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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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裴无涯略高的体温不同, 此时林渊的手，冰冷的就像死人一样……在他的手搭到裴无涯的脖子上，裴无涯反射性得抖了一下。
“怎么了？”林渊露出些许关切的表。
裴无涯抿了下嘴唇, 没说自己是被他的体温冰到了，只是低又摩挲了一下林渊的手, 对方的手正缓缓摸着他的脖颈——与刚刚的冰冷不同，此时林渊的温度又正常了来。
幻觉？
应该不是。
裴无涯想, 他回想要去看那尊可能是慈济灵王的雕像, 即是他这样喜欢看杂书，了解一些稀奇古怪见闻的人，都从没有过这尊神像的字。
虽然民间一些小型的庙宇里, 是会供奉一些当特有的神像，比如他就曾经在丛山之, 见过那些隐藏在深处的小型庙宇——这些庙宇虽然小，但外观崭新，无论是墙壁还是里面的供奉的神像, 都是干干净净, 看上去经常有人来参拜。
裴无涯记得, 自己当时去了几个庙宇，供奉的神像也都比较陌, 都是当人自己信仰的神。
但是这些神像都有个特点，不会过于高大……而像慈济灵王这样, 高大到一看不到神像全貌的, 基本只会供奉一些有有姓的神仙。
裴无涯想到这里，就看了自己身的慈济灵王神像，却发现这尊神像的动作，好像和一开始有些区别, 虽然动作细纹，但还是能够看见这尊神像稍微动了一下。
“刚刚在这儿的时候，有见什么动静吗？”裴无涯询问道。
他在幻象里，看见小柳在供桌下跪求饶，企图恳求慈济灵王来救救自己的妹妹灵灵……而在那个幻想里，慈济灵王也确实那么做了。
裴无涯总觉得这个，包括这个祖祠也越来越奇怪。
裴无涯见自己面前的那根蜡烛，一时半会熄灭不了，干脆又从供桌上下来，蹦跶到蒲团之前，按照那个鬼屋的设定，作为一个普通的青年，总是会在梦里，梦见有个女人在叫自己的字。
然会看见自己出现在了一个祠堂之，祠堂上供奉了的牌位。
但是对这个祠堂没有任何印象，从小就长在城市之，并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个家。
在这个鬼屋的剧本介绍里，并没有提到那个三面雕像的确切身份……裴无涯慢慢走到被戳开的窗户边，那些手指和睛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黑漆漆窗户洞。
他站在窗户边，能够感觉到一股腥臭的风，伴随着一点点桂花、一点点檀香的味道。
这是会开桂花的季节吗？
裴无涯的脑袋里闪过这个念，然他从被戳开的纸洞里，看见了外面的场景——外面并不像他一开始想象的那样，是一片漆黑。
而是大片大片的桂花树，按理说这个季节桂花树应该不会开花的，但此时，金灿灿的桂花就这么绽放在那些桂树上，并且还散发出浓郁的桂花香。
随着他的靠近，那桂花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郁，仿佛凝结成了实体，直往裴无涯的鼻子里钻。
“外面桂花开了。”裴无涯看着窗外的桂花树说。
此时是晚上，除了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空间的桂花树，裴无涯还看见了黑色天空，挂着的那一轮月亮……啊，那是个奇怪的月亮。
裴无涯的脑袋里出现了这么一句话，他睁睁得看着那红色的月亮，从一条细线，慢慢变成了镰刀的样子，最又像巨大的珠一样，变得又大又圆。
红色的光满顺着这一轮血月，慢慢撒在金色的桂花树上，慢慢把金色的桂花，也染成了红色。
裴无涯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视野，也变得血红一片，然有人站在自己的身，捂住了他的睛，“今晚的月亮怎么样？”他见身的那个人对他说。
裴无涯虽然没捂住了睛，但他的脑袋里，还是清晰得出现了那一轮红色的月亮。
为什么月亮会是红色的？
这个念一闪而过，但是快，这个想法就被另一种绪所替代，他顺着身的那个声音说，“漂亮。”
“是吗？”身的那个声音笑了一下。
“小裴。”他对裴无涯说，“先休息一下。”
裴无涯的意识陷入了昏昏沉沉之，这个时候，他突然想来一件，自己好像在久久之前，也曾经这么看着窗外红色的月亮。
也有人询问过他，月亮好看吗？
月亮好看吗？
裴无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答的。
……
裴无涯意识到不对，就是从他不由自主，视线看向外面的桂花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变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被桂花迷惑，不由自主得抬看着顶的月亮。
另一部分则在身体里暗暗着急，他猜测应该是那个桂花的香味有些问题，但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他感觉到自己在看见那个红色月亮的一刻，身体里残留的一些理智几乎快要不受控制。
