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生辰
很快到了九月初二这天。
顾卿言想起去年这一日生辰，自己还在病中。也唯有孟婉辞来瞧了一下自己。
也是个喜庆的日子，顾卿言让云霜挽了一个春燕髻，髻上的流苏是南承翊上次拿过来的。金丝线扣着银珠一根一根垂直下来，流动之间微显光泽。更衬得她面如凝脂。衣服也换上了一件橙粉相间的长裙。一颦一笑，明艳不可方物。
她甚少穿的这么亮丽，如此一打扮倒让人眼前一亮。更显女人的娇媚之感。
今年的生辰和去年可真是天差地别，一早内务府就送来了赏玩的器物，还有稀有的妆粉以及菜品。
因为顾卿言没要厨子，所以厨房那边也是自己人在忙。尤其琉璃做的菜甚是不错，她兴高采烈的拿着就去厨房忙了起来。
皇后也带了礼品过来，孟婉辞更是亲自过来陪到了正午就走了。
清芷蹙眉道：“怎么皇上一点表示都没有，小姐，你说皇上是不是忘记了。”
顾卿言淡淡一笑，坐在榻上道：“忘记也很正常，不是每个妃子的生日皇上都记的得。”
虽然说有专门记录妃嫔生日的女官，可毕竟那是皇上。一个妃子的生日不放在心上也很正常，经常就是派梁福送点东西就打发了。不过顾卿言却隐隐觉得南承翊是会过来的。
午后时分，顾卿言躺在榻上看着话本。就见外面有着急促的脚步声。便知道南承翊来了。
果然，见他今日穿着一袭蓝色常服，面带温润的笑容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副画卷似的。
顾卿言放下书，浅浅一笑：“臣妾以为皇上忘记了，不来了呢。”
南承翊一边坐下一边说道：“朕如何会忘了卿言的生日呢！本是想陪你用午膳的，可是又想下午和晚上都陪你。所以朕将国事处理完了才过来的。”
顾卿言拿起桌上的茶盏将自制的柠檬红茶蓄满，递给他道：“皇上尝尝这茶如何。”
南承翊接过茶盖，徐徐撇着浮沫，轻啜一口微笑道：“还较爽口。”他将画卷拿起来笑道：“没发现朕带来的这东西。”
顾卿言笑盈盈看着那画卷，笑道：“是画吗？送给臣妾的？”
南承翊递给她，神色变的格外柔和：“打开看看。”
顾卿言并未有多大的神秘感，她对画不是很喜欢，也欣赏不来。
慢悠悠的打开画卷，见画中一女子在窗前站着，只能看到她的侧脸，身着一袭蓝白色长裙。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正看着夜晚的天空。在月色的光华和烛光散射下熠熠生辉，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最重要的是画中之人和自己竟有七分相似，而且那衣服自己也有一件。顾卿言有些不敢相信道：“这，画中是我？”
南承翊扑哧笑道：“当然是你了，否则朕画旁的女子送给你当生辰礼物吗？那样的话恐怕卿言都得将朕轰出去了。”
顾卿言笑吟吟瞪了他一眼，看着画上的人不觉眉眼弯弯，露出灿烂的笑容。如冬日里温柔和煦的暖阳。“可是我哪里有这么美？皇上是否画得有些夸张了。还有这背景是哪里？我瞧着怎么有点熟悉。”
见她一脸惊喜的表情，南承翊唇边笑意渐渐越来越浓，和声道：“你忘记了，这是在朕的寝殿。”
“紫宸殿？那一日皇上不是……”顾卿言十分不解的望着他。
南承翊似乎是有些尴尬，拿起茶盏又啜着茶。
顾卿言恍然大悟，站起身嘟着嘴道：“好啊！皇上骗我！那一日你分明就没有喝醉对不对？”
南承翊也跟着起身，拥她在怀。手揽着她的腰肢柔声道：“朕当日是醉了，就是想看看你会怎么样。结果后来真的睡着了。当你在月下站着仰望天际那一幕，朕此生从未见过那么清新脱俗的女子，双眸似水，出尘若仙。朕当时就在想，若你不是顾家的女儿那就好了。原谅朕以前对你的误会好吗？”
他的声音是那么软，那么柔。顾卿言知道一个帝王如此放下身段，去承认自己的错误已经很不容易了。她浅浅一笑，看着画道：“看在皇上亲手画这画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南承翊抱着她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看着画道：“喜欢吗？”
顾卿言含笑点头：“喜欢，就是觉得我没有这么美。”
南承翊伸手替她嘴角的一丝耳发轻轻别开。静静地凝视着她道：“不会，那一幕朕记得清清楚楚。卿言，就是如此美。”
任谁被夸都是开心的，顾卿言也不例外。如一朵含苞欲放的兰花，娇羞的垂下眸子。低声道：“皇上今日怎么说话这么甜。”
南承翊朗声笑道：“朕不过实话实说。”说罢执起她的手两人一起坐下。
顾卿言抚摸着画中自己的鼻子眼睛。柔柔笑道：“六宫姐妹皆说皇上擅于丹青，可见真是如此。竟是如此有幸得皇上亲手一画。”
顾卿言突然想起什么，抬眸道：“皇上，那臣妾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听见了吗？”她记得她说那张龙床很脏，她十分厌恶。
南承翊轻轻一笑：“难道你没发现，朕从未宣你去过紫宸殿吗？除了那一次，不过那一次你月事来了拒绝了。”
南承翊指的就是堆雪人那一日。
顾卿言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皇上你是说，你就为了我那句话。所以你每次都顾及我的想法，不让我去紫宸殿吗？”
前几日几个妃嫔说起，她也心里有些疑问。自己侍寝从未去过紫宸殿，都是南承翊来映月轩。如此一来……她倒是明白了。南承翊竟然没怪罪她，还将她话放在了心上。
南承翊宠溺的刮了刮她鼻子，笑道：“不然你以为呢？也是从那一刻朕开始对你改变想法的，竟有妃子不把握如此好的机会，反而走了。要知道那可是你第一次侍寝。后面你又说你不屑用那些下作手段得宠，也一样可以获得朕的青睐。朕更是想了解，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越了解，朕便越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