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白衣或许不会醒来了
等到他们洗漱完毕。
姬芜还是没有见到自家的三个孩子。
她问起黑衣，可是，他说道：“有些事情，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吗？孩子们在场，不太方便。”
姬芜看他一眼，也是猜到他想要问什么。
所以，她点了点头。
张月将早膳，送到他的房中。
他们二人一同用早膳。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他抬眸看她一眼。
“嗯。”姬芜点头，却仍是继续吃着早饭。
仗剑也没有催促她。
她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不似他，大口大口地吃着，既快，却也不显粗鲁。
他陪着她，用完了早膳。
姬芜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便抬眸看向他，说道：“你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我病过几年吗？”
仗剑：“嗯。是，你说过。”
“当年，水月宫那一夜的事情，你知晓得清楚吗？”她又问道。
仗剑点头，“虽然我没有出现，但是事后了解过。”
“水月宫寝殿里的床下，有一个暗道，这件事情，想必你也知道。”
“你是想说，你从暗道逃出去了？”
姬芜摇头，“我躲在暗道下，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
仗剑闻言，诧异地问道：“你不清楚？这话，是何意？”
“我在暗道里，遇到一个神秘的白衣女子。之后，我就陷入了昏迷。”
“然后呢？”
“后来，白衣女子告诉我，我命数所定，注定命绝宫中。若是逃过此一劫，亦会再死于非命。唯一的办法，就是要顺应天命，让我在此期间，不见故人，不见人世，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等到命数过去，再现人世，方能安度此生。”
“你就这么信了她？你不怕她骗了你吗？”
姬芜摇头，“不是不怕，是我无力反抗。”
“她把你带走了？”
“是的。”姬芜说道：“之后，我便得了一场怪病，日日沉睡。这神秘女子，让我拜她为师，在我偶尔清醒过来的时候，与她学习医术。但是，一年我清醒的时间，不过那么十天半个月。”
“那时，你在哪里？”
“不知道。”姬芜这一句，也是大实话，“我怀着身孕，等到临盆的时候，我却无法醒来。”
仗剑闻言，脸色微变，“那孩子们……”
“师父给我剖腹产的。”
仗剑：“剖腹产？！”
“你不曾听过吗？”
“倒曾有闻，百来年前，梁御医家的祖师，便是一位名满天下的女神医，她曾经救过一个难产即将死亡的孕妇。所用的，就是这所谓的‘剖腹产’方式。之后，梁御医这一脉，便也习得此术。”
“是的，便是此术。”姬芜没有解释太多，特别是关于那个白衣女子的身份，她说道：“总之，我的经历，可谓十分神奇。这几年，我一直睡睡醒醒，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几年后，我终于，彻底苏醒。只因，命数所定的劫数已渡。后来，再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和国师，以及方丈在一起。”
“跟他们在一起？”
“是的。当年，孩子们出生之后，白衣女子就将他们都交给了同样被带走，隐于一个可谓与世隔绝的神秘之地国师，和方丈，由他们养育。直到在半年多前，我也出现。”
仗剑顿悟，“所以，老二他们口中所说的大师公，二师公，原来就是国师和方丈。”
姬芜点头，“是的。”
仗剑：“其他的孩子……”
“老大和老四，跟着国师，与方丈，从我们所得的地图，另外一条路线，返回月城了。”
仗剑：“那你后来……”
“我复健了半年。”姬芜看他一眼，解释道：“沉睡多年，身体就像是许久没有见到朝露阳光的植物，逐渐枯萎。我无法站起来，无法走路，无法……后来，经过复健，逐一恢复。只是，如你所知的，我仍是身体虚寒一些。”
仗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姬芜下意识地就要挣扎。
但是，他紧紧一握。
她便没有再想着挣脱，只是，抬眸看着他，对上他目光的那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原来，哪怕是不同的人格。
但是，与所爱之人的默契，仍然是存在的。
她一笑，说道：“你别担心，如今，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日后仍需慢慢调养。”
“不急着回宫。”仗剑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这里的温泉，是最好的。你便在这里，多养上一段时间。”
“白衣。”姬芜看着他，说道：“若是白衣在，应该可以替我治愈。”
医者不能自医，其实是有道理的。
仗剑微微垂眸，藏着失落。
“是，我无法帮你。但是，很可惜……他或许不会醒来了。”
“为什么？”姬芜有些诧异。
“他们……”仗剑看着她，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是反问道：“难道你自己猜不到吗？”
姬芜怔了怔，好一会儿，指着自己，“因为我？”
“是。”
他猜到，她隐世多年，对于目前的事情，并不知晓。
所以，他告诉她，当年在她“薨逝”之后，不出半年，蓝月国就对陀灵国、梁国发兵，用了两年多的时间，马踏这两国。
“他”用陀灵国皇帝、梁国皇帝的两个江山，为她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