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第一步
虽然心中早有大概概念，但听得王衍如此细致的分析，华烨一搏之后的前景，还是让天使彦不由得心中再起波动……
“之后，又见我们势大，凉冰式微，甚至卡尔也束手无策，竟然又掉过头来想要救回凉冰……”天使彦微微感慨：“凯莎女王陨落，是神是鬼都已毫无畏惧，开始蠢蠢欲动。”
“是吗？我看未必。”
王衍莫名一笑，笑容里有些别样的意味。
天使彦不觉有他，只当他是傲娇了，倒也不打击他，半吹捧半吐槽笑道：“是是是，凯莎女王陨落，可还有我们天使还有天衍王大人呢，足以对抗邪恶，坚守正义世界，震慑诸神。庇护我们这些娇弱的女天使，连我这个新天使女王都在您的羽翼之下～呃……”
她突然停住，然后白嫩的脸颊变得有些红润，和羞赧。
眼眸中，有些波光潋滟，和惊喜。
因为她捻着红酒杯的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试探性地缓缓攥住。
酒杯被慢慢放在一边，她的手被对方团在手里。
“我知道你是要笑我，但我的确是这样，妄自尊大。我从不敢轻视天使对宇宙生命的贡献，但我真的觉得，美丽的女天使们庇护弱小，但也应该得到温暖的庇护，所以我现在自觉很荣幸……”
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渣男，王衍惯是会说这些话的，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是虚言，他的话出自真心：“我很荣幸，可以庇护已知宇宙最美的天使们，不是温养一群娇花，只是作为曾经被天使秩序庇护过的弱小生命，能够反哺的幸运。
保护这些已知宇宙最美的生命和心灵，是我的幸运。
从前至今，已知宇宙的男子怕也只有我，能拥有这份幸运。”
典雅的鲜花，淡淡的芬芳。
明媚的光华，清新而柔亮。
雅致而悠闲的花园阳台，小小的藤桌，隔不住弥散的情丝，如流进石栏的微风，缠绵环绕。
她的手象征性地缩了缩，终被对方的坚定掌握，微微低头，流露出几许少女的娇羞。
若世间有人可以征服她的心，使其脱去坚强的外衣，战士的锐利，女王的威严，温柔如水，也只在眼前了。
她的心爱和守护。
这，是他与她第一次意义不同的接触。
“我不是在笑你，真的没有。”她的心里怦怦跳，红了脸，有些羞意但还是解释道：“你做的很好，今天，这些天，非常好。
虽然一些安排有点儿大男子主义，但是没有哪个天使战士不喜欢你的庇护。
我们是骄傲的战士，神圣的天使，但也是女性，你种种安排中对她们下意识或者刻意的保护，她们没有一丝排斥，只会感受到安心和温暖。
或许，这是连我现在也没能给予她们的。”
她的确不是虚言。
自凯莎女王陨落以后，她得见神一之前，得见王衍之前，其实心里对未来并没有太大信心。
她很担心，自己会将天使带入失败的深渊。
而天使之城的天使们，可能也是如此想。
可以说，她们宁愿相信天基王鹤熙能带领天使走向明天，也对她天使彦没有多少信心。
所以，她们并不如何看好王衍分身与天使的未来，也并不会愿意为陨落后的他的家乡地球星战斗，在她们眼里，地球星并不值得天使做出过于惨烈的战斗与牺牲。
而与她一齐而来的天使，少数是她在过去的七千多年里，同期和后期的姐妹。而大多数的，是过去三千多年左翼护卫的威望下，倾慕于她的新兵，大多不过一千岁的二代天使战士。
而这些加起来，也仅仅一百多名天使战士。
未应征的天使，各有缘故，她也不会强求而丢了自己仅有的威严。
在回返天城之前和派遣阿追去元磁星寻找神一之前，她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战事一起，可能付出很大牺牲的准备。
而之后……
即使是王衍未归来前的神一，也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这些为正义而战，为她这新女王而战，为地球而战的美丽天使战士们。
现在的牺牲之小，已是所有天使战士决心出征前，根本没有意料到的了。
可以说，每一位天使战士，包括她，都感受到了这位年轻的男王给予她们的最大的保护。
甚至可以说，她们在这仅仅几天之中，便已经感受到了那无限美好的未来，让人憧憬的未来。
“她们这些天一直在讨论你，而今日尤甚，热烈，欣喜，满足，憧憬，甚至我去偷听时，在我的脑海里叽叽喳喳，讨论你的温柔，你的爱护，你的强大，你对生命的珍爱，与正义的契合。
还有些嬉笑你好似珍惜娇花一样珍惜她们，不过，都是善意的，喜悦的。
只是，你听不到而已。”
彦的烟眸里，流露着难以抑制的幸福与骄傲，仿佛若有光芒映射出来，唇角尽是幸福的喜意。
她们都在夸他，满意他，信赖他，发自真心。
在彦心里，这种满足感并不亚于战士们完全信赖自己。
“那就好。”王衍闻言点点头：“我会再接再厉。”
“嗯。”彦笑了，然后，脸颊又红了。
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又将她的两只手一齐团在一起，握在手心里，像是捧起一团珍爱。
“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过分，或者不适应，或许觉得快了些，但……我并不习惯于拖延我该有的表达。
我等了一天，等到了这个真正和你说说话的机会。”他深邃的眼眸寻着她眼里的羞涩，声音真诚而温柔：“我不想去提我曾辜负你多少，它会记在我的心里，作为一份独属于你我的回忆。
只是，既然你已经给了我最珍贵的守护，最清晰的心迹，我也真的想给你我该有的回应，就从今天开始，就在此刻。
如果我们将探索彼此的、天使的，和宇宙的幸福未来，我也希望是从今天开始，从此刻开始。
我不想迁延下去，去等待某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再向你表白，我只想让你知道，你从前向我走了九百九十九步，而从今天开始，从此刻开始，我将向你迈出我的第一步。
后面或再有九千步，九万步，都将是由我去主动，我再不会让你……伤心。”
“嗯～”
微微颔首间，那细蚊一样的声音，天使彦从不知自己竟然还可以如此小女人，竟似被碾去了所有的岁月淡然，如归少年。
眸光盈盈若水间，她眼皮微颤，与她对视的人缓缓放开了她的一只手，只一只还牵着，然后慢慢站起，向她走来。
待她仰头望去，却见他慢慢俯下身来。
清新迷人的气息近了，雪腻的后颈被温柔地扶住。
彦眼皮轻颤，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是……初吻，真的。”