放假了。”童姝瑗回答。
宁园甫叹气一声:“遗憾了。”
童姝瑗疑惑的看了看宁园甫。艾琳娜解释道:“我们得知朵月结婚日子已经定好了,但是在那之前我和园甫要去其他地方一趟,可能没办法赶回来。所以今天想过来给她和leo送份新婚礼物。”
说完,宁园甫把手中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对白玉的花瓶,一尘不染似的瓶身,色泽如脂,温润如初,是上等的好玉。
“太漂亮了,我代朵月谢谢你们。”童姝瑗微笑道。
宁园甫合上锦盒盖子,收回自己怀里,似要反悔不送了:“光说谢谢显得太空,我们两个喜酒也喝不上不上。怎么不得让他们小两口趁今天请我和艾琳娜吃顿酒?省的我们心中落下遗憾。”
童姝瑗答应道:“这个没问题,那等会我下了私塾咱们一起去接朵月和leo,吃饭地方由你们定。”
宁园甫摆手道:“你挺着肚子就别来回跑了,我和艾琳娜去接他们,天冷吃铜锅涮最合适,王记莊没有问题吧?”
童姝瑗摇摇头。
“那行,你下了私塾直接过去。”宁园甫说着话,站起身往出走。
童姝瑗送宁园甫和艾琳娜出了私塾。
之后,私塾下学了,孩子们向童姝瑗和林带娣鞠躬道完再见,争抢出去时,小杰和另外一位女孩发生了碰撞,不小心把她兜里揣的鸡蛋挤碎了。
蛋液顺着衣兜流了出来,弄脏了女孩身上的小碎花薄袄,她揉着眼睛伤心大哭:“衣裳是我阿娘新给我做的,现在脏了,我过旧年就没新衣服穿了。”
童姝瑗连忙拿纸把女孩衣服上沾着的蛋液擦干净,小杰满是愧色边说边把自己鸡蛋拿出来:“王素镕,你别哭,我把鸡蛋赔给你。”
女孩哭的更凶:“我不要鸡蛋,我要衣服。”
旁边站着几个孩子为了不让女孩哭,几个小手掌握着自己的那颗鸡蛋伸到她面前安抚着:“我们也把鸡蛋给你。”
女孩揉着哭红的双眼,泣不成声,鼻涕和眼泪融在一起,沿着脸蛋淌下。
林带娣见状把女孩抱起来哄着,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糖给她:“素镕,不哭了,衣裳脏了还能洗干净,过旧年的时候一样能穿新衣服。”
“我阿娘不许我弄脏,如果我弄脏了,她会打我屁股。”女孩委屈哭道。
林带娣柔声哄道:“你这么乖,你阿娘定不舍得打你,林姐姐再多给你几个鸡蛋,你拿回去给你阿娘,就说是私塾奖励你的,好不好?”
女孩止住哭声,瘪着嘴,喃喃点头:“好。”
林带娣让女孩双脚站到地上,去筐里取了鸡蛋,包了好几层纸,放进她的书包里,摸摸她的头说:“好了,记得要小心,不能打烂了。”
女孩抹去眼泪鞠躬道谢,和其他孩子一起结伴回家。
等所有孩子都离开了,童姝瑗锁好门对林带娣说:“你和我去找朵月他们吃完饭再回督军府。”
林带娣略带抱歉道:“太太,我就不去了,我想把你给的钱送到我奶奶那。”
“那需要我送你过去吗?”童姝瑗问。
“不用了,我自己坐黄包车去就好。”林带娣说。
童姝瑗颔首,和林带娣道再见后坐车前往王记莊。
这会儿宁园甫他们已经到了,特意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能让童姝瑗好找到他们,童姝瑗下了车交代司机先去吃饭后迈步走了进去。
四条长凳子围着桌子,两边各坐着一对恩爱的小两口,童姝瑗孤零零的坐在冷板凳上,真希望闫憬航能在。
宁园甫和上次一样,未点菜先整了半斤莲花白,他好像有点高估了leo的酒量。
别看leo来定城时间也挺长时间了,但他还是第一次吃铜锅涮。肉熟了,朵月给他调好蘸料,他夹了块肉沾上蘸料放进嘴里嚼了嚼,下秒他脸上就皱成了颗酸梅。
“不夸张的说,这味道我此生都会难忘。我想我得需要点时间接受它。”
艾琳娜笑道:“你现在的表情和我第一次吃时完全相同,不过我相信几次过后你会爱上它。”
leo无可否认道:“我期待那天。”
宁园甫倒了两杯莲花白,分别放在leo和朵月面前,朵月急忙说:“我不会喝酒的。”
“今天我和艾琳娜约你们两口子出来,就是为了提前恭喜你们喜结连理,你不喝太不够意思了。”宁园甫怨言道。
朵月为难的侧头看看leo,leo盯着那两杯酒,深呼吸一口,鼓起勇气说:“我可以替她喝。”
宁园甫翘起大拇指:“够意思。”
leo端起酒杯敬宁园甫和艾琳娜、童姝瑗,说了几句客套话,他一仰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