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口脂

    顾卿言撇了撇嘴，语气也软了下来：“臣妾怎么不气，臣妾心里有皇上。自然做不到像姝妃娘娘那样，可以将美人送到你跟前。”

    是啊……姝妃……他如今想起姝妃就愈发失望。姝妃竟说，是宁意苒魂魄回来了，想陪着自己。

    南承翊坐下将她揽了过来，两人靠着。久违的清香，还有龙涎香的气息在周围飘散着。好似从鼻尖，闻到了心尖。

    南承翊和声道：“朕在等你来找朕，可你偏不来。”

    顾卿言靠在他肩膀上，嘟哝道：“臣妾不也一样再等皇上来，你明知我得性子，还与我置气。”

    南承翊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头上的秀发，揉了揉脑袋和声道：“好了。朕乃一国之君，你也理解理解朕好么。”

    顾卿言抬眸看着她道：“皇上，柳采女，长得可是像谁？”

    南承翊微微一愣，眼里的深沉显的高深莫测。半晌开口：“嗯……像王府的一位宁侧妃。”

    顾卿言心猛的一沉，帝王素来喜欢找替身。南承翊不会也是如此吧……

    她思忖片刻，又道：“皇上，你很喜欢那位侧妃吗？”

    南承翊眼眸里透着一股若有所思的神色，以及难以化解的愁绪。沉声道：“嗯，算是很喜欢的。”

    当初在王府，他是喜欢她的。包括她死后，也是十分伤心的。可却没有伤心欲绝，只是时不时的会想起。当了皇上后就淡淡忘记了。

    “应该说……是愧疚吧，是遗憾吧。”不久南承翊又沉沉的说着。他拥着顾卿言，幽幽看着她低落的脸庞，和声道：“她的死，让朕很愧疚。对于柳采女……朕并无多大感觉。只是瞧着她那面容，朕免不得有些遗憾。”

    顾卿言握着他的手摩挲道：“可她毕竟不是宁侧妃，皇上你莫要将旧情放在她身上了。”

    南承翊低眉浅笑，反握住她手掌道：“你放心，朕不糊涂。”

    若不是那日喝醉了，他不会宠幸柳绮兰的。再像宁意苒，也只是像罢了。宁意苒在他心里还没有到一个替身就让自己无法自拔的地步。

    他垂下头挨着她的额头，发间有些微微的花香在浮动。至少这一刻……有她就很好了。

    顾卿言是很清楚了，谢疏玥这是在给自己添堵。

    可是她也许低估了南承翊对顾卿言的感情，不仅仅只是宠爱这么简单。更没想到这一闹，反而让南承翊对顾卿言有些内疚，不仅没有失宠，甚至更盛。

    接下来的一月，南承翊去的最勤的宫殿便是映月轩。

    这一日沅湘从内务府回来，拿着口脂道：“娘娘，内务府总管说之前送娘娘你用的口脂现在换了些材料。多加了几味花香进去。”

    顾卿言打开口脂，她轻轻一闻，虽是多加了几味花香，可是味道却更清香淡雅。

    她突然想起什么，去梳妆匣拿起两个月前内务府送来的口脂，靠近闻了闻递给云霜道：“你闻着味道，是否越用味道越浓。”

    云霜嗅了嗅，蹙眉道：“娘娘你一说，还真是。刚开始用的时候味道也没如此浓啊。”

    顾卿言连忙宣了陶之岸。陶之岸来的路上，沅湘就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他了。

    进映月轩后，他拿起口脂轻轻一闻，面色当下就沉重了下去。他连忙道：“微臣替娘娘把下脉。”

    顾卿言伸出手，将手绢搭上后陶之岸仔细的把着脉，见他面色沉重慢慢缓和顾卿言也跟着放下了心。

    松开手后他道：“这口脂里面的麝香量比之前足足多了两倍，用两盒后必定伤及根本。方才给娘娘把脉幸好没大碍，只是娘娘近两个月就不要用了。让身体将这些污秽之物排出去。”

    顾卿言原本想着，竟是自己要避孕。那么她就将这口脂当做避孕的药。却没想到麝香的量加重了，还好她当时防了一下，所以这麝香她并非日日在用。

    她又拿起今日去内务府拿的口脂递给陶之岸道：“那你瞧瞧这个，可有什么不对劲的。”

    陶之岸打开检查了一下，凑到鼻尖闻了闻，“这盒口脂，并没有麝香。”

    这倒是让顾卿言有些意外，沉思片刻。是了，这两盒足以让自己不孕了，为了不被发现。就将口脂换成了无麝香了。

    陶之岸又道：“前几日，慧妃娘娘身子不适，微臣倒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顾卿言问道。

    “慧妃娘娘的身子，恐怕终身难以怀上子嗣了。”

    顾卿言心底悚然一惊：“那她不知道吗？”

    陶之岸摇摇头：“应该是不知道，没听太医院的人提起过。”

    一个太医不说，大家就都不敢说了……都知道慧妃叶瑶脾性不好。所以这就是宫中有一个心腹的太医重要性。

    陶之岸走后，顾卿言吩咐道：“这口脂留着。”

    沅湘蹙眉道：“还好娘娘你每隔一两日再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顾卿言目光森冷的道：“看来她是在逼本宫了。”

    她深知，对待姝妃这种人。

    要么不动她，否则小小的惩治亦能让她翻身。

    要动，就得让她永无翻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