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一个选择的机会
小六子被莫尘吓了一吓，差点没噎死，赶紧伸手在胸膛拍了几下，见没什么效果，急忙扭头四处找水喝。
“不介意的话，喝口酒吧！”莫尘从竹篓里取出酒壶递了过去，“在码头买的清玉酿，你应该喝得惯！”
小六子犹豫了一会，一把接过酒壶，咕咚咕咚猛喝几口，把塞在咽喉的馒头冲了下去，然后红着脸打了个酒嗝，把酒壶递回莫尘。
“你留着吧！”莫尘下了地收剑往身后竹篓一甩，飞剑瞬间消失不见，“能聊聊么？”
小六子自然不知道有浮屠钵这样的纳物法器，神色很是惊讶：“我认得你，白天是你用银子打掉了何干事的馒头！”
莫尘点头笑道：“不错，就是我，我叫莫尘！”
“你不是来要回银子的吧？”小六子一脸戒备的神色，不自觉地往山洞瞟了一眼。
莫尘在另外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放心，银子既然给了你，我就没打算要回来！”
小六子神情疑惑：“那你找我干嘛？”
莫尘伸手指了指山洞：“这山洞是你弄的？”
小六子点点头：“是啊，这是我拉纤中途休息的地方，前面再过一天的脚程还有一处，也是我弄的！”
莫尘点头，看着下方纤道上那些熟睡的拉号子：“为什么不像他们一样，直接就在纤道上睡觉？”
“那样太脏了，又热！”小六子一脸得意地道，“我这山洞里干净，又凉快，不一样的！”
莫尘突然伸手指了指他的一双脚：“你的脚这个样子，为什么不穿鞋？”
“不好看是吧？”小文子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脚，自嘲地笑了笑，“我们拉号子的脚久了都这样，穿鞋子也没用，一来是贵，二来是在纤道上拉纤，很容易就磨烂了，所以干脆赤脚更自在一些！”
莫尘沉默了一会，问：“你做拉号子多久了？”
小六子想了想：“好像三年了吧，十三岁那年开始的！”
莫尘又问：“你喜欢这个工作？”
“喜欢？”小六子苦笑了一声，“像我这种人，有得选么？不做这个，我会饿死的！”
“以前或许没有！”莫尘缓缓站起，看着河上的逐蛟号大船，“但今天你既然遇见了我，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就看你要不要了！”
小六子抬头看着他：“前辈是什么意思？”
莫尘低头对着他一笑：“我叫莫尘，来自剑州飘云郡云上剑峰，我的年纪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叫我前辈是折煞我，不介意就叫我莫大哥吧！”
“你是修者，而且是很厉害的修者，你坐的那艘船，船主叫秦三爷，他已经算厉害了，可以一只手抡起四百斤重的船锚，但是他也不能像你一样踩着剑在天上飞！”在亮着烛光的山洞前，小六子眼神里有光。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莫尘淡淡地看他一眼：“我只问你一次，愿不愿意离开这里，上云上剑峰拜师学艺！”
小六子身躯震了一下，惊愕地望着莫尘。
莫尘接着说道：“如果你愿意，我会给你五十两银子做盘缠，你自行前去飘云郡观云镇，那里有一间卖剑的剑斋，你找掌柜过云子，就说是莫尘叫你去的，你可以跟着他在剑斋做事，也可以让他带你上云上剑峰！”
小六子脸上神色飘忽不定，没有马上回答。
莫尘笑了笑：“当然，你不愿意去也可以，我也可以给你五十两的银子，不过你想好了，五十两银子改变不了你的人生，也拯救不了下面那一百五十多号拉号子的水深火热。我能力有限，选择只能给你一人，你可以考虑清楚再决定！”
五十两银子从背篓中徐徐飞出，落在小六子身前的石头上，莫尘轻声道：“当然，你也可以把银子藏在山洞那石块下面，睡醒一觉，明天继续回去拉船！”
“我去！”小六子一咬牙，神色坚定地望着莫尘，“我去剑州，我要上山学剑！”
莫尘点点头，飞剑旋于脚下徐徐升空：“如果你选择上山，就去找我的二师兄水云子，先跟着他学酿酒，其它的以后再说！”
小六子点点头：“前辈——不对，莫大哥，你这是要回船上去吗？”
莫尘摇了摇头：“我要先行一步去幽州起蛟郡！”
“那里我熟！”小六子从地上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你到了起蛟镇，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人帮忙的话，可以找一个叫小豆丁的乞丐，他的年纪跟我差不多，起蛟郡有很多乞丐都跟着他混，随便一问就能找到的！”
“知道了，那我走了！”莫尘点点头，御剑飞出去后突然又折了回来，“忘了问你，你的全名叫什么？”
小六子愣了一下，连忙回答：“封小六，我的名字叫封小六？”
“好的，我知道了！”莫尘点点头，“路上给自己先买双鞋子，顺便换身干净衣服吧！”说完他转身御剑往东飞去，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苍穹之中！
“好厉害，终有一天，我封小六也要这样踩着剑在天上飞来飞去！”
等莫尘消失以后，封小六双手捧起地上那堆沉甸甸的银子回到山洞，从石板下面取出自己积攒下来的十余两银子，全部塞进了腰间的布袋里，看着鼓鼓的布袋，他乐呵乐呵地笑了起来！
次日清晨，陆续醒来的拉号子突然发现队伍里少了一人，顿时议论纷纷：
“小六子怎么不见了？”
“是不是太饿了找吃的去了？”
“怕不是不小心掉河里去了吧？”
“不会吧，那小子平时挺机灵的啊！”
“可能是回去找老马头了！”
而他们口中那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已经沿着纤道往回赶了一夜路，天刚微亮就出现在川河码头。
逐蛟号才走了一天，近期也不会有大型的船只靠岸，这个时辰的码头只开了一两家很早营业的早点铺子。
封小六走到其中一家门前，一钱两个的大肉包子买了一袋有二十个，拿出一个狠狠咬了一大口，然后走进了码头后面一条偏僻的小巷，七拐八拐后，他来到了一间破烂的小木屋门前，伸手拍了拍门：“马爷爷，我是小六子，快开门！”
拍了好一会，屋里还是没人应。
封小六又等了一会，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用肩膀使劲撞开木门冲了进去，看清楚屋里的景状后瞬间呆住，手中拎着的一袋肉包子全部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