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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叶靖盈与莫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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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君翊见他如此也就拂袖离去,沈尧看着他的背影做了个要打的姿势:“装模作样。”

    一个小厮见此道:“郡王,还有几个商户送了几百两银子孝敬您。”沈尧上去就是一脚:“孝敬个屁啊,都给老子扔回去。”

    “是,是,是,”那小厮连滚带爬的滚走了。

    沈尧无奈摇了摇头:“真晦气,天下那么大,被贬谪也能遇见这厮。”

    叶母生辰的日子快要到了,叶靖榕伏案书写请柬,写完之后,将笔放在砚,拿起来观看,点了点头甚是满意。

    茹香这个时候快步走了进来,笑道:“玉竹回来了。”“玉竹回来?也就是说姐姐到了,在那儿呢,快带我去。”叶靖榕开心地笑着。

    茹香道:“就在门外呢,老夫人已经去了。”话音刚落叶靖榕便跑出了房屋,遇见了在院子里看书的沈君翊。

    沈君翊看着叶靖榕仓促的模样,抓住了她的手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怎么这样匆忙。”

    叶靖榕大笑道:“我能不匆忙吗,我阿姐回来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接她。”甩开了沈君翊的手连走带跑的。

    沈君翊追上前去:“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叶靖榕来到门前见到一位身穿绿色衣衫的女子,正站在马车前面带忧愁。

    叶靖榕眼角含笑:“玉竹?阿姐,在马车里吗?”玉竹强笑道:“老爷,安好。”

    叶靖榕摆了摆手道:“安好,安好,这次回来这么多了这么些礼数?阿姐呢?”玉竹讪笑道:“小姐没回来。”

    听到姐姐没回来,心中的快意去了半截:“怎么回事。”

    玉竹解释道:“大小姐她怀孕了,姑爷他怕小姐舟车劳顿伤了胎气,说是等孩子出生再回来。”

    叶靖榕知道姐姐性子,若是真如此姐姐更应该回来把这个好消息同娘亲分享才对,断不会如此,不禁怀疑起来:“玉竹你说的可是真的。”

    玉竹指着天发誓道:“千真万确。”叶母漫步走了出来:“怀孕是好事啊,你姐姐成亲多年都没有孩子,如今有了孩子应该高兴才对,至于我的生辰来不来有什么打紧的?”

    叶靖榕虽有些失望,但也不再抱怨什么:“娘说得对,阿姐怀孕,是件好事,我只是太想念阿姐,若是我当时在,阿姐就不必远嫁京都”

    “说起来都怪那个叶荣华,提起他我就恨。”咬着牙恨不得将叶荣华剥皮拆骨。

    叶母道:“好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玉竹见叶靖榕的心情有所缓和接着道:“大小姐虽没回来,可是准备了不少礼品,孝敬您呢。”

    叶母看向她,语气温和:“玉竹,辛苦你了,把这些东西拿进去吧。”

    “哎”几个家丁出来马车上的箱子搬进了府中,叶靖榕因为姐姐来不了生辰宴会,独自生着闷气。

    拿着把剪刀对着盆景一顿乱剪,一边剪一边恶狠狠道:“叶荣华,叶荣华,叶荣华。”好像这一片片叶子就是叶荣华。

    叶永安看着十分心疼拧着小脸道:“爹爹,你再剪,绿萝就要秃了。”

    叶靖榕这才发觉刚刚还是枝繁叶茂的绿萝盆景,这时只剩下几片挂在树上,好不可怜,自知自己是罪魁祸首,挠了挠背道:“那个,永安你怎么来了。”

    叶永安道:“祖母生辰,我想请宋夫子来。”

    叶靖榕心想这永安真懂事,怎么小就懂得遵守敬长了道:“好,去找茹香姐姐要请柬吧。”

    “嗯”叶永安点了点头,向前走去,似乎是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将那盆盆景抱走“爹爹,宋夫子说,万物皆有灵性,为免你再祸害这绿萝,就先放在我的房中。”

    叶靖榕愣了“我是被自家儿子给教训了。”“也不怪永安如此,这盆绿萝确实有些可惜。”

    沈君翊缓步向她走来。叶靖榕坐在了走廊台阶上:“可惜,可惜,是我的不是。”沈君翊询问道:“你就如此恼怒大小姐不回来。”

    叶靖榕站起来反驳道:“谁生阿姐的气了。”沈君翊指着那堆散落一地的绿叶道:”那你何故如此?”

