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喝酒
待谢疏玥回到瑶华宫，她冲到内殿，将殿内的瓷器摔的满地都是。仿佛这样才能将内心的怒气散发出来。
白嬷嬷吩咐所有宫女退下后，在一旁拉着谢疏玥道：“娘娘，娘娘你冷静一下。奴婢知道娘娘伤心，可这些东西都是皇上赏的，如果被皇上知道了那就不好了。”
谢疏玥眼眸含怒，银牙紧咬，冷冷道：“本宫已经在福宁宫忍的不能再忍了，难道到本宫自己的宫殿还得忍吗？皇上！皇上他说着心里有本宫，可是也不敢违背太后，这算什么宠爱？太后那个老东西说什么这是后宫的小事，让皇上自己做主，那凭什么本宫封为贵妃就得出来阻止。”她一啪啦的话说完，脸色因愤怒和不甘而涨得通红。狠狠的喘了一口气。在皇上太后前面她皆是宽容大度，可是她忍够了，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了。
人在生气的时候，意识不到那些话说出的后果。白嬷嬷扶着她，和蔼道：“娘娘，奴婢知道你苦。可是你想，按着皇上对你的宠爱，再等个两三年，皇上再要封你太后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到时候你有个皇嗣，不管别人的也好，自己的也好，那都是有利于娘娘的加封之路。太后毕竟一大把年纪了，难不成还能活在娘娘你后面吗？只要太后一倒，皇后无用。这后宫还不是都得听皇上的。”
谢疏玥慢慢平静下来，任着白嬷嬷将自己扶到塌上坐下。半晌她才道：“你说的自然是有道理。可是本宫一直都想要自己的孩子，可是难啊……看来到了关键时刻也只有抚养一位皇子了。”
太后曾许诺过皇上要是自己将来有了子嗣，可以按例封为贵妃。
白嬷嬷凑近到她耳边低声道：“慧妃是不可能有子嗣的，可是娘娘和她相比胜出的是皇上的宠爱，将来有低位妃嫔比如这张才人，诞下的如果是个皇子，娘娘得先下手为强。莫要被慧妃抢去了。”
谢疏玥这才勉强笑了笑，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冷笑道：“叶瑶？她恐怕一直都在等自己怀有皇嗣的那天吧。她心高气傲也不甘心抚养别人的孩子。”
也许叶瑶听到这句话会大为吃惊和疑问吧，为什么自己不能怀孕？但是这个秘密也许她一辈子也不知道。
初一夜晚，本该去皇后的宫里。奈何皇后在晚膳时喝了几杯，一向不胜酒力的她几杯下肚就又吐又晕。
崔语禾扶着额头温言细语道：“皇上要不去别的妹妹那里吧，臣妾不舒服一会怕是会吵到你睡觉。”
南承翊关切的看了她一眼，和声道：“也罢，你好生休息。”
待出了凤栖宫，梁福正纳闷这皇上怎么刚进去，一会又出来了。他问道：“皇上是回紫宸殿？还是去哪位主子那里。”
南承翊坐上龙撵，想去谢疏玥那里可是又想到她一向睡得比较早。动了动双唇，依旧没有说话。他摩挲着玉扳指，突然的脑海里钻进顾卿言的一颦一笑。
眯了眯眼道：“去利婕妤那里。”
梁福压住惊讶的表情，摆驾映月轩。心道看来这宫里，下一个宠妃得是利婕妤啊。别看平时皇上没有宣她侍寝，可是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皇上的心思他还是摸索出来了很多。这种时候皇上能想到的妃子，在他心中也是不一般的。
映月轩内顾卿言刚好回宫。正准备更衣，起身之时看见一抹明黄色身影。她心下一惊，抬头正是南承翊。
大年初一皇上必定会和王宫百官摆宴席，恭贺新年，所以他连朝服也没换。
顾卿言行礼道：“参见皇上。”
南承翊抬手将她扶起，展颜道：“六宫嫔妃，属你最晚睡。就映月轩灯火明亮。”他顿了顿，又和声说：“宫外为何无人守门？可是你宫里的人懒惰不守规矩？”
顾卿言淡淡笑道：“今日大年初一，臣妾给他们放假了。失礼的是臣妾，请皇上恕罪。”
南承翊摆摆手，以示无碍。见她白皙的脸颊上有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在打量桌上的酒杯。笑道：“你喝酒了？莫非你也要告诉朕喝多了？不能陪驾。”他带着温和的笑意打趣道。
顾卿言这才明白过来，也许皇上是去了皇后宫里，结果皇后喝醉了所以才来了自己宫里。
“臣妾可没醉，皇上你之前可是说过臣妾的酒量不错的。若是再给臣妾半壶酒，臣妾也都还能喝下。”她抬眸对上他深沉的眸子，巧然轻笑，曼妙眸光盈满笑意。
南承翊薄唇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浓眉扬起笑道：“哦？卿言果真如此厉害？左右朕在宴席上没喝够，今夜朕再陪你喝几杯可好？”
顾卿言移步到桌前，执起青玉酒壶往杯中倒酒，盈盈笑道：“竟然如此，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看臣妾是否能赢过皇上。”
她将杯中的桃花酒蓄满之后，将酒杯向南承翊端起，南承翊接过酒杯便闻到一股清纯的幽香溢出，他喝了一口笑道：“桃花酒。”
顾卿言唇边漾出恬淡的笑意道：“正是，这酒还是温姐姐酿制的，美味香醇，臣妾倒是很喜欢。”说着她举起酒杯，仰头而饮。
南承翊怔了怔，不觉一笑道：“之前只觉得你性子飒爽，没想到喝起酒来也是一样。看来顾家不仅把你当做女儿家那般教琴棋书画，还有着与你兄长那样的风范。”
顾卿言笑意微微一敛，咽了咽口水道：“臣妾如何的有才情却因为那场落水已经记不清了，反正醒来的顾卿言也非从前的顾卿言，臣妾的性子不柔和，如果皇上不喜欢的话，臣妾也可以理解。”她眼眸微垂，漫不经心的倒酒。
“可是朕，喜欢的是后面的你，真正的你。”
顾卿言微微一愣，抬眸看向他。他正看着自己，眼神里竟然露出淡淡的温柔。顾卿言感到脸微微发烫，移开眼，动了动双唇最终也没有说话。手却被他大手一握，感到他手心的暖意。抬头只见他和颜悦色道：“之前，朕承认因为顾家朕有意疏离误会你。朕答应你以后顾家是顾家，你是你。”
顾卿言并没有看向他，看着他那双握着自己的手，终于……她那么久的努力，没有白费。眼下对自己的成见已经差不多没有了。她不觉的淡淡一笑，烛光照着她秀美的面庞，此刻多了几分恬静温柔。
半晌她柔声道：“能得皇上此言，足够了。”她端起酒杯，南承翊笑着将酒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音此刻却觉得极为好听。
沅湘清芷两人相视一笑，虽然距离两位主子较远可是两人却识趣的退了下去，说不定今日就是主子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