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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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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生结束回学校的路似乎远比我想象中要无趣。毕竟一般来说,来的时候看见的应该满是新奇,走的时候看见的应该有几分怅然才对,只不过这蒙蒙的烟雨笼罩住了天地,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灰白,似乎连借物怀念的资格都不打算留一份给我这样的过客。

    大巴车从写生基地一路给我们送到威海火车站,在冰冰凉凉的空气中,我们稀稀拉拉地拖着行李箱,像是满身疮痍的凯旋士兵一般陆续上了火车。迅速完成了“承包”车厢的工作后,我们暂时遵循着车票上的座次纷纷落座。我满眼疲态看着大家的一举一动陷入了大脑宕机氛围中,过了片刻之后才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决定写了篇日志,用以简单记录一下这段威海的写生生活。不过也多亏于我之前的多愁善感以及动不动就非主流一把的迷之操作,才使得这十天的写生能够在我翻阅了日志后,重新模糊地记起了其中的一些细节进而呈现于此。

    写了约莫一千多字,我始终还是没能抵挡住澎湃的疲惫,模模糊糊地点下了发送键后便趴着身子陷入了深深的沉睡。这些天的身体的疲惫似乎随着我心境的起伏而突然在此刻爆发了一般,一股汹涌而来的困意很快便是将羸弱的我击得粉碎,以至于之后的路程中我几乎就没怎么醒过,仿佛整个过程中我就像冬眠了一样,,一路睡到了北京站。

    说实话,连我也很是感慨,在半梦半醒间,居然听见还有人能在火车上打了一路牌和杀了一夜狼人,不知道是他们精力太过旺盛,还是由于这十天的消耗也未能牵动他们的太多心神,所以才会想着在回到学校之前,极力耗损掉一些,比如说用来留下多认识几个异性朋友之类的美好回忆。

    但对我而言,美好的回忆已经随着那些朝退晚返的海潮,被深深刻印在了那个叫做荣成的小镇,也刻印进了我的脑海中。此行的目的,于我而言已经圆满结束。窗外微风缱绻,此刻已然是最好的催眠。

    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犹记得原本身着羽绒服的我们,从北京站出来的那一刻,便开始纷纷脱衣服,因为五一的北京,已经开始热得像个火炉了。之后我们便从北京站坐着大巴车,在烈日炎炎中苟延残喘地回到学校。刚进入校门,大家除了火速回到食堂看了看依旧相看两厌的饭菜外,当前似是也没有什么更值得去做的。碍于午饭时间已经过了,一楼的快餐式饭菜都已经只剩下了残羹冷炙,于是我们也只好奢侈了一把,纷纷上到二楼开了开荤。

    而在酒足饭饱回到宿舍后,我们立即换好了干净衣服,随即便又是纷纷摸上了床。片刻之后,我耳边便是传来了其他室友陷入长眠的呼噜声,也难怪,他们昨天把剩余的精力全部花在了集体游戏上,现在自然是虚逼no1了。不过早在返程的路途中睡了十几个小时的我自然是不可能再睡着了,于是在躺了片刻后,我便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环顾了一圈,给脏衣服投进洗衣机后,见再没什么好干的,于是我便到隔壁宿舍转了转。我轻轻推开他们的房门,只见隔壁宿舍的人真的是精力旺盛到了极点,当然,除了此刻在床上打呼的果冻,毕竟他昨晚在火车上就像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绝对配得上“身经百战”的头衔,在那么多个战圈里徘徊冲杀,此时早已是“遍体鳞伤”。至于他们屋里的其他人,我只能说那是真的勇猛,就说一进屋就见到的阿宏,他在一回到宿舍后就立即打起了十天没碰过的游戏,见他如此专注,我都不禁肃然起敬;而再往里则是看见了正在桌上摆弄着捡到的海螺的贤哥和不知所踪的璐璐。见我突然的来访,贤哥顺势回过头说道:“诶哟,这是八少来了?”

    “……我看你们宿舍精力很旺盛啊!”我笑了笑冲他走过去轻声说道。

    “他们旺盛,我不行。”贤哥闻言摇了摇头谦虚地回道。

    “璐璐呢?”我一脸纳闷地问,毕竟我一进屋就没看见他,而且他也没在床上,自然是无比好奇这个所谓的“猛man”又去哪儿快活了。

    “打球去了。”贤哥一脸嬉笑着回应说。

    我闻言苦笑着回道:“这就是基佬的力量吗?”

