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真相
陆颖婳似是迫不及待一般：“按照臣妾所说，这利婕妤定是想推庆美人。结果自己没踩稳，摔了下去。”
叶瑶冷冷一笑，抚一抚繁华锦绣得袖子：“颖昭容你倒像是利婕妤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这么清楚？”
不等陆颖婳说，顾卿言就道：“臣妾当时感觉到有人踩臣妾的裙角，所以下楼梯时脚踩空了，并不是故意为之。但庆美人的确是因臣妾而动了胎气，臣妾知罪。可若是说臣妾故意想让庆美人小产，那便要问问踩我裙角那人是否存了这样的心思？是想嫁祸于我吗？”说着她昂首挺胸的抬起了头，打量着众人。在陆颖婳身上停顿了一下，见她眼神有些躲避的瞧着别处。
南承翊听她这么一说，心竟跟着放松了下来。不知怎么，他有些怕如果真是她那自己应该怎么处置她？“你身后站的是何人可曾记得？”
顾卿言假装微一想，“臣妾记得好像是颖昭容，还有苏才人。”
两人闻言皆是恐慌。颖昭容连忙解释道：“臣妾是在利婕妤后面，可却没有踩她裙角。”
苏妙歌亦是慌张道：“皇上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臣妾是站在利婕妤后侧方，臣妾踩不到利婕妤的裙子。而昭容娘娘才是在利婕妤正后方。”
陆颖婳闻言眸中一道闪电般望着苏妙歌，有些发怒道：“苏才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何必去陷害一个婕妤？”
顾卿言脸上仍如平静的湖面，波澜未惊。越到这个时候她越是不能慌，才能让敌人着急，更何况她了解颖昭容。
她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南承翊道：“皇上。那人踩住了臣妾的裙角之外，慌乱之中好像还推了臣妾一下。”说着她眼眸看向陆颖婳，似是认定了是她一般。
南承翊还未说话就见陆颖婳怀着怒火走了过来，指着顾卿言道：“你看着我干什么？利婕妤！众姐妹都看着，本宫身边的宫女香梅也是证人。试问谁推你了？你怎可胡说八道？”她说的有些激动，脸色也有些发红。
顾卿言却是淡然一笑道：“臣妾方才说有人踩了臣妾的裙角，娘娘却不反驳。可是说有人推了臣妾，娘娘为何如此激动？好像是娘娘亲眼见过了一般，还是……是因为此事背后之人就是娘娘。臣妾也说了是好像，并没有确定。可娘娘好像比臣妾还清楚。”
南承翊亦是看出了一点破绽，望着陆颖婳，沉声道：“颖昭容，此事与你可有关系？”
陆颖婳脸唰的一下发白，她颤声道：“皇上，绝不关臣妾的事啊。”她转头看向利婕妤冷声道：“利婕妤，你这张小嘴倒是挺会颠倒是非，那你拿出证据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宫踩到你裙角了？”
顾卿言无力垂默不语。她是在等着一个人站出来，就事半功倍了。
这时孟婉辞站出来说：“皇上臣妾有一办法或许可以证明利婕妤的清白。”
南承翊默许后孟婉辞道：“臣妾看利婕妤穿的这裙子的料，后面用的金云纱布料。皇上当初也赏了臣妾一件这样的。这布料虽然好看可是却较薄。如果是有人踩了想必会有撕裂或者散线的痕迹。”
崔语禾一听，忙走下去在顾卿言后背检查。果不其然外层的那两层金云纱接头冒了几根线散了出来，而且衣服也有微裂的现象。
崔语禾点头对南承翊笑道：“皇上，的确冤枉利婕妤了。”她与顾卿言交好，自然不希望她出事。
陆颖婳一听仿佛像失了魂魄一般。半晌道：“皇上，定是那利婕妤和温美人设的计，宫里谁不知她俩关系好……”
