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卖菜

    苏子雯单眼皮不大，眼尾上扬，她的脸很小，嘴巴唇形糯糯的很好看，可能看起来太瘦了不算特别漂亮还算五官清秀。因为常年营养不良，又起早贪黑 ，上学路远也是风吹日晒的， 晒成了小麦色的皮肤，她很瘦，可以用面黄肌瘦形容。

    入秋了，凌晨4点，虽然不是冬季，但是乡下的外面也很是寒凉入骨，她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天还没亮起床。洗漱后，吃了半碗昨天剩下的稀饭，锅里还留了一碗给奶奶，然后菜园摘了一些蔬菜，一摞摞的捆好 出门了，她一个人走了67公里，穿的鞋子是妈妈之前做的布鞋，已经洗的很旧，经常徒步磨破了，漏了半个脚趾头在外面，她却毫不在意，这时到县城已经有6点半了 。。

    ‘卖菜啦，卖菜啦！’她年纪太小胆子也不大，她不会喊别的只会这样喊，也没有钱买秤 只能按照每捆大小卖，大概是5角钱，1块钱，2块钱。，。旁边不止她一个人卖，她的最便宜也是挑的卖相好的菜，不好的都是自己吃的。她旁边有23个老人，妇女好几个也在卖菜，只有她一个小孩，大家经常看到他也不奇怪了。。她的菜带的不多也卖的快，一天生意好的时候也就不到6块钱，生意不好时卖3到5块，然后积攒下来交学费。。

    今天收成还可以，她数了数有7块钱很高兴，然后卷起来塑料袋包着装在书包里头了。由于没时间回家，只能提着篮子上学，返回又走去学校，学校距离家里3公里，距离镇上3公里多，，有时候上课时间赶不及 还是跑着来去的，中午也是走回去饭，经常吃着简单的稀饭或者白煮面条，一点青菜，一直都是汤多食物少，但是她都每次尽量给奶奶食物多些，自己汤多些，父亲走后奶奶已经越来越痴呆了，有时候会走到哪都不知道，还好是村子里小好找。

    秋季的菜也卖完了，菜地剩下捡的那些黄叶子也舍不得丢，只能晒干以后慢慢吃。下次就是冬季的菜，天气越来越冷，菜不好种，虽然问了村里的人，但是没有经验，第一批菜秧子终究是都焉了。天气太凉了蔬菜很难存活，她没有多的钱，也不敢再去尝试了，就只有种萝卜了，所以她把所有的地都种萝卜。。

    索性暂时不用去卖菜了，她就把以前穿不下的破旧袄子找出来，可以给自己做暖鞋了。她把家里破布鞋的底子拆了下来，花两个早上终于就做好了，虽然不太好看但是可以将就着穿，觉得自己能干有点成就感，咧着嘴傻笑了笑，于是又想到下学期学费了，笑容就逐渐消失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其实学校是每年有困难补助的，但是这一块几个小村都不富裕，属她家最穷，如今还要靠自己养活，每次补助都是给学校了，以前是给家长，父亲去世，妈妈改嫁，现在因为她是小孩子每次领不到，后来也不知道名额学校给了谁，是谁拿了她并不知道，也没有办法，也不知道问谁。想到这里，她就脑子里不停的转动，琢磨琢磨到底做什么能挣点钱…

    还是没有想到法子，镇上也并不富裕，索性也没什么破烂可捡，最后她只能捡些烂菜叶子，破罐子…每每周末，家务实在太多了，还要照顾奶奶，早上确实比较冷每次去都是低着头一路小跑，冻得双手都长满了冻疮流脓，手指骨节也有开裂了 ，，嘴唇被风吹得干裂出血，脚底也胨起泡走路磨破了，这些疼痛开始难以忍受，结痂又复始受伤开裂，混着那种疼痛难受 洗衣做饭，忍着忍着习惯了，因为没有人能帮她。做完家务还要上山捡柴火，回来晚上天黑了也没有灯，交不起电费，太黑了经常作业完不成，长期睡眠不足成绩也跟不上，老师并不重视，学校并不看好她了，补助名额都是成绩好的拿去了，上天对她有多么不公平，这个世界就有多么现实。

    可是这又能怎样呢，以后总要慢慢长大的，她的命是父母给她的，不能放弃自己。她总是抱着渴望长大和理想信念，一步步来走，有时候这种无助的无力感，会很想念妈妈，又会有点恨妈妈，她也分不清楚了，为什么只丢下她？可是，只要想到从前妈妈也很苦，一个人包揽了一家人的所有家务，照顾一家人吃喝拉撒 还要照顾奶奶，自己和弟弟，通常都是早出晚归的。记得那时上学妈妈总是用拖板车拉着她 ，还要装着菜去镇上卖，麻绳很粗糙，挂着两边肩膀打了死结，奋力用手拖拉着，山路坑坑洼洼很不好走，妈妈的肩膀一次次磨破皮，手上都是茧和裂痕，却假装毫不在意，好像那些疼痛不在她的身上，一步步的往前走，一年四季如此。。

    想到这里，对于妈妈的离开也释怀了，她还是更想妈妈多些吧，在她心里妈妈的记忆很美好，只是没有办法熬下去不得不离开，妈妈有苦衷的，肯定舍不得她的。小丫头总是幻想着，一定要坚强下去啊，等以后长大有出息了，再去找妈妈和弟弟， 想着想着哭了，最后哭累了小手擦干了眼泪不知不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