    贤哥笑了笑,随即在桌前挑选了许久,最后给我递过来了一个巨大的黑褐色海螺:“这个送你了!”

    “啊?”我一脸懵逼地看着比我拳头都大的海螺说道:“我要这个干嘛?”

    “送你女朋友呗。”贤哥说完继续补充道:“你别看它现在这样,你到时候拿刷子去洗洗就好了!”

    随着他说完后,我一想也是,于是便不再多说什么,伸手接了过来:“谢谢贤哥!”然后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火速转身回了宿舍。接着在寝室里翻了翻洗洁精,又找了把刷子后便径直地走向了水房。

    随着自来水的潺潺水声和刷子的沙沙声响起,我在经过了十多分钟的打磨和奋战后,原本的黑褐色的海螺此时已经被我刷成了米驼色,连我都不禁为之感叹,原来这玩意儿竟是这个颜色的!

    这些工作都做完了之后,我便回屋里写了一个便条,然后又挑了一张自己画得最好的画,抱着那一大箱小鱼干特产和贤哥送的海螺走到了菜鸟驿站。随着快递小哥的悉心包装过后,我也总算是把这些东西全部给胖鲨寄了出去。见状我也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水,宣告着写生收尾工作的结束。

    不过噩耗总是相对而生的,就在我把此行最好的那张画寄出去了过了几天之后,学校却又突然信誓旦旦地通知要办一个关于这次的写生展览,而且所有人都必须参与,因为老师们要现场打分。当在班群里收到小晗发出的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时候,就连我也不经为之虎躯一震,但眼见到大家纷纷都回复了“收到”后,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回了个“收到”,而后也许是我觉得气氛太过沉重了,所以又在后面加了三个字“假奶妹!”

    而也正是因为这三个字,我之后便是在班群里被女生们骂了一晚上。她们骂的大概内容我依稀记得是说我没教养,怎么能拿着女生的身体开玩笑之类的,最后甚至开始骂爹骂娘,反正整个过程甚至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以至于最后连一向云淡风轻、处变不惊的我都听不下去了,以至于最后选择了怒而退群。不过后来因为那是班群,很多消息通知都得在里面发,所以我又被骂我最狠的污神给拉了回来。不过经此一事之后,班群里的气氛似乎也随之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前那种相互打趣的情景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一直持续到期末聚餐的时候才稍微有所缓和,不过即便是有所缓和,跟之前也大不一样了。而这事就连平日里往往选择事不关己的振哥在见到群里的剑拔弩张后,也不经跑过来慰问了一下我,在嘲笑了一番后,见摇了摇头我叹了口气后居然还破天荒地说让我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不过事后想想,我这事干的的确是挺卑劣的,也难怪人家会炸毛,毕竟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人家假奶妹,实际上不就像是对方在大庭广众的情况下说我是“牙签”一样?所以这件事最后自然还是以我发了一句“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不敢了”而告终,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事件,才让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跟女生之间的所谓的“好哥们儿”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真的跟男生之间的“好哥们儿”画等号的,毕竟男女有别,尤其是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当把所谓的“哥们儿”,用在异性关系上时,其实大多时候也只是一个好用的虚头巴脑的头衔而已。说实话,我如今还是挺感谢她们的,否则我到现在肯定还是以为男女生之间还真的有日漫中的那种“中二”到无分性别、无底线地互开玩笑的“纯粹友谊”。不过也是从这件事开始,我之后对待女生都极其的慎重,能不接触就绝对不想接触,甚至可能会让对方觉得我身边就像是有着一堵无形的高墙一般。不过当我后来把这事跟胖鲨说了之后,她也只是一如既往地数落我说我这人就是嘴太毒了,我想可能在她眼中这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又习以为常的小事罢了。

    随着这件事的逐渐消停,我又再一次拿起了搁置已久的书桌上的《奇门遁甲详解》翻阅了起来,尽管后来我才知道,里面的错别字一大堆,如今想来,当时还真是被盗版给折磨地体无完肤,当然,我也不敢排除这可能是正版,毕竟现在的出版社出版的书籍质量,我还真是不敢恭维。毕竟就连某书局出版的《论语》都能把我最为欣赏的“贤贤易色”四个字翻译成“通过向圣人学习而戒掉好色的习性”,就凭这点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出现的,甚至我当时看见这个翻译的时候都差点笑出猪叫,我当时就在想,那要是让这群人去翻译《心经》里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那得翻成什么样?

