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生病
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在喊着皇上。顾卿言移了移身子，果然看到南承翊走了进来。她准备下地行礼，南承翊上前一步按住她，“你身子不舒服，不必行礼。”
顾卿言打量了他一下。今日的他穿着一身蓝衣常服，尊贵沉稳之下，面色还带着一点担忧。
“怎么好端端的生病了？是否昨日回宫路上淋到雨了。”
顾卿言垂眸道：“嗯……是臣妾身子过于虚弱了。”
南承翊望着旁边的药碗，“是准备喝药吗？那快喝吧，一会凉了。”
云霜端起药准备喂顾卿言的时候，南承翊顺手接过来道：“朕来。”
不说云霜，连顾卿言自己都感觉有些意外
他端着药在床榻坐下，用勺子将药喂到她口中。
顾卿言皱了皱眉毛。南承翊问道：“可是药比较苦？”他望着沅湘说：“给你们主子准备点糖果来。”
“不用了。”顾卿言温声道。她看向南承翊，“臣妾自己来吧，不劳烦皇上了。”
说罢她端起药眯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喝完了。南承翊手微微愣着，平日里的嫔妃要是朕亲自喂药，指不定有多高兴，她竟然还不乐意。
南承翊看着她憔悴的面容，之前活力的她此刻显得那么的无力。沉声道：“是在气朕昨夜没来吗？”
顾卿言面容平静的摇摇头，“皇上一口一口的喂臣妾不知要喝多久，还不如一口气喝完，苦的时间短点。”
南承翊趣味含笑而言：“倒是你实诚，别的嫔妃朕亲自喂药，皆说药都是甜的。”
顾卿言看着他俊朗儒雅的面容，柔声道：“皇上说的好像是臣妾不解风情了。 ”
南承翊挨近了她几分，注视着她，“昨夜，苏才人也病了，朕本是想着去看她一眼再过来…… ”
顾卿言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感觉，心里被放鸽子的气愤浮升的起来。“臣妾懂，皇上去瞧了美人结果没想到脚走不动了，眼睛也离不开了。 ”
南承翊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自己身为皇上耐心向她解释，竟这么不知好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反驳自己。他冷淡的道：“ 利婕妤，朕看你是烧糊涂了。”
顾卿言颔首弯腰，“是，臣妾病糊涂了。有冒犯的地方还请皇上谅解。”
南承翊盯着她，眼神中充满探究之意。半晌脸上又带着浅浅的笑意，“你是在吃醋？”
顾卿言心头一颤，竟不知如何回答。眼眸抬了抬。然而她的这些表情在南承翊眼里却是默认了。
他和言道：“罢了。朕不怪罪你。只是以后说话要有分寸。”
“是。”顾卿言低声说。
“见你好转了朕也放心了，朕还有奏折要处理。先回紫宸殿了。”
顾卿言恭送他之后，云霜在一旁道：“小主以后在皇上面前确是说话得谨慎一些。”
顾卿言怔怔的看着他走之后的水晶帘还在微微晃动。“我和他终究只能是君臣。”
随后到了深夜。一觉就睡到了天亮。索性年轻，身体恢复的快，一觉醒来觉得轻松了不少。她让云霜给她梳头，今天她要去凤栖宫给皇后请安的。她倒是想瞧瞧苏妙歌的得意劲。
凤栖宫内。
陆颖婳拿眼瞟了瞟苏妙歌，“本宫还以为苏才人今日也不会来了。”
苏妙歌正了正身子，浅笑道：“昨日身子有恙，皇上才让臣妾好好休息不必请安。身子好了臣妾自然一刻也不敢耽误身为妃嫔的职责。”
陆颖婳歪了歪脑袋，抚了抚发髻上那支亮眼的翡翠簪子。半带轻笑的说：“利婕妤病了我是知道，不知道苏才人哪里不舒服了？”
苏妙歌双眸微抬，含笑柔声道：“臣妾不过身子不好，有些晕厥。是皇上关心臣妾，让臣妾好好休息。”她顿了顿向崔语禾说道：“望皇后娘娘谅解。”
