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小七的女装画册
贺总管见主子如此，摇头轻叹。
“爷，希望您日后……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明宗却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悠悠夜色。
他心想，怎会不悔呢？
不用等日后，现在就已经后悔。
更或者说，这本就不是他心中的答案啊！
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
但愿来生，各为男女，能够结一世夫妻之缘。
夜色如墨，稀零的几颗星却异常耀眼。
国师卦盘里，突然如一盘散沙，整个地砸落，发出的声响，惊得坐在窗前独自品茗的老方丈转过头。
“怎么回事？”慧云方丈看着国师。
“天机怨贫道啊。”国师抚摸着胡子轻笑。
这话，却叫慧云方丈来了兴趣，转过身，走向他，看着已经破落的卦盘，眉头轻蹙，“你不是还没出完此卦吗？”
国师笑着摇摇头，说道：“犹记得，那年你剃度出家，曾与我有言过，这个世上，情深者，不寿。”
慧云方丈一笑，合掌念叨：“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老衲已皈依佛门，不记得红尘往事。”
国师笑了笑。
不记得了吗？
“慧云”二字，不就是要记她一生难忘吗？
但是，他也不想和这个老秃驴争辩，只说道：“你是出家人，但是陛下乃红尘中人。老道无意提及方丈红尘往事，只是想说，情深不寿，卦尽无常！”
“这……”方丈亦是空门中人。
此话，一品便知。
他诧异地低头看着散落的挂盘，说道：“难道娘娘她……”
国师沉默地点头。
“天意已定，非人力所为。”
有一句俗言，道：人算，终不如天算！
方丈了然，点点头，说道：“明日可要进宫？”
国师摇摇头，“老道想，从始至终，娘娘已心中有数！”
过了几日，便是小主子们入祠封册的大日子。
大皇子，轩辕聿枭。
二皇子，轩辕聿琛。
三皇子，轩辕聿桀。
四皇子，轩辕子屹。
大公主，轩辕子歆。
小殿下们受百官众人朝拜，入皇室宗祠，御得册宝，从此是皇室轩辕在册的子孙。
小殿下们正位之后，不过三日，皇帝颁布圣旨，册封小殿下们的生母云氏为后。
三日后，行册封皇后大典。
册封大典，自是空前盛大的。
所以，原本已经‘明确’了云皇后身份的人，就将消息传来，说云氏原本就是姬贵妃。
众人之中，原本有些猜疑的。
可是，对上小殿下们的年纪，就觉得果真如此。
但是，姬贵妃当年为何突然消失，实在是一个谜。
后来，传言姬贵妃乃有高人相救。
事情越传越是玄乎起来。
但是，如今六宫无妃，仅此皇后一人，姬良宇是朝中重臣，姬云策又是边陲坐拥五万大军的戍守大将。
所以，不管那到底是云皇后，还是姬贵妃，无人胆敢质疑、污蔑半句。
只是，册封皇后之后，皇后寝宫没有赐下，而是跟皇帝一起同住羲和殿。
如此地位，可见陛下再无纳妃之意！
这就更加肯定了众人对云皇后是姬贵妃的猜测，对于她的经历，惊叹称奇！
且再说皇后身为中宫的地位，算起来，竟还不及她的另外一个身份，让人佩服。
这一层身份就是：皇帝所出的小殿下都是她生的，皇帝陛下唯一的女人！
官宦家的女眷，都知道这将会是未来最尊贵的女人了。
册封皇后过了几日，姬芜就举办百花宴，宴请各官女眷进宫，但是，也是放出消息，这次就是给明宗挑选妻子的。
为陛下选妃？
那已是不可能了。
但是，能当陛下跟前红人的妻子，那绝对也是一大优势。
明宗不仅是一品御林军统领，最重要的是，他是皇帝不二的心腹，这样的关系，可谓是跟皇室与有荣焉的存在。
皇室兴，则明府兴！
于是，各府未婚女眷趋之若鹜。
几乎只是帖子出去的第二天，各府就纷纷给皇后送来自家未婚女眷的画像。美其名曰，便于提供给娘娘替明大人掌掌眼，但是到底是想要给谁看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于是，这一日， 皇帝下朝之后，就替自家媳妇儿带话，喊住明宗，说道：“跟朕走，皇后说给你挑选画册。”
“画册？”明宗起初不懂。
皇帝也懒得跟他多说，只道：“去了便知。”
等明宗到了羲和殿，见到皇后，才知道那是什么画册，难怪要他过来挑……
可是，最让明宗觉得心里凄苦的是，柒子白也在场。
他心说，皇后娘娘这是不知道我和小七之间那点勾勾搭搭的事情，否则，一定恨不得我再也见不着她的好徒儿！
“明大人看看，这位是户部郎中大人的嫡长女，你觉得如何？”姬芜问道。
明宗看一眼画册，又偷偷地瞥一旁，状似专心在和老四下棋的柒子白，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还行吧。”
“看来明大人是不太喜欢，那就再看看吧。”姬芜拿着那些画册，这么厚，得有二三十张，她翻了下一幅，说道：“这位如何？”
明宗看都没有看，“还行。”
姬芜又翻下一幅，提醒道：“明大人答应陛下择妻，那是要相伴一生的女子，还是多费些心，仔细挑选一番吧。”
“是，娘娘。”明宗回过神，仔细地看着。
然而，答应无外乎“还行吧”、“还凑合”，就是“一般吧”。
已经翻阅一大半。
绿肥红瘦，竟没有一个入他的眼中。
姬芜心知肚明。
但是，这样的直木头，不得趁机敲一敲吗？
所以，在后续翻阅画册，明宗还是忍不住将注意力往坐在窗边和老四下棋的某人身上，从而越来越心不在焉，不正眼去瞧画册时，姬芜也不催促，不提醒，也不再提及那是谁谁家的姑娘。
只一个一问：“这个呢？”
那这个呢？
在明宗总是淡淡地回应的时候，终于，翻到了最后一幅画册……
姬芜笑着，问道：“明大人，这可是最后一副了，若你还不满意……”
“娘娘，她们都实在不合微臣心意，不如烦请陛下，过个三五年，再给臣赐婚吧？”明宗说道。
姬芜一笑，“原来大人不是真心想要陛下赐婚啊。”
“微臣有罪。”明宗躬身说道。
姬芜轻叹，摆摆手，“那罢了罢了。”
明宗松了一口气。
姬芜坐着，端起茶杯，轻叹一声，就看向了柒子白，说道：“小七？怎么样？你该死心了吧？你的女装画册，明大人也是看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