    言归正传,对于算命这件事来说,除了“看”而外最重要的便是“用”了,所以直接起个盘用来看一看这件事的走向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于是身随心转,我便立即打开了手机下载了一个起盘的软件,我依稀记得当时我用的第一个排盘软件似乎是叫做“奇门世家”,只不过当时的盘到的确是排出来了,可我也是真的看不懂。毕竟除了仅仅认识九个格子里各自带有的符号文字外,别的我可以说是一概不知。就以当时我对奇门的认识来说,“生”和“死”才是最为重要的环节(这里说的不是“生门”和“死门”,可以理解为进到盘里,再从盘里出来),但这最关键的一步我却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实操,于是我最后也只能尴尬地杵在原地。

    在努力盯着盘,又对照着书本的内容看了十多分钟后,我确定了自己是什么都没能看明白后,便只好悻悻地从软件里退了出来。沉默良久,我最终决定在b站里面找个奇门的up主看看。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不过后来我还真找到了一个讲排盘的,可惜的是当时的我听了好几遍都没搞明白,实在是不知道是他讲得有问题还是因为我不开窍。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奇门这个东西,似乎开窍比较重要,因为我其实具体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学会的,只记得这个过程很是缓慢,硬要说的话就是一次次的突然兴起,和一次次的无功而返,而最后当时间久了,串联在了一起之后,似乎突然就开窍了。

    不过当时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果冻却突然来我们宿舍串门儿,而且见到我在看奇门后,他就问道:“你这是什么软件?”

    “软件管家里随便找了个。”我闻言后只能无奈地回答说。

    “你还记得上次给我们算命的那个吗?”果冻见状突然兴致勃勃地说道。

    “哪个?就淘宝上找的那个?”我闻言后也是一脸诧异。

    “对对对,我当时问他他用的那个软件是什么,他给我说叫‘中华易学堂’!”果冻说罢便掏出手机给我看了看。

    我闻言回过头看了看他手里的那个app,又看了看我手里的这个,然后莫名地觉得他手里的那个似乎更加有亲和力,于是就问道:“你上哪儿下的?”

    “百度。”说完后果冻笑了笑:“不过我虽然下了,可我看不懂……所以下了跟没下也一样。”

    “上面没有解释吗?”我试探性的问了问。

    “有倒是有,不过跟没有一样。”果冻撇撇嘴说着,随即点开了九个格子中的一个格子给我看。

    只见上面的确倒是把每一个符号单独拆开来讲解了,最后甚至还有门宫卦和星门卦的解释,只不过真的如果冻说的一样,说了跟没说一样,放到具体的事情上,你依旧不知道怎么断。

    看了片刻后,我也只能无奈地说道:“我也看不懂,不过我看你这个比我的高级多了,我先下一个玩玩。”

    如果说如获至宝形容的是一个人得到一件趁手的兵器的话,那么那天我从果冻那里知道这个软件显然也就是这样的境况了。而且至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换过起盘的app,乃至当它最后需要付费开通会员才能永久使用时,我也依旧选择了忍痛花了五十块,因为我之后的所有算命收入,其实都是通过它得来的,我可不是一个忘本的人,恋旧的我自然是不会选择轻易更替任何东西的。

    但不得不说的是,当时在我得到了这个app后,干出来的操作直到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毕竟当时为了“学习”和“测验”准确率,我的“巅峰时期”,最多的一次,在一天之内起过十几次盘,而结果便是第二天醒来时毫无征兆的突然感冒。而且呆逼的我一开始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直到后来时不时地起一次盘也会导致感冒后,我才终于意识到这件事 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而当我最终确定的时候,我当时基本已经可以说是疾病缠身了。不过幸好的是我每次起盘为的都只是芝麻绿豆的小事,所以期间无非也就是几次小感冒而已,不过这个身体上的制约倒是的的确确困扰了我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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