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质问
南承翊并没有回紫宸殿，而是去了瑶华宫。
谢疏玥听到皇上来了，她心里莫名发慌。故作镇定的上前迎接，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南承翊走了进去坐到榻上，他并未让她起身。但是谢疏玥如往常一般行了礼就起身站着。
南承翊缓缓抬起眼皮，定定的看着她。眼神透着明显疏离感，让她显的有点陌生。谢疏玥陡地一凛。
“姝妃，你对利昭容说了什么？”他的面孔呆滞，毫无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
谢疏玥迎上他的目光，听见他叫着利昭容。此刻勉强笑也笑不出来。她疑问道：“是否利昭容对皇上说了什么？让皇上你一来就责问臣妾。”
南承翊紧绷着脸，“她什么都没跟朕说，可是朕知道你定是和她说了什么！”
谢疏玥如一朵枯萎的月季，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她什么都没跟你说，皇上你就来质问我么？皇上你是在害怕什么吗？是什么时候开始皇上你如此在乎她了，如此的不信任臣妾了。”
南承翊几乎不看她，也不说话。原来毫无表情的面孔上，有些寒冰一样的冷冽之色。
谢疏玥定定的看着他道：“臣妾什么都没说，皇上你放心好了。臣妾就只是说了她几句不好听的。”
南承翊淡声道：“既然没说就好。”她看着她苍白无力的面容，心里微微一软，和声道：“姝妃，朕希望你和利昭容能和平相处。你俩在朕心中都是特别的。”
谢疏玥怔怔的看着他，缓缓道：“皇上，你不是说对她仅仅只是做做样子吗？你还……”她犹豫了片刻，不可思议的说道：“难不成皇上告诉臣妾……你对她动了真情？”
南承翊有些躲避她的眼神，端起茶盏轻饮了一口茶。
落在在谢疏玥眼里，以及对他的了解，他这是默认了。她颤抖着嘴唇道：“皇上，你说过，没人有可以越过臣妾！”
南承翊微微眯了眯眼，神色平静如水。却带着几分锋利的语气：“姝妃，朕扪心自问，对你之情从未给过任何一位妃子。可是你呢，一次又一次的让朕失望。朕问你，利昭容中箭的时候，你离朕最近。朕问你，你当时在干什么？”
谢疏玥似乎是站不稳一般，她向后踉跄两步，苍白的脸色逐渐发青，像一块碧绿沉沉的玉。十月的天，本是温暖如春一般，此刻全身却散发着寒意。
“皇上，从利昭容中箭后，你就从未看瞧过臣妾一眼。臣妾竟没想到，皇上心里竟如此想臣妾。你是觉得臣妾做不到像利昭容一般舍身救驾吗？不！臣妾对皇上的心绝对不亚于利昭容！只是臣妾当时跟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若是皇上因为这件事对臣妾起了隔阂，那臣妾宁愿以死明志。”说着她拔下头上的发钗，几近疯狂。
南承翊起身猛的将发钗打落在地，语气重重道：“你这是干什么？这件事至于严重到如此吗？”
谢疏玥一缕青丝散乱的垂在胸前，往日娇美的容颜上此刻满是泪痕。她伤心至极道：“臣妾怕皇上误会，我们近七年的感情。原以为皇上是懂臣妾的，在皇上心中臣妾是独一无二的。”
看着她无比哀伤的面容，南承翊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里沉重的如一块石头一般，握住她的手道：“是朕说话说的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你的心意朕自然是知道的。”
谢疏玥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抱住南承翊。低声道：“臣妾害怕，臣妾总觉得皇上你对臣妾变了。”
南承翊抚着她的背，并未说话。
心里低低道：玥儿，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从你陷害朕的孩子开始，便回不去了。
然而南承翊不言语让谢疏玥更加恐慌。抱着南承翊越来越紧，哽咽道：“皇上，臣妾不能没有你。臣妾什么都没有，只有皇上你了。”
南承翊扶着她的手松开自己的怀抱，温声道：“你别多想了，朕又不会离开你。你的心意朕都明白。朕还有政事要处理，改日再来看玥儿。”
听着他温柔的语气，还有称自己为玥儿。谢疏玥面色渐渐缓和，松开他带着淡淡的笑容柔声道：“好。”
谢疏玥看着他走后，愣在原地。好半晌她才恢复了过来，拿起茶盏猛的往地上摔去。
这个该死的贱人！竟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让皇上对她如此冷淡！今日竟来责问自己。还有皇上，她竟不知皇上对自己已经有了那么深的隔阂。难怪，难怪皇上之前说让她以后抚养低位妃嫔的孩子，可是前阵子，皇上却突然不愿意了。
夏荷与白嬷嬷听到动静连忙进来，见谢疏玥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夏荷连忙扶着谢疏玥起身，焦急道：“娘娘，你怎么了。”
谢疏玥胸口起伏不定，十分难受道：“本宫，胸口堵的慌，好难受。”
夏荷连忙吩咐太监去请太医。
然而太医就诊后得出了病因——心气郁结。
不过一个时辰，云霜就已经打探到了消息。“主子，皇上走后瑶华宫就请了太医。”
顾卿言放下手中的话本，盈盈笑道：“哦，可是出了何事？”
云霜平时都是端庄的样子，此刻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听说太医院开的是心气郁结的方子。”
顾卿言噗嗤一笑：“不会这样就气病了吧？”她倒是有些好奇，南承翊与她说了些什么。
云霜笑道：“看来一切都在主子得掌握之中。”
顾卿言浅浅一笑：“我不过也是想试探一下，我如今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以及姝妃，皇上对她是否已经心灰意冷了。不过我知道，皇上与她的“夫妻”一场，长达七年。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失宠的。”
云霜和声细语道：“主子放心，奸人永远不可能一直得意下去，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顾卿言含笑点头道：“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