他能感觉到有人走到自己的身，但自己的身体却动不了，那种感觉奇怪，的脑袋里出了两个意识，一个睁睁得看着外面红色的月亮无动于衷，像是被蛊惑了。
而又是清醒的，只不过好像第二个人格，虽然清醒，却没办法控制的身体。
他猜测身靠近的那个人是林渊，果然，他见了耳边那个熟悉的声音，对方捂住了他的睛，让他的另一个意识陷入了昏沉之，但是自己又是那么清醒。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对方放在了蒲团上，然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林渊既没有把他丢在外面，也没有再做其他的，他只能感觉到冰冷的面，以及垫在自己肩膀下面的蒲团，这个姿势让他不舒服，但是他却办法控制住自己。
——直到这个时候，裴无涯突然觉得不对劲的方在哪里。
好像自从进入到这个空间，或者说是从进入鬼屋之，自己的意识就在不断分割，先是在走廊里，自己的脑袋里出现了另一种声音。
再然是现在，自己的意识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的意识能控制身体，然被红色的月亮迷惑，陷入了昏迷之，一部分的意识是清醒的，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想了那尊三面的雕像，以及小柳的反应。
对方说，灵灵是自己的妹妹。
有没有一种可能，从到尾，并没有什么三姐妹——有的只是一个人罢了。
这样说来，好像也好解释，为什么这三人长得一模一样，小柳唯独说灵灵是自己的妹妹——毕竟任何父母，都不会把三胞胎的姐妹，字取得也这样相似。
裴无涯猜测，所谓的琳琳和玲玲，都不过是灵灵的另外一种意识，因为某种不知道的原因，这两个意识活了来——就像自己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意识慢慢活了来。
逐渐变成一个完整的个体。
裴无涯这会儿躺在上，什么都干不了，这么看，林渊会变成林师，也好理解，林师确实是林渊自己，但是又和林渊有些不同。
但是自己呢？裴无涯想，自己的意识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分割开的？
现在自己的这个身体的是他的身体吗？
……
“知道慈济灵王是什么吗？”就在裴无涯以为，林渊不会在开的时候，林渊突然说话了。
裴无涯这会儿的意识被身体困住，没办法做出反应，只能着林渊慢慢说话。
“慈济灵王没有确切的模样，也没有实际的身体。”林渊说，“我不知道看见的慈济灵王是什么模样，但每个人看见的都不一样。”
“从见祂字的那一刻，祂就存在的意识里，没办法分割。”林渊说话的速度不算快，声音在如此安静的空间里，也清晰。
“祂就像是蟑螂一样，当见祂字的那一刻，就无处不在。”林渊说，“祂会污染的思想，悄无声息得寄的意识，并且分割出无数个。”
“而且祂没办法被杀死，只要还有人知道祂的字，祂就会随时复活。”林渊说到这里的时候，抬看了那尊神像，此时他已经睁开了双。
在他的视线里，那尊神像并不是裴无涯看见的，7、8米高，赤|裸着脚的模样……而是更混乱的，没有具体的形象，祂像是羊和牛被搅拌之混合出来的肉块，身体上都是触须，像小孩子的手臂，祂并没有皮肤，整个东西诡异到看见的那一瞬间，脑袋里就会一片空白，再也没有其它念。
如果此时裴无涯能够看见这个慈济灵王正的模样，大概会在心底感慨，祂和别墅通道里，看见的那个长长的怪物，有着异曲同工的恶心感。
林渊当然知道，前的这个东西，并不是慈济灵王的本体，对方的本体和他一样，都在更加遥远的方，他们都只能分出一点点的意识，投映在这个空间里。
林渊也知道，这一次裴无涯是怎么也拼凑不出相的——因为按理说，慈济灵王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裴无涯缺少了一个必要的条件，他不知道慈济灵王是什么，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甚至不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那个三面雕像送到这个空间里。
原因简单，慈济灵王想要吃掉他。
对其他东西来说，裴无涯天鬼王命，怕他死了，自己多了个顶上司。
但是对慈济灵王，或者他们这类的东西来说，裴无涯的天鬼王命，无疑是最好的甜点和开胃菜，最诱人的食物……林渊低，张开嘴，轻轻触碰了一下裴无涯的脖子。
动作轻，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低看着裴无涯，那么脆弱，只要他一用力，这个人就会消失。
林渊慢慢抚摸着裴无涯的脸颊——
‘不要破坏约定。’他用另一种类似于嘶鸣的语言对慈济灵王说，‘比赛结束之前，谁也不能伤害他。’
‘在作弊。’慈济灵王嘶吼道，‘是在作弊，但是院长和小丑都默许了的行动。’
林渊转看了慈济灵王，‘话太多了。’
说完，慈济灵王的身体这会儿就的像被塞进了搅拌机里一样，祂那个重组的身体快就又变成一滩血肉，慢慢消散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