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麝香1
没一会儿，两位太医已经检查完毕。宋太医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他脸上带着松懈的面容。想来是查到了……
“启禀皇上，致滑胎的东西微臣没瞧到。但是在一位宫女的床上发现了这个东西。”她拿出来一看，是女子用的手绢。
顾卿言一看方才那位宫女此时脸上已经是毫无血色，手也跟着发抖。
崔语禾精神一振，疑问道：“这手绢，有何不妥？”
宋太医拱手道：“这手绢上有麝香的味道，想必她平时经常碰这东西，一来二去手绢就沾了味道，即使洗也不是一两次洗的掉的。而且这宫女的枕头里面也有麝香的味道，平日里她定是将麝香藏在了枕头里。”
张茹兰的贴身宫女念儿，看着那手帕气的浑身发抖，冲着顾卿言看的那宫女道：“芳儿，主子对你不薄，你怎么可以加害小主，你良心何在！”说着她冲过去扇了她一巴掌。
被称作芳儿那宫女，脸似乎麻木了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捂着自己的脸，摇着头。
南承翊脸上隐隐透出青色，喝声道：“说！你为何加害你的主子？”
他这一声让那动手的念儿和芳儿都吓的不敢动。半晌瘫跪在地道：“奴婢冤枉，不是奴婢。奴婢前几日摔倒了腿，只是用了活血化瘀的药，没想到里面有麝香。求皇上明鉴。”
南承翊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刀尖一样的目光：“不是你？方才你慌张什么，抖什么？在朕面前竟敢谎话连篇。来人，拖下去杖毙。”最后一个字他说的不含一丝温度，仿佛又是在说一件小事一般。
芳儿没想到自己的所有动作竟都在他眼里，可怕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心虚发抖了。看着太监拖着她的手，吓得面无人色。声音有些发抖道：“奴婢……奴婢认罪。求皇上饶命。”
南承翊一挥手，那两个小太监松了手。芳儿吓得一身冷汗，无力得跪在地上。一直磕头嘴里喊着饶命。
南承翊寒气森森的道：“谁指使你的，如实招来朕还可以饶你一命。”
芳儿似乎有些犹豫，沈洛心斥声道：“你还在犹豫什么？莫非你真想死，还想连累你的家人？”她一贯都是温温柔柔的模样，发起怒来也是渗人。
芳儿一听到家人，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哭诉道：“无人指使奴婢，是因为之前小主惩罚了奴婢，奴婢心里有怨恨。所以一时想不通加害了小主。”
顾卿言沉声道：“麝香你是哪里来的？又是怎么加害庆美人的？”
宫里的麝香量可是掌握的很严格的，也不是谁想要就可以要的。她一个宫女就因为气不过就加害怀孕的主子？顾卿言是怎么也不信。
芳儿胆怯的看顾卿言一眼，目光又环视着所有站着的人，好像在寻找谁一般。可是没有一个人会救她。她低声道：“奴婢是之前托人从宫外带来的，因为麝香有味道，奴婢每次在熬汤的时候就加在汤中，这样主子就发现不了了。试毒也试不出来。”
南承翊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冰冷：“托的哪个人？说清楚。”
芳儿更是恐慌，嘴巴也忍不住哆嗦，她这一刻才意识到，他是皇上，无论自己编个什么谎言，都不可能骗得到他。谎言总是有漏洞的。可是她不能……不能说
“怎么不说话了？”这一次说话的是谢疏玥，她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点训斥。
只看那芳儿闭着嘴，嘴角溢出一丝丝血。崔语禾惊声道：“这宫女想寻死。”
宋太医连忙过去检查，到后面她嘴巴的血越来越多。众人都大惊失色，南承翊眉毛紧蹙，宋太医检查后道：“皇上，她咬舌自尽了。”
见那芳儿眼眸也不知看的何处。似乎还带着点留恋……
弟弟……姐姐会永远保护你。好不容易团聚姐姐又要离开你了……好恨……
这是她心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最后咽气的时候眼睛却是凶神恶煞的，死不瞑目。仿佛在警告着谁……
南承翊微眯了眯眼，平静道：“拖下去吧。”
随后两个太监就将她拖了下去。像这种犯了罪的宫女死后都是丢去乱葬岗。想来也是可怜的，可是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都是理所应当。
南承翊疲倦的揉了揉眼角，谢疏玥见状后道：“臣妾瞧庆美人歇下了，皇上也没休息好。要不要去瑶华宫好好休息一下。”
她明知道皇上今天是歇在映月轩，还让南承翊去她宫里。明摆着让顾卿言难堪。
南承翊抬眸望了望顾卿言，顾卿言也望着他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半晌听南承翊道：“算了，没几个时辰得早朝了，朕回紫宸殿。”
不仅谢疏玥意外，崔语禾与沈洛心都感到意外。从前谢疏玥说什么南承翊可是都依着她，很少拒绝过。
看来新宠和旧宠，这皇上谁都不想得罪啊……就歇在紫宸殿。
皆是各怀心事的出了华音殿。
如水的银辉倾洒大地，青枝大树宛若被披上一层梦幻的轻纱，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崔语禾微微叹了一口气：“每次宫里出什么事，本宫真是怕。尤其皇嗣方面，如果又出了什么事。皇上又会觉得本宫将这后宫管理不善。”
顾卿言蹙眉道：“如何能怪姐姐呢，她们手段高明难不成姐姐还能未卜先知。”
崔语禾摇了摇头，嘴角带着无奈的笑容：“前朝有一位贵妃，自从她当了皇后，虽然众人说她心狠手辣，可是却无一人敢作乱。她那双眼啊像火火眼金睛一般，总是能看透那些妃子的心思。”
顾卿言握一握她的手，柔声道：“姐姐做自己就可，你是独一无二的，何必与旁人比较。在妹妹心里你心里的大度、格局，母仪天下非你莫属。”
崔语禾心一暖，笑道：“也只有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本宫无用，这个本宫知道。嫁与皇上母后怕我什么都不懂，派了精明的贴身宫女到我身边，怀孕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是一一检查，无不细致。”
顾卿言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臣妾方才就在想姐姐对检查东西这块竟如此细心。”
“是啊，每天我就看着她们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吃的用的，当时我还觉得小题大做了。后来泽儿出世后，那个时候姝妃入府了，为了以防万一母后又派了一个嬷嬷单独照顾泽儿。跟着母后一起的那批宫人，见过前朝所有妃子的手段，自然也就可以更好的保护泽儿。”
难怪，太后总说皇后懦弱无用。她为这个侄女的确操了太多的心。
顾卿言有些凄然的笑着，人与人的命就是不同的。皇后无能却有人助她，扶持她。自己呢？困难的时候家人在哪里？在现代死亡的自己他们可曾有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