“砰”的一声。只见南承翊将茶盏砸到她面前。眼中如冬日里的冰霜一般看着陆颖婳训斥道：“平日里你蛮横也就罢了，陷害妃嫔，加害皇嗣。若庆美人真出什么事，你的脑袋都不够你赔的。”
南承翊的声音极是凶怒，平日里虽然他都是冷淡的面容，可是却很少这样发过火。大家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
陆颖婳软软的跪了下去，她嘴角勾出一丝笑纹，却极为凄凉哀寞：“皇上你终于说实话了，臣妾在你眼里如你紫宸殿中摆设的花瓶有何区别？高兴的时候看一眼，不高兴的时候只觉得碍眼。在你眼里，皇嗣才是最重要的。我没有一子一女，你早已经厌弃我了，对吧？”
南承翊眉目间清净内敛，语调却冷得如万丈寒冰：“从前你无事生非，但没做伤天害理之事。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你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毒妇所为。朕容不得你了！”
陆颖婳已是满脸泪水，可惜在南承翊眼里却更加厌恶。她悲伤道：“臣妾竟比不上刚进宫的这个贱人。”她用手指着顾卿言：“她说冤枉皇上你就愿意听下去，而臣妾你却不肯听一句。”
南承翊眼里的厌烦之色显而易见，已不想跟她废话。
谢疏玥目光漠然看向陆颖婳：“你竟是这种蛇蝎心肠，枉我信任你。差点冤枉了利婕妤。”
顾卿言只好道：“是娘娘被奸人所蒙蔽，所幸如今真相大白了。”
苏妙歌柔声道：“皇上，颖昭容如此狠毒，伤害皇嗣可是重罪，定要好生惩罚她。”
她和陆颖婳一向不睦，如今逮着机会她可不愿放过。
陆颖婳虽罪已成定局，可是气势却还在。她一双眼凌厉的似是要杀了苏妙歌一般。
苏妙歌下意识一缩，撞到旁边的徐蓁蓁。她假意惶恐不安的道：“颖昭容，你这么凶干什么。”
徐蓁蓁自然了解她，给了她一个白眼。
南承翊并没有理会她们，只是沉声道：“昭容陆氏，谋害皇嗣、陷害妃嫔。褫夺封号，贬为采女，幽禁冷宫。”
这惩罚的确是实打实的按照宫规来的，不为她留一丝余地。
可毕竟皇嗣与两位妃嫔都完好无损。惩罚却是有些重了，殊不知这是南承翊给后宫众人的一个警告。他本就子嗣少，定要让六宫知道伤害皇嗣的下场。
沈洛心站出来跪下求情道：“求皇上念在陆氏伺候多年的情分上，从轻发落。那冷宫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啊。”
这是出了事后，沈洛心唯一说的一句话。
南承翊望着此时已经绝望的陆颖婳。想当初第一次见她时，因为她是家中嫡女娇纵却天真。他对她算不上很宠爱，但也没有冷落她。念在王爷的时候就跟着自己，登基后就封为了昭容。可却不想增加了她的气焰，使她更加跋扈。
他走到顾卿言面前，和声道：“此事是她陷害了你，你说如何处罚她才能解气？”他的声音淡淡的却夹着一丝温柔。
顾卿言没想到他会问自己，怔怔的看着他。一会儿垂眸道：“左右误会已经解开，臣妾也没什么好气的。洛昭媛说的有道理，皇上不如重新发落？”
南承翊倒是没想到平常小肚鸡肠的女人此刻却如此懂大局。
“那就降三级，禁昭纯宫侧殿无诏不得外出。”南承翊又漠声道。
从主位娘娘降成了才人，主殿成了侧殿。就在一夕之间……
其实很大的原因也是一无子嗣，二无得力的家世。若是有个孩子傍身，帝王会看在孩子面上，不让孩子有个罪人母妃，就算幽禁宫中也会保留封号名分。而有得力的家世帝王也会网开一面。
她人缘不好，除了沈洛心有些惋惜之外，其余的人都窃窃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