    究其原因,叶靖榕露出了为难之色,似乎并不想回答,想来是触其家事,沈君翊道:“若不便告知,那就此作罢。”

    叶靖榕叹了口气道:“其实也告诉你也无妨”

    “我是气我自己”语气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接着道“那年我外出做生意,将家中的生意交给阿姐打理,那时我采买了一批米粮是批次货,遭到了客人的不满。”

    “阿姐怕砸了迎仙楼的牌子只得重新采买,可是当时的家中银子不够,叶荣华说他可以借,可谁知这个畜生竟然,将阿姐卖去了赌坊,之后姐姐被人所救,也因此嫁给了他”

    沈君翊道:“这么说,令姐是嫁给了她的恩人”

    叶靖榕道:“不错。其实那人样貌家世并不差,可那人是个刚死了夫人的鳏夫。”叶靖榕说到这里是越说越气“我阿姐温柔贤惠,待人祥和,做个继室未免也太过委屈了。”

    沈君翊道:“确实是有些委屈,那你姐姐可有不满?”

    叶靖榕道:“这倒没有。”

    沈君翊宽慰道:“既然令姐不曾反对,也许是愿意的。”叶靖榕道:“也许吧,可老爷,我就是不乐意。”

    原来是小舅子看姐夫看不对眼啊,沈君翊笑道:“那你姐夫是何许人也。”

    叶靖榕一听“姐夫”二字犹如炸毛的猫咪,恼火道:“是认他是姐夫,不过他是有些身份的,好像是什么定远将军。”

    定远将军四个字传入沈君翊的耳中,他便怔住了,原来是他,在京都时听君烨那小子提过,定远将军娶的继室是个商户之女,不曾想竟是靖榕的长姐,如今我来汴城又与靖榕结识,这倒是有些缘分

    叶靖榕见沈君翊不说话便道:“你在想什么。”

    沈君翊道:“我在想你姐姐既然愿意与那人结为父亲,想必对这位将军有几分心悦,如今令姐已怀有身孕,更是夫妻恩爱,你又何必庸人自扰,徒增烦忧呢。”

    叶靖榕轻声道:“许是为姐姐抱不平吧。”

    汴城中有一处勾栏,人山人海,铜锣鼓声络绎不绝,更有女子浅吟低唱,让人心生向往。

    画眉抹彩的伶人唱着字正圆腔的曲调,引得台下熙熙攘攘的人拍案叫绝。

    沈君翊一向喜静,这里的叫喊,让他有些头疼,可身旁的人却边鼓掌叫好,就隐忍了下来:“你说的找乐子就是来这里?”

    叶靖榕扭头道:“啊,这里多热闹啊。”

    沈君翊看着周围人一会儿起身,一会儿叫嚷,如坐针毡,将手置于袖中,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等那伶人唱完,叶靖榕拍着手道“好”,待唱到尾声时,向台上扔了一锭银子,拉着他出了戏园:“这戏文唱得可真不错。”

    沈君翊道:“那这戏文讲的是什么。”

    “不知道”

    沈君翊愣住了:“那你先前不是在听嘛。”叶靖榕道:“我是在听啊,可我也的确不知道。我又不喜欢听戏。”

    “你不喜欢为什么还来听?”

    叶靖榕答道:“因为热闹有气氛啊。其他的地方的人都不如戏园子热闹,有起哄的,鼓掌的。”

    “你没看见那小生唱完之后有是扔钱,扔果子的,这一场戏下来我是什么忧愁烦恼也没有了。”

    沈君翊道:“那便好。”

    叶靖榕嘟囔着嘴:“其实我来勾栏其实是有事情要办。”

    沈君翊:“什么事?”叶靖榕扬了扬眉,卖了关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来到一片院子。里面有大汉顶着大缸,还有小女孩双手拿六个长杆子转盘子的。

    沈君翊看着这着一个个耍弄技艺的人道:“你是想请这些人回去给老夫人过生辰吧。”

    “说得不错,娘嘴上说着没事,可我知道她心里肯定会难过的。”叶靖榕道。沈君翊道:“原来如此。”

    一个身穿布衣的男子走了过来道:“这位老爷,有何贵干啊”

