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卞氏来了
“太太，我有一事想请教下。”闫憬航认真道。
“你说，我定会毫无保留的回答。”童姝瑗道。
“如果你课上发现学生不听讲，会怎么处理？”闫憬航问。
童姝瑗想也没想回答道：“那肯定要罚写他抄课文啊。”
说完，她反应过来开始后悔了，他分明就是要她自己做出惩罚。
闫憬航摸自己下巴颏，笑着看童姝瑗：“我且罚太太每日写一篇日志，记录想念我的话。”
“我接受惩罚，并且每天不重样记下想念先生的话。”童姝瑗答应。
次日，童姝瑗送闫憬航出督军府后去前院问安。早晨凉风灌入她袖口，激着她不禁紧了紧身上衣服。
闫老太太知道闫雁南此行凶多吉少，担心了一晚上不曾睡好，犯了严重的头疼病。
盛湘请了郎中过来给闫老太太施针，结束后，闫老太太又让他给童姝瑗把了把脉。
郎中诊完脉道：“少夫人脉象平稳，腹中胎儿健康，看您气色，想来这害喜也差不多了。”
“现在只是每日早晨恶心难受，其他时间无了。”童姝瑗回答完欲言又止了下。
她想问问是否可以通过诊脉是否可以判断出性别，又或者是不是双生胎，后又觉得自己月份尚早没再继续说。
送走郎中，闫老太太虚着身子对童姝瑗说：“乖孙媳，你也回去吧，托着孕身侍疾太辛苦了。”
童姝瑗看盛湘面色也不太好，想着她也是殚心竭虑了一晚上，不想先回去。
陪着二位女眷待了一会儿，三姨太过来看闫老太太，她才返回中院。
朵月和五姨太一大早去偷偷观察之前择选的那几位候选人；二姨太也带着姚桃去了外面集市逛逛。
此时，偌大个督军府，清冷的要命。
童姝瑗用完午膳，回了卧室睡午觉，没等她睡着，便听到了楼梯上传来的嘈杂声。
她起身出了房间，看到走廊上多了两个人，四姨太跟在一个中年妇女身后，是她的阿娘，卞氏。
卞氏体态微胖穿着身深蓝色粗布衣裳，白净脸庞盘着低发，看似朴实，可脖上挂着那串珍珠项链，一看就是上等货，而且根本不像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人。
童姝瑗开始怀疑，卞氏是不是真如四姨太所说的那样，受尽他们族人的虐待。
卞氏见到童姝瑗，一脸热络的走过来笑盈盈道：“这位就是太太吧？民妇给您见礼了。”说完，她欠身行礼。
童姝瑗没理她，看向她身后的四姨太问：“你好像忘了规矩。”
四姨太耷拉下脑袋没话回答。
卞氏直起身子，笑道：“不赖这丫头，她和我说不能随便上来，是我想急着拜见太太，所以冒失了。”
童姝瑗淡淡一笑：“辛苦您了，一路舟车劳还惦记着上来看我。”
“不辛苦，不辛苦。”卞氏道。
童姝瑗转头对四姨太说：“慕澄，请你阿娘下去喝茶歇脚吧。”
四姨太点头，连忙拉卞氏下楼去到自己卧室。
卞氏环顾了下女儿卧室，直咂嘴，好歹也是督军府的四姨太，房间小不说，家具也没几个像样的。
“这几个姨太太当中，是不属你房间最小。”
“不是阿娘，都一样。”四姨太说：“也不小，我一个人住够了。”
卞氏翻翻眼皮嘴一撇：“咱娘俩睡一间屋子，你也不怕说出去遭人寒碜。我瞧的这房子里有不少空房间，不如等会你和太太说说，给我单独安排一个。”
四姨太作难道：“这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你好歹也是姨太太，怎么着，安排个房间他们还不依？”卞氏脸一板不悦道：“这事儿，你别管，等晚上吃饭我自己说。”
四姨太心里叹气，没阻拦。
朵月和五姨太两个人到了傍晚才回来，童姝瑗也睡足在楼下客厅里看报纸。
朵月进来一屁股在沙发上苦着脸，一言不发。
童姝瑗拿着报纸抬眸瞧她问：“怎么了？”
“我以后再也不相信那些媒婆子们的话了。”朵月闷气道：“她们编瞎话一顶一的绝。”
“那不是编瞎话，分明是胡诌八扯。”五姨太瘫坐在旁边垂着自己腿怨气道。
“太太，我们今天去瞧了那几个了，真是眼见为实，册子上写着何姓男子身材高瘦，实际上却是矮胖；王姓男子品行优良，我和朵月亲眼看到他当街辱骂一位老妇人。”
“何止这些，那孟姓的，照片上看着文质彬彬，结果戴了一副那么厚的眼镜，我都怕他走路都摔跤。”朵月补充道。
说完，她仰天长叹：“我还是去寻一座尼姑庵吧。”
童姝瑗瞧她那副生无可恋样不禁笑起来。
“小姐，你还幸灾乐祸，我晚上不吃饭了。”朵月噘着嘴倔呼呼的往楼上走。
童姝瑗故意大声对餐厅学识字的姚桃说：“桃儿，月姐姐今天不吃饭了，等会嬷嬷蒸的红枣糕都归你了。”
姚桃高兴的直拍手：“太好咯！太好咯！”
朵月一听重新坐了回去。“红枣糕我也想吃。”
五姨太逗弄道：“不如，你就依了里先生吧，要样貌有样貌，以后你们的娃还是个蓝眼睛。”
朵月羞臊着脸急眼道：“你还嫌我不够出糗？我下次不带你出去了。”
五姨太挽着她手臂赔笑道：“我的好姐姐，我错了还不成？你可答应我明天要去看杂耍。”
朵月假装生气，愣是讹了五姨太一罐子葡萄干才作罢。
晚上用膳时，菜刚上齐，卞氏迫不及待开口对童姝瑗说：“太太，我睡觉爱有鼾声，慕澄入睡浅，您看能不能腾出一件杂物房让我暂时有个落脚地。”
“吃完饭让佣人给你在一楼收拾间屋子出来。”童姝瑗道。
卞氏还想张口，四姨太急忙按住她胳膊让她别再继续讨要。
当初三层小楼盖好的时候，闫憬航看房间太多，空着浪费，便把嬷嬷们和佣人的房间安排在一楼，卞氏也下午听四姨太提起，所以她觉得和佣人住一层太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