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问话
侍卫道：“恕属下不能从命，因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告知督军和少帅。”
童姝瑗闭口不言。
等到天亮后，童姝瑗先去闫老太太房中回话：“奶奶，火已经扑灭了，没什么损失，也没烧到正房。”
闫老太太心有余悸道：“还好你昨夜睡在了这，要是回了后院可怎么办的。”
“是啊，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到督军府放火，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盛湘也说：“查到元凶定将他碎尸万段才解气。”
“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后院地方偏，我想那人肯定之前已经在暗中观察过督军府，从而故意躲开巡卫纵火。”童姝瑗将心中猜测讲了出来。
此话一出，屋里瞬时陷入安静，想想堂堂督军府，竟被歹人踩盘子，传出去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了。
此时闫老太太脸上已没有慈母笑容，松弛的眼帘之下眸色锋芒闪烁。
“既然有人想挑战我督军府的威严，那便让他们看看。”
接着，闫老太太对盛湘道：“湘儿，去传我的话，即日起督军府内无特殊情况不得外出；除巡卫以外增加一队重点巡视偏角地方；内院墙每个水缸给我加满水。”
说完，盛湘立马出去照办。
而后，闫老太太又对童姝瑗说道：“乖孙媳，前些日子枪响，今日又着火的，吓坏了吧？”
童姝瑗鼻头发酸，自作坚强的那股子劲一下子没了，耷拉下脑袋点点头承认。
闫老太太握住童姝瑗的手暖言安慰：“好孙媳，撑到现在真是难为你了。”
“你可愿意再帮奶奶个忙？”
“奶奶，您说。”童姝瑗答应。
闫老太太叹气道：“府里的那些佣人们都在这里有些年头了，有的话我和你阿娘讲不得，你明白吗？”
“奶奶的意思是由我去对他们挨个问话？”童姝瑗沉吟：“您也怀疑有人内外勾结？”
听到最后一句，闫老太太便眯起眼脸带笑意打量起童姝瑗。
话无需点透，她的好孙媳就直接能猜到用意。
闫老太太越发觉得童姝瑗有当家人的沉着稳重，越是乱越是静。
童姝瑗被瞧的有点心里发虚：“奶奶，我猜错了？”
闫老太太一笑：“你最冰雪聪明，哪能猜错。”
“你尽管放心去问话，若是有人敢支支吾吾不答，先抽他几鞭子再说。”
“奶奶，我下不去手。”童姝瑗惨笑道。
她连抽耳光都不敢，更别提抽鞭子，生怕见一点血。
闫老太太被童姝瑗逗得笑容更多：“傻孩子，又不是让你这位少夫人亲自动手。他们皮糙，别没打几下再把你给累坏了，我来安排人。”
童姝瑗憨笑知晓了。
简单用过早膳，童姝瑗找了一块阴凉空地，摆上太师椅和方桌，还沏了壶茉莉花茶。
她端坐在椅子上，等着府内所有佣人到。
朵月办事快，仅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其中还有姨太太们的丫鬟。
众人被突然聚在一起，搞不清状况，站在那里开始私下议论着。
“出什么事了？”
“不太清楚，估计和后院的火有关。”
“该不会怀疑是咱们放的吧？”
议论声越来越大。
童姝瑗轻咳一声，眸色冰冷的扫视着他们每一个人。
众人识相，立马安静了下来。
朵月往前迈了一步正声道：“今日由我代替少夫人向你们问话，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月姑娘，你问吧。”其中一人道。
“少夫人要你们把近三天做的事，见过什么人，一五一十的讲出来。”朵月道：“各位想仔细了再答，若是有半句假话，侍卫手中的鞭子可不会讲情面。”
话落，众人皆偷瞟了一眼前面侍卫握着那深红色的皮鞭，想来上面已经沾了不少人的血。
看着就让人不禁竖起汗毛，直冒冷汗。
童姝瑗抿了一口杯盏茶道：“你们先不急的答，时间还早，好好想想也不迟。”
佣人们陷入认真回想中。
约莫等一刻钟的功夫，第一个佣人开始回答。
朵月在一旁记录，答完后又让那人签上了自己名字。
之后又有其他几个佣人完成回答。
佣人们说，童姝瑗则坐在那静静观察，看他们神色和眼神。
均很自如，瞧不出来什么异样。
正当童姝瑗觉得无所收获时，一个小厮的回答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厮说话时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目光不敢直视前方，像是刻意隐瞒着些事情。
童姝瑗没有耐心听他再说胡话，手一挥示意侍卫把他拖走挨鞭子去。
侍卫得令，上前正准备动手，那小厮直接吓得瘫坐在地上，声音颤抖的惶恐说道：“少夫人饶命，我说！”
“说吧，你再敢给我打结巴，直接拖出去十鞭伺候！”童姝瑗厉声道。
小厮咽了咽口水，稳着气息回答：“昨晚我去喝花酒，因为太晚，我就……我就直接睡在了那里，今早才回来……”
“少夫人，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求您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有谁可以证明你去过。”童姝瑗拷问道。
小厮急忙道：“兰苑的锦姑娘，她能证明。”
督军府有明文规定，任何人不许喝花酒、赌钱、吸食鸦片，如果发现直接会撵出去，且永不录用包括犯错人的家眷。
小厮知法犯法，童姝瑗只能依照规章让侍卫给他叉出去。
小厮更是腿软，连磕好几个头求饶：“少夫人，我求您，我家还有老母要养活，我真不能丢了这份工啊！”
“吃花酒时怎么不去想你母亲在家等着钱用！”童姝瑗质问：“你这般大逆不道，我先抽你几鞭子替你阿娘教训下，再赶出去也不为过！”
“少夫人，我知错了，我……我戴罪立功，我举报黄妈妈！”说罢，小厮直指不远处已经回答完的黄妈妈。
黄妈妈身子一抖，抬头偷瞄了一眼童姝瑗，扑通跪地哭腔道：“少夫人，他那是疯狗乱咬人，您可别信啊！”
童姝瑗上下打量了着黄妈妈。
黄妈妈是府里的老人，待了几十年，一身蓝色旧衣裳，把发鬓低盘在脑后，样貌看的还算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