    叶靖榕拿出五十两椅子递给那人道:“七日后,我娘亲过生辰,劳烦班主去我府上表演,这些银子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将剩下的五百两银子奉上。”

    班主一听立马恭维道:“多谢叶老爷,多谢叶老爷。”叶靖榕接着嘱咐道:“多些热闹的花样。”

    “是,在下明白”

    叶靖榕对着班主道:“有没有什么简单些的,我这个没有杂技经验的人也可以表演的。”

    那班主便立刻明白了:“老爷是想亲自上阵?真是有心了。不过杂技这一行大都是大都是自幼儿开始练起的,怕是难啊。”

    叶靖榕继续道:“若是拳脚上有些功夫呢。”那班主思量了起来:“若是拳脚有些功夫的话”

    忽然从隔壁传来一个声音传来:“不好了杀人了。”

    叶靖榕闻声而至,只见一个女子俏丽的脸色上满是惧色,语气十分慌张道:“我不是有心的,我不是有心的。”

    叶靖榕惊愕道:“阿盈表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叶靖盈看到被木棍砸倒男子,满眼惶恐不知所措。叶靖榕急忙上前蹲下在莫秋鼻下试探,查探到他有气息:“还有气,快找个大夫来。”

    一个年逾半百的老人,给他的伤口上了药,并用白布将缠绕了一个圈。叶靖榕看了眼神色紧张的表姐,抿了下唇走到床边问:“李大夫怎么样?”

    李大夫沉声:“外伤已经止住,可着内伤还有待察看。若是他名人还未苏醒,恐有性命之忧。”

    叶靖榕听完之后染上了一抹哀愁,看了眼床上的人儿继续道:“可有救治之法。”

    李大夫写下一个药方递给她说:“你按照这方子抓药,若是三日后能够清醒,那就无事,若是清醒不过来,你们就为他准备后事吧。”

    叶靖榕道了声谢将李大夫送到屋外,转身进了屋子关上了门,看表姐丢了魂的样子靠在椅子上给她倒了杯茶说:“先喝口水压压惊。”

    窗前的叶靖盈含着泪,握紧了手中的白绢,认命一样地说:“若是莫郎君醒不过来,我就以命抵命。”

    叶靖榕道:“阿盈表姐你莫要担心,说不定明日或许就可以醒过来呢,你先别多想。阿盈表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谁?”

    叶靖盈眼角瞥了一下沈君翊。

    许是意会到两人似乎有什么私密的事情要说,沈君翊便道:“我出去抓药。”

    叶靖盈正襟危坐,眉心含忧:“我嫁入太守府中已经有五年了,林晟阳不喜女子,我们根本没有夫妻之实。”

    “可太守大人一心想要个孙子,就使了点手段,谁知被林晟阳发觉,这几日都未曾着家,所以我就出来找他了。”

    “这位小郎君,名唤莫秋,是泷沽馆的兔爷,前些日子被晟阳赎了出来,买了院子安置在这里。”

    “我想着他或许会来这里便来看看,可莫秋他不让我进,我一时着急就推了他,可是我哪曾想,一推,竟然将他推到柱子上了。”语气中充满了自责。

    叶靖榕算是把来龙去脉给弄清楚了道:“阿盈表姐,你又是何必呢?”

    叶靖盈低下了头道:“我不过是想要个孩子傍身而已。”

    叶靖榕也犯了难:“若林晟阳,爱得是女子,你表弟我或许能出出主意,可这性别是打娘胎里就定好的也无法阿。”

    紧接着叶靖盈又道:“如今我也顾不得那些,若是林晟阳,得知此事,只怕不会放过我。”

    叶靖榕道:“表姐,要不然你先跟我回叶府躲两日?”叶靖盈轻摇着头,心怀愧疚地看向莫秋:“人是我推的,我要照顾他。”

    叶靖榕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指着床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既然如此,我陪着你。”叶靖榕心中过意不去,拒绝道:“可是。”

    “可什么是,就这么定了。”

    沈君翊在外徘徊许久,见叶靖榕出来问:“可要回府?”

    叶靖榕道:“不了,我表姐一介弱女子,我不放心,你先回去,跟我娘亲说我找江老板谈生意,不回府了。还有永安永乐还请君翊大哥多多替我照看。”

    沈君翊道:“你放心,永安和永乐我会替你照顾的,你就安心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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