崔语禾漫不经心道：“无碍，皇上派人来本宫这里给你告了假，这事本宫知道的。”
见她把皇后搬出来，陆颖婳也不好多说什么。有些不屑的说：“说来也真是巧，苏才人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皇上去利婕妤宫里的时候病。利婕妤你说巧不巧？”她转头望着顾卿言。
顾卿言本是静静的看着这出戏，没想到陆颖婳把自己扯进去，也是毕竟她才是等着看好戏的人。可惜自己不会让她如愿。
顾卿言淡淡一笑，“苏才人身体娇弱，皇上关心点也是应该的。”
苏妙歌仿佛感到意外一般，娇声道：“妹妹实在不知道原来皇上是准备去姐姐宫里。都怪妹妹身边的宫女擅作主张去请皇上。妹妹回宫定要好好惩罚那宫女，为姐姐解气。”
顾卿言见她做戏的样子实在佩服。她沉静的面容露出不解其意的笑容。“苏才人何出此言，我又没生气，何来解气一说。你的宫女忠心耿耿对你，你却处罚她，试问不会寒了她们的心吗？”
苏妙歌旁边的宫女知夏脸色不是很好的埋低了头。顾卿言看在眼里只是淡然一笑。
而苏妙歌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绞了绞帕子，“妹妹只是觉得对不住姐姐。”她压低了声音楚楚道。
平日里很少说话的张才人张茹兰突然开口：“苏才人的身子真的该好生调理，毕竟半路请走皇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鄙夷的看着苏妙歌。曾经有一次就是皇上都到了自己宫里了，硬生生被她请走了。
苏妙歌扯了扯嘴角，柔声道：“妹妹不过从姐姐宫中请走了皇上一次，姐姐竟然记恨到现在。”
崔语禾眯了眯眼，有些怒意道：“好了，一天天的总有拌不完的嘴，不得安宁。”
众人皆是起身齐声道：“皇后息怒。”也有些意外皇后今日竟然还立起了威。
谢疏玥心中却想不过是最近皇上歇她那里勤一点。她这个皇后从前也就跟摆设一样。
崔语禾淡淡道：“各位妹妹没有其他事的话就退下吧，利婕妤留下。”
众人退下的时候顾卿言清楚的看到张茹兰走的时候撞了一下苏妙歌的肩膀，苏妙歌想发怒可是也没有那个胆子。毕竟皇后和各位嫔妃都在这里。她只瞪着张茹兰欲言又止的说了一个“你”字。
想必张茹兰也觉得愤愤不平，她一个舞姬出身。竟然爬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位置。毕竟自己是三年前正儿八经选秀入宫的，自然对她心里也慢慢产生了恨意。
众人走之后崔语禾让顾卿言坐到她下方，和言道：“苏才人性子比较张狂，也没犯什么错，本宫也不好罚她。”
顾卿言微微蹙眉，打趣道：“臣妾不过实在看不惯她那装腔作势的模样，臣妾看她不仅舞跳得好，唱戏也是一流的呢。”
崔语禾笑了一笑，“可是皇上喜欢她呀！”原来也有人同她一样，觉得后宫这些人啊，说话做戏的本事都是极品。
顾卿言有些疑惑，“臣妾实在不明白，皇上为何喜欢她。”
崔语禾似笑非笑，只捧了茶盏凝神道：“男人都喜欢风情妖娆的女人不是吗。”
顾卿言领悟一笑，“皇上的眼光可不太好，空有一副好皮囊可是品德却不行。”
崔语禾淡淡笑了笑，“恃宠生娇在宫中总是待不长久的。她呀不过是有一天皇上心情烦闷，献舞的时候被皇上看中的，她因为几句话便哄得皇上开心了，就成了苏采女。”
她望着顾卿言又温声道：“你也不要怪皇上，本宫会多劝皇上去你那里。”
顾卿言摇了摇头，耳垂下的珍珠耳环莹莹的扫过她雪白的面颊，“他若是想来，别人不让他来他都会想尽办法过来。若不想来，无论娘娘你说什么都没用。”
崔语禾微微叹了口气，“不过本宫相信，妹妹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