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
90
裴无涯坐在客厅里, 琳琳见踪影，此时这间屋里只剩下了二姐玲玲一个人。
“你外乡人。”玲玲肯定得说。
裴无涯没有否认，他的身上还穿琳琳送给自己的衣服, 他的视线环顾四周，正如他刚刚进来时看见的那样, 这个房小得可怜，尤其客厅里, 放下那个衣柜之后更没有多余的空间。
此时他和玲玲就坐在饭桌旁的椅上, 裴无涯低头看自己身上，玲玲的目光依旧那副能聚焦的模样……裴无涯的视线移向窗外。
在他的世界里，外面的已经彻底亮了起来, 裴无涯伸手摸了下那近在眼前的阳光，总觉得这样的光线那么真实, 触手甚至能够摸到属于阳光的温度。
他撑脑袋，一边用手指触碰阳光，一边观察坐在正方形餐桌另一边的玲玲, 对方的话并多, 虽然她的相和自己的妹妹完相同, 但却很沉默，又或许在防备他这个陌生人。
个头的雕像, 祖祠，那六条手臂上抓的东……裴无涯思考这些信息, 他打开自己的手机, 发现和他想的一样，当他进入这个房间之后，原先的信号又消失了。
从进入鬼屋之后，他就在心底一直默默计算时间, 他能够肯定，从进入鬼屋到现在，实际的时间应该超过了8小时，但到现在，他的身体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感觉到疲惫、饥饿，也没有任何想要解决生理需求的冲动，仿佛他也已经死了，这会一群死人在这里玩说出的把戏。
想到这里，裴无涯伸出自己的手指，他用咬了下手指——血液顿时从被他咬开的伤口里涌了出来——只伤口深，一会就停止了。
“……你在做什么？”玲玲的鼻动了动。
裴无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于他更加用咬开自己的伤口，他能够看见血液已经在自己的指尖凝结成了一滴血珠，慢慢的，顺他的指腹往下滑去……他注意到玲玲的喉咙顿了一下，好像在吞咽。
裴无涯的手指慢慢换了个方向，玲玲的嘴角抽了下，仿佛有什么东要从她的嘴里钻了出来，她掩饰性得掩住自己的嘴唇，然后用低沉了些的嗓说，“你流血了。”
裴无涯并在意自己手指上的伤口，他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一样——
“喂。”
裴无涯冲玲玲的方向喊了一声，然后手指一弹，血珠顿时弹向了玲玲的方向——而那一瞬间，玲玲的外貌突然变了，她扬起脑袋，整个嘴巴张到最大，一条的舌头从她的喉咙里钻了出来。
那条肉粉色的舌头，上面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肉瘤，看上去像某种疾病，仔细看过去，那些肉瘤居然在慢慢蠕动……这根舌头就像青蛙在捕捉飞虫一样，迅速捕捉了那一滴飞到空中的血珠。
心满意足得咽下去之后，玲玲那张大的几乎要列成两半的嘴巴，才慢慢合并起来，舌头也慢慢缩回了喉咙里。
“啪啪啪。”
裴无涯拍了几下手，“精彩。”
他从裤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剥开包装之后，塞到了嘴里，“其实我有些明白，你们究竟想给我看什么。”裴无涯咬了下嘴里的橘味棒棒糖，“那个庆典什么庆典？”
“给你们准备的祭祀庆典吗？”
“我猜这个镇里的人，都供奉了你们姐妹，一开始镇里的人应该捕捉外面的游客，等游客都来了之后，只能从村里的人下手。”
“尤其庆典开始之后，你们应该会彻底活过来，在镇里自由游猎……所以镇里才说了无数遍，要外出要外出。”
坐在裴无涯对面的玲玲，闻言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此时脸上的笑容突然多了点诡异感，她张开嘴，舌头慢慢从喉咙里钻了出来。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你该和你的朋友学学，还他老实。”
玲玲说话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有两个人同时在这个身体里，明明一个人在说话，却同时发出了两个声音。
朋友？
裴无涯愣了一下，说林渊？
“他在哪。”
玲玲没有说话，她依旧闭上眼睛，然后突然伸出手，在裴无涯的脸上按了一下，再然后他就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
“滴答滴答。”
把裴无涯唤醒的，潮湿的地面和连绵断的滴水声。
“小裴。”
