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以为大梦一场失声痛哭

    “小五，过来。”她伸出手，把身边的男人推了推，把他拉起来推走。

    金衣是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的。

    但是，让座给闺女，也还好。

    只是要眼睁睁地看着闺女，占据了媳妇儿身边的宝座。

    而他就跟另外两个小家伙，一起站着。

    姬芜看了看小五，然后抬起手指着金衣，“你们爹，只有一个。小五，你和你哥哥不同，你学医，你该知道，你们有血缘关系的爹，只有一个。”

    小五一脸恍悟，“娘，你的意思是，这个爹，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姬芜：“……”

    真的哭笑不得！

    “不是，这个爹……呸。我的意思是，眼前这个男人，跟你们这段时间见到的人，是同一个人！”

    小五蹙眉，“怎会？”

    老三：“不可能，他看着我的眼神，很陌生。”

    老二沉默地点头，希望母亲能给出有力的证明。

    “他就是他，他只是……病了。”姬芜说道。

    金衣立马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看着小家伙们，“对，听你们娘的，爹就是病了。”

    “病了？”小五愣了愣，却下一瞬就来了兴趣，“什么病？为何还能像变了一个人？”

    “你们还记不记得，娘曾经跟小五说过，这个世上，不仅是有身体上的病，还有心理上的病。”姬芜说道。

    她知道，孩子们和“他”终会相见。

    所以，她早就留了一手。

    当初，跟小五说这个病例的时候，她还故意把所有小家伙都叫过来，听上一听。

    并且，给他们好几次的讲解过这个病。

    “知道！”小五瞪大双眼，看向金衣，说道：“所以，咱们爹就是精神分裂……所以，有两面的爹？”

    “不，是五面的。”姬芜朝着他们，伸出一只手，“还记得，娘曾经给你们说过的五个人格的故事吗？”

    老二：“娘讲的，就是爹？”

    姬芜点头。

    毕竟，这是他的孩子，让孩子们知道他的一些故事，尽量撇去最残忍和最黑暗的，倒也没有什么。

    “我记得，我知道！”小五美眸雪亮地看向金衣，“爹，那您现在……您现在是哪个人格？”

    “金衣，主人格。”姬芜回道。

    小五一脸恍悟，“我懂！”

    “所以，他真是我们爹？”老三憨憨地摸了摸脑袋，心里突然就不害怕，也不抗拒了，还抬起手，轻抚了一下他包扎着的手臂，“爹，你受伤啦。”

    金衣一笑，“小伤。”

    老二蹙眉，“您不是说，您武功天下第一吗？”

    言外之意，何人还能出剑伤了他这个天下第一？

    金衣苦笑，“他是黑衣。他还真的没有骗你们。如今的江湖上，要论剑术，谁不知道仗剑一剑走天涯？但是，今晚是我……我武功，远不如他。”

    老二：“竟是如此？”

    小五：“是如此。我想起来了，娘后来不是有一次又说道，每个人格所拥有的特长，都是不同的吗？”

    她仔细地回想一下，说道：“主人格金衣，擅长帝王掣肘之术，勤政爱民；青衣，文武双全，骁勇善战；黑衣武功高强，制霸江湖；紫衣学富五车，博学多才；白衣医术无双，名传天下！”

    “哇！”老三瞪大双眼，此时看着爹爹的目光，就如看着一个伟人，特别是这几天知道了“皇帝”是什么人之后，“爹爹，你好厉害啊！”

    老二没有说话，可是，看着爹爹的目光，也是透出敬重和钦佩。

    金衣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的娘亲。

    他没有想过，哪怕他曾经待她不好，她在孩子们的面前，却丝毫不损他的形象。

    他更是没有想过，原来在她的心里，“轩辕曦宸”这个男人，原来都是这般，那般的好。

    她没有厌恶金衣的霸道独权，没有反感青衣的圆滑深沉，没有介意黑衣的放浪不羁，没有嫌弃紫衣的只文不武，没有排斥白衣的阴狠毒辣。

    在她心里，他们每一个，竟都是这般的美好？

    “我竟不知……原来在夫人的心里，我是这般的好？”他说道。

    姬芜轻笑，“我爱的，当然是最好的。”

    三个小家伙，面面相觑……

    最后，他们排好队，齐步开始往外走。

    出了这门，还很体贴的把门关上。

    然后，二人就听到小五的声音，小声地传来：“方师伯说，这种情况，叫做……父母是真爱，咱们都是意外！”

    姬芜和金衣相视一笑。

    他走上前，微微地弯下腰，将她轻拥入怀。

    静寂的夜。

    他嗓音微哑，“这些年，哪怕是在沉眠的梦里，我还是很想，很想……很想你。”

    姬芜抬着手，犹豫一下，还是缓缓地回抱住了他，“我……亦如此。”

    他将她抱起来，走回了床上。

    情绪太浓。

    那不是激情。

    而是相互依偎的珍惜。

    他就那么静静地拥着她。

    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她的呼吸和心跳。

    就那么静静地感受着她的体温。

    清清楚楚地感受着，她是活着的。

    不是梦里的虚无。

    也没有梦里的撕心裂肺了。

    更没有梦里的终是一场空的绝望。

    他抱着她，许久许久，“你真的回来了，对吗？”

    “是。”她抬起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快天亮了吧？要不要睡一会儿？”

    他却只是沉默地抱着她。

    可是，这本不是一个太平的夜，又怎会不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不知觉地相拥而眠。

    翌日。

    明媚的阳光，映入室内。

    轩辕曦宸是被惊醒的，整个人颤抖一下，“阿芜……阿芜！”

    他惊慌地喊道。

    就像是每一次从有她的梦醒来，最终却发现，再真实的感觉，终究只是大梦一场的绝望。

    他很大的嘶喊着。

    边喊边起身坐下。

    “是梦，竟然又是梦……只是梦啊……”他哭着，大声地哭着。

    那是失望至极的，那是在绝望深渊里的心碎……

    原本睡着睡着就靠向里侧去的姬芜，被他这一喊醒来，惊身而起，此时正坐在他身后的姬芜：“……”

    说实话，很心疼。

    她想过，她的死，“他们”会很伤心。

    但是，青衣可以，白衣可以，紫衣也可以……

    唯独怎么都没有想象过，金衣也会为了一梦醒来，发现她根本不在，会这么不顾形象地大哭……

    作者菌：还有2章，补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