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君死臣亡的子母蛊
“那……我试试？”汐词说着，还真的朝着一旁出掌。
掌风打翻了一丈之外的一个花坛。
“还真是！”姬芜笑着看汐词，问道：“但是，你这是拥有的是金衣的武功，还是青衣的，或者是黑衣的？或者说，他们的武功是一样的？”
汐词说道：“不一样。”
青衣和黑衣，其中一部分是一样的。
但是金衣的武功平平，根本就不可能是一样的。
所以，姬芜说道：“那……那你这武功，一定不是青衣的，就是黑衣的！”
总之不可能是金衣的！
紫衣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是谁的，都不重要。”
姬芜抬眸，与他相视一笑，“是，都是你。”
紫衣点头，“嗯。”
姬芜又悄然地看了紫衣一眼。
不知他发现没有，如今她再与他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已经非常自然地能够接受，就好像……
嗯，反正“他”就是他。
独一无二的他。
唯一的他。
而距上次白衣能够淡定而又游刃有余地跟老大商议朝政之后，又到了紫衣首次上朝……
不知这其中缘故的朝臣，也都只是以为，陛下最近性情有些许改变，沉默时冷淡，开口时锐利，温雅而不失君王霸道。
经过小几日之后，有别于之前陛下的行事作风，朝上逐渐出现一个形容，形容近日的陛下：温柔的刀刃。
姬芜也遂拿这句话调侃汐词，“陛下这把刀刃，不叫他们时时觉得脖子发凉的惶恐了，虽霸道，却温润如三月的晨曦。”
那会儿，汐词拿着她的脚丫子，亲自给她修剪脚指甲。
他抬眸，幽邃的紫眸，盯着她，俊脸上勾扬的嘴角，弧度加深三分，说道：“他们自是托了皇后的福。”
言外之意，这把刀刃的温柔，是因为皇后的存在。
是她温柔了他。
是她治愈了他。
姬芜微微歪着头想了想，突然一笑，“好像真是如此？”
可是，下一瞬，她的笑容逐渐地淡去……
汐词准备垂下眸的那一瞬间瞥见这一幕，顿时剑眉微蹙，急忙询问：“怎么了？”
“今日因我，温柔了你这把刀刃，那将来又一日……你因我的这份温柔不在了，甚至消失了呢？难道也会带给他们灾难吗？”
之前，他可是因着杀孽太重，血光过盛，注定要英年早逝的……
这是他在原文里的结局。
这也是先前国师担忧的。
如今，他已度过应逝去的时间，更是有了血脉延续，但是……
“此话何意？”汐词顿时收了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阿芜的意思是……有一日，你不在了？”
姬芜突觉自己的话，说的不妥。
她笑了一下，说道：“有一天，我不再对你温柔，我不对你好了，你不觉得开心了，你也不幸福了……”
“不会。”汐词直接就打断了她。
他低下头，继续给她修剪脚指甲。
这其间，他没有说话。
姬芜深感说错话，也是小心翼翼地等待着，没有再主动搭茬。
汐词给她剪完指甲，去洗了手，擦干净，走过来，就坐在她的身边。
猝不及防地……将她缓缓地拥入怀里。
姬芜也不敢贸然言语，只是顺着他，轻轻地靠在他温暖宽厚的怀中。
汐词的手放下，一手轻搂着她的柳腰，一手伸出来，扣住她的手，一根根手指地穿梭在她的指缝之间而过，与她手指交缠。
姬芜长睫微颤，道：“阿词？”
汐词沉默着。
姬芜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过了一会儿，他嗓音艰涩地说道：“阿芜，我很怕。上一次你要离开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你还会离开吗？”
姬芜微微弯了弯嘴角……可她努力了好一会儿，实在笑不出来。
“陛下何须怕呢？”她抬起两手，在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缓缓地退开，抬眸冲他笑着，温婉美丽，笑靥如花，“只问一句，爱我，陛下怕了吗？不管不顾地爱我，陛下不愿意吗？”
他凑上来，温热的绯唇，贴上了她的。
柔软，缱绻，缠绵。
“不怕。”
“如此，就了了……”她闭上眼睛，徐徐地回应他，“妾心，如陛下。”
姬芜一直都知道，紫衣是最好说话的那一个，可他啊，也是最心细如发的那一个。
他总能察觉出点儿什么。
可是，没关系。
那一天，总归是要来的。
只是，上一次，她能给他暗示什么，留下一点儿什么，这一次，却不能了……
因为，这一次她知道，自己一旦走了，就回不来了。
与阴阳两隔，还要更残酷的一点是，哪怕是她死了，他也死了……
日后，也未必能到同一个地府吧！
深爱一场，此生无憾，罢了。
一直到六月底，月城才堪堪地感觉到些许热气。
姬芜受不住冷，也受不住热，那活生生就像一头水牛。
所以，天气一热，她就又是玉枕，又是冰块解暑地安排上了。
明宗和柒子白也终于回到月城。
隔日，夫妇二人就进宫，给皇后请安。
一来，柒子白这一走就是小半年，也是想她师父了。
二来，她有身孕了。
这不有个神医师父，得进宫让师父亲自诊上一脉吗？
“好，好好。”姬芜诊脉完，满脸笑意。
此时，明宗已经追随皇帝去了。
殿中，除了就近伺候的嬷嬷，就是她们师徒二人。
柒子白凑近姬芜，小声地问道：“师父，你能知晓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姬芜闻言，微挑一下秀眉，笑着调侃道：“怎么？你们家明宗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呢？”
“我。”柒子白笑着，指了指她自己，小声说道：“我想先生个男孩儿。”
姬芜问道：“为何呢？”
她这徒儿，瞧着也不像是重男轻女的人啊！
“我这不是想着，先生个男孩，以后可以率先担起重任吗？”柒子白笑着，又说了一句：“若是可以，我想让他成为将来新帝的忠臣。”
姬芜深深看她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明府百年的规矩，明家家主从来不一定是父子关系。
明确地来说，被挑选为新帝的“永世忠臣”的人，就是明府的下一任家主。
但是，轩辕皇室的这个“永世忠臣”，姬芜也是知道一些的。
子母蛊的关系，君有母蛊，臣带子蛊，子随母。
简而言之：君死，必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