林渊的声音，裴无涯想，此时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挣扎了一会之后，才终于睁开眼睛，然后他看见了和他一样穿差多衣服的林渊。
对方的头发湿漉漉的，脸上都些污渍，看上去异常狼狈。
裴无涯此时的脸正贴在潮湿的地面上，他咳嗽了下，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反绑在身后，他挣扎用肩膀抵住地面，然后直起身体，盘腿坐在原地。
摇晃了一下脑袋之后，裴无涯看见了坐在自己身旁的林渊，以及他们此时的环境。
他们的身后一个供桌，上面铺的居然血红色的布，他们的面前两个蒲团，供桌上点燃了根白色的蜡烛，再远一些的位置上，每个房间一角，也都点燃了一根手腕粗细的白色蜡烛。
裴无涯努回头，就发现供桌之后，摆放一个巨大的神像，以他跪坐在地上的位置，只能够看见这尊神像的脚趾——他赤、裸脚的。
然而他的脚下踩的却并非任何祥瑞的物件，而骷髅和人体的残肢，也知道这神像究竟由什么塑成的，看上去像活了一般。
裴无涯仰头想往上看，就发现这神像居然至少有7、8米，因为室内只有光线足，加上这房顶部的设计，让他最多只能看见这尊神像的膝盖。
“……这难道才祖祠。”裴无涯靠坐在蒲团上，喃喃自语。
但这个房间里并没有祠堂里常见的那些摆设，除了供桌和那尊大到让人心生惧意的神像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摆设……如果这里祖祠，那又什么地方？
裴无涯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猜得会正确的，因为他没理清那个人这么做的逻辑，他明白雕像为什么要带他们来到这里，让自己看到琳琳和玲玲。
说到底，想杀死他，明明有很多种方法，没必要这么折腾，还地伪装出了两个身份。
于他干脆随便说了些没头绪的话，企图看看被“揭穿”之后的玲玲的反应……却没想到对方的反应更古怪，直接把他带到了这个房间里，把他和林渊关在了一起。
“你什么时候来的？”裴无涯一边转动手腕，准备从绳索中挣脱，一边询问身旁的林渊。
“？”林渊的脸上有些迷茫，似乎明白这怎么一回事，他撑住自己的脑袋，然后摇摇头，“我知道。”
你知道？裴无涯看此时表现古怪的林渊，心底突然冒出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他怎么觉得这个林渊看上去和往常的有些同。
“……小裴。”林渊撑住脑袋，“我记得我出门之前，在门口遇见了你？”
“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裴无涯活动手腕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在门口遇见他？自从林渊身份暴露之后，住在裴无涯对面的人，早就林渊了。
“你出门做什么？”裴无涯问。
“一个朋友约我出去。”林渊撑脑袋说，他摸了下自己的额头，闭眼睛，似乎有些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他下意识想往裴无涯的身边靠近一些，“我忘了什么事情？”
——那你可忘得太多了。
裴无涯面无表情得想，他低头看眼前这个虚弱的林渊，对方似乎完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还在询问为什么他会和自己在一起，也搞明白手腕上的绳索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裴无涯冷笑了下，他怀疑这林渊又有了什么坏主意，装模作样来骗自己了。
他牵林渊手上的绳索，按住他的手腕，在他的耳边吹了一下气，“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问道，“你做了很对起我的事。”比如把他骗了一次又一次。
林渊闻言，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难堪，他捂了一下脸，脸颊还露出了一点红晕。
“？”裴无涯愣了，这人怎么回事？
林渊叹了一口气，伸手想要抓住裴无涯的手臂，“那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有觉得哪里舒服吗？”
裴无涯：……？？
“？”裴无涯指了下自己，“林老师，请问你理解的和我想到的一件事吗？？”
“难